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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三界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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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戛然而止,我浑身被冷汗浸透。扫桥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向我:原来如此。他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某种诡异的熟悉感,你继承的不只是当铺。

我握紧剪刀,桥形刻痕已经烫得能灼伤皮肤:你认识我爷爷?

扫桥人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举起扫帚,重重敲在桥面上。一道裂缝从敲击处蔓延开来,迅速延伸到当铺的地面。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眨眼间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黑水潭。

潭水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年轻的爷爷站在桥上,手里拿着一把完整的金色剪刀,正在剪断一根粗大的锁链。锁链另一端捆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个穿着官服,戴着高高的帽子...

阴差索命,当铺截胡。扫桥人的声音带着讥讽,你爷爷当年干的好事。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阴差会抓走沈晦和玄夜——他们是在报复!报复爷爷当年从他们手中抢走过亡魂!

现在,轮到你了。扫桥人缓缓举起扫帚,指向被铁链捆住的沈晦二人,赎,还是不赎?

胡离的尾巴全部炸开:这是陷阱!

织梦娘的八条腿紧张地舞动:他想逼你剪开三界屏障!

灶王爷的犄角红得发亮:老子跟他拼了!

我看向桥上的沈晦和玄夜。沈晦抬起头,银眸中闪过一丝微光;玄夜则对我摇了摇头,黑袍下的手微微摆动,像是在阻止我做什么。

扫桥人突然大笑起来,纸面具上的朱砂嘴巴扭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不赎?那就看着他们被拖入阴司,永世不得超生!

阴差已经走到了桥的三分之二处,铁链的哗啦声越来越近。沈晦和玄夜被粗暴地往前推着,锁链上的红光越来越盛,像是要烧穿他们的身体。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剪刀。刀尖对准的不是扫桥人,而是桥面上的某个特定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正是爷爷当年剪断锁链的地方。

我赎。我轻声说,但不是用你要的方式。

剪刀落下,刀尖精准地刺入那个缺口。刹那间,整座桥剧烈震动起来,桥面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扫桥人发出刺耳的尖叫,纸面具上的朱砂五官开始融化,变成红色的液体滴落。

你竟敢——

他的话没说完,剪刀上的桥形刻痕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刻痕里走出来,站在我身边。那是个佝偻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把扫帚,面容慈祥而疲惫。

爷爷...我喉咙发紧。

虚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向扫桥人。两个佝偻的身影面对面站着,像是镜子的里外。突然,爷爷的虚影举起扫帚,轻轻一扫——

扫桥人的纸面具被掀开了。

面具下,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这...这不可能...我踉跄后退,剪刀差点脱手。

三界桥映照本心。爷爷的虚影轻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看到的,从来都是自己。

扫桥人——或者说,我的倒影——缓缓抬起手,指向桥上的沈晦二人:救,还是不救?

我看向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扫桥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三界桥是个试炼,它映照出的是人内心最深处的执念和选择。爷爷当年面对过,现在轮到我了。

我救。我握紧剪刀,走向桥面,但不是用剪断的方式。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掏出那枚三界通宝,轻轻放在桥面的缺口处。铜钱上的金光与剪刀的光芒交融,缺口开始慢慢愈合。

典当。我大声说,声音在桥上回荡,我典当,换取的勇气!

铜钱突然融化,金色的液体流入桥面的每一条缝隙。整座桥开始发光,从青灰色变成温暖的金色。捆住沈晦和玄夜的锁链一声松开,阴差们发出愤怒的嘶吼,却无法靠近一步。

扫桥人的身影渐渐模糊,他——或者说,我的倒影——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当铺后继有人了。

随着他的消失,整座桥的虚影开始变淡,亡魂们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消散。沈晦和玄夜跌跌撞撞地跑下桥,银线和红线重新在他们手腕上亮起。

当最后一块桥石消失时,后院恢复了原样。黑水潭缩回原来的大小,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正常的月光。只有地上残留的几道湿痕,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瘫坐在地上,剪刀上的桥形刻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铜钱印记,正好填补了刀尖处的一个缺口。

胡离第一个冲过来抱住我:你吓死我了!

织梦娘用四条腿检查我的脉搏:居然没吓晕,有长进。

灶王爷的犄角终于恢复正常颜色:臭小子,比你爷爷强!

沈晦和玄夜站在一旁,手腕上的银线和红线格外明亮。沈晦轻声道谢,玄夜则别扭地转过头,但我看到他偷偷摸了摸新长好的鳞片。

苏挽飘到后院,惊讶地喊道:老板!桃树开花了!

我们跑过去,只见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桃树,枯死的枝干上竟然冒出了几朵粉色的花苞。而在树根处的黑水潭边,静静地躺着一把破旧的扫帚,帚头上还缠着一截褪色的红绳。

我捡起扫帚,发现柄上刻着两个小字:

剪刀在腰间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我抬头看向夜空,月亮已经恢复正常,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当铺的灯笼重新亮起,投下温暖的光。我转身走向大厅,扫帚在身后拖出一道湿痕,像是某种无言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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