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只她一人忠君爱国(1/2)
“陛下如此问妾身,妾身就斗胆直言,妾身对殿下的情,并非全然男女私情。”郭妡神色真诚。
皇帝查了快一个月,足够从西南查到长安,能查到的都已查清楚。
她若说早有情,就是欺君罔上。
若说近来才生情,那前头裴府出事时,和赵王厮混算什么?
这样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女子。
口口声声对裴玄止的情真,也只是个一戳就破的谎言。
所以,她又得跳出私情这个范围。
皇帝果然问道:“不是私情是什么?”
随后是一副看你编的神色。
似乎是打定主意,能不信就不信。
郭妡露出不知从何说起的为难,终化作波澜不惊一缕浅笑。
“不论妾身是不是殿下的外宅妇,有没有逾制,陛下既支开殿下,将妾身关押在弘泽寺,想必妾身在劫难逃。将死之人,欺瞒陛下并无意义。
妾身草莽微贱出身,从未敢攀附衣冠贵胄,唯与裴郎邂逅,满心倾慕。妾身曾事事以裴郎为先,裴郎亦为妾身无惧世人指摘,将区区妾室放至与他齐肩的位置。
若无赵王殿下,妾身与裴郎之情,百年后未必不能成为传世佳话。”
她边说边抬头,已是视死如归,就不再惧怕直面天颜。
皇帝老来昏庸,于国于民没几分益处。
却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九年,形形色色的臣下一茬一茬看过去,洞察人心、玩弄权术都非一般人能比。
她的谎话,必须配上坚定又自我感动的表情,才能以假乱真。
这几句,皇帝并无表示,那就是他的情报与她所说,相差无几。
于是,郭妡继续道:“妾身委身殿下确实一为裴郎能活,但陛下可以核查,裴府之事,无论殿下还是妾身都并未影响有司公正。相反,妾身只求有司能给裴郎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
二,才是为殿下待妾身着实恩深爱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妾身也不过是个凡人,无法全然不为所动。
至于三……三为殿下待妾身情深,妾身恃宠而骄也罢,满腹算计也罢,仗着这份情深便敢为天下百姓请命之情。”
她一本正经,像鼓起所有勇气,将心底话和盘托出。
皇帝听得发愣,“为天下百姓请命?”
似听到什么笑话,皇帝面露讥讽,“天下百姓需得你一个小娘子请命?向赵王?”
“妾身读书,读列女传,读后妃传,明悟一个道理:妻贤则夫祸少,子孝而父心宽。
妾身冒死直言,赵王殿下秉性如何,陛下身为其父早已知晓,不必妾身赘言。西南数月民不聊生,殿下身边从无人劝谏,因为什么?”
她不等皇帝作答,直接揭开答案。
“因为殿下身边之人,自赵王长史、赵王友等诸官,至内宅王妃、侧妃、媵妾,皆为高门显贵出身,连长安城都甚少出去过,他们所有人五谷不勤,更不知民间疾苦!
而赵王殿下所至之处,当地官员早已为他粉饰太平。他的一双眼,只瞧得到富贵奢靡,天下兴荣,不可能看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放肆!”皇帝猛地一拍扶手,满面怒容。
她在影射什么!她说的岂止赵王!
从来实话最伤人,皇帝指着她,“你还敢妄议朝政,妄议百官亲王!”
“陛下读圣贤书,岂不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太祖得位之时亦有警世之言: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非沈氏一家所有,后世之君当以百姓为先,勿效前朝耽于享乐。
今长安与国境诸州之间言路闭塞,诸官只知歌功颂德,甚至伪造政绩图谋升迁,而天下人早已在他们的天下苦不堪言!
妾身亦为一员天下人,不过将这一切真相带到殿下跟前,以殿下嬖宠之身,尽余生之所能,使殿下为民生计,为百姓遍施恩惠,为大弘社稷造福。是以陛下问罪妾身妄议朝政与百官,妾身敢不认!”
郭妡掷地有声,将腰板挺得笔直,目光严正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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