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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器火淬第34章 核心之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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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的晨钟刚过三响,一枚烫金令牌便随着传讯符落在李仲的丹房案头。令牌正面刻着盘旋的金龙,背面是“核心”二字,边缘流转的灵力波动显示这是宗主亲授的信物——按照宗门规矩,唯有在实战考核中拔得头筹者,才能获得进入核心弟子阁的资格。

“李师兄真的要去吗?”小药徒正用流云环的光带晾晒新采的灵草,见令牌上的金光映亮了半间屋子,担忧地搓了搓手,“我听杂役房的师兄说,核心阁里的弟子个个眼高于顶,尤其是楚家的人,肯定会给你使绊子。”

李仲指尖拂过令牌,金龙纹路突然亮起,投射出一道虚影——那是核心弟子阁的地图,主楼位于宗门灵脉最浓郁的天玑峰,周围环绕着七座副楼,分别对应不同的修炼领域。最让他在意的是,地图右下角标注着“禁地”二字,旁边画着一个与玄冰龙血剑相似的剑形标记。

“不去反而落了下风。”他将令牌收入袖中,目光落在案头那枚楚惊鸿掉落的玉简上。昨夜研究到深夜,已确认红点标注的位置都与灵脉节点有关,其中三个正位于核心阁的范围之内,“有些事,躲是躲不开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叩声。凤璃一身素衣立在廊下,手中提着个竹篮,篮里是叠整齐的青色弟子服:“核心阁有规矩,需着统一服饰。我特意在衣襟绣了隐灵纹,能挡住低阶的探查术。”她掀开篮盖,露出衣服内侧细密的银线,“楚家在核心阁布了‘千目阵’,任何灵力波动都会被记录,这纹样能让你在施展流云环时隐蔽些。”

李仲接过衣服,指尖触到布料上微微凸起的纹路,突然想起昨夜望月台的情景。她带他看的那眼古泉藏在石壁之后,泉水中浮着半片残破的玉璧,上面的纹路竟与流云环的引劫纹隐隐相合——当时她舀起泉水递给他,月光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一层细碎的银霜。

“昨夜的玉璧...”他刚要开口,就被凤璃用眼神制止。

她侧身避开廊柱的阴影,声音压得极低:“那是‘镇灵璧’的残片,传闻能镇压失控的器灵。核心阁的禁地深处,藏着另一半。”她从篮底取出张折叠的宣纸,“这是我画的千目阵分布图,阵眼在天玑峰顶的钟楼,由楚家的老家主亲自看守。”

纸上的墨迹还带着余温,显然是连夜绘制的。李仲展开一看,发现图中用朱砂标注着十几个红点,每个红点旁都写着克制之法——比如用清心草的汁液能模糊阵眼视线,以冰魄石的寒气可暂时冻结阵纹流转。

“你怎么...”

“我母亲曾是核心阁的典籍管理员。”凤璃打断他,指尖划过纸上的钟楼图案,“她临终前说,核心阁不止是修炼之地,更是宗门历代秘辛的藏地。楚家盯着那里,恐怕不只是为了灵脉。”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喧哗。楚明远带着两名嫡脉弟子站在丹房外,见李仲出来,故意提高了声音:“李师兄倒是好兴致,让整个核心阁的人等你一个?”他瞥了眼凤璃,阴阳怪气道,“凤师妹也在啊,难怪李师兄迟迟不肯动身,原来是有人舍不得。”

凤璃神色不变,反手将竹篮递给李仲:“衣物需贴身穿着才有效。”她转向楚明远,语气平淡,“楚师兄与其在此嚼舌根,不如想想如何向宗主解释蚀灵散的事。我这里可有现成的证据。”

楚明远脸色骤变,下意识摸了摸袖袋——那里藏着剩下的蚀灵散,本想找机会再对灵泉下手。他狠狠瞪了凤璃一眼,却不敢再多说,转身拂袖而去:“哼,我们走!”

看着三人的背影,凤璃才低声道:“楚明远是楚老家主的长孙,性子急躁却最得宠。他故意激你,是想让你在入阁时失仪。”她帮李仲理了理衣襟,指尖不经意划过隐灵纹,“记住,核心阁的考核看似是比修为,实则是考心性。楚家最擅长用激将法,你只需...”

“只需心如止水。”李仲接过她的话,想起《九转培元录》中“静能生慧,慧可破阵”的句子,“就像炼丹时控制火候,越是急躁,越容易出错。”

凤璃眼中闪过笑意:“看来我是多虑了。”她后退半步,抬手理了理鬓发,“核心阁每月初一有典籍交流会,我会以借阅为由过去。若遇急事,就用这个联系。”她递来枚莲子大小的玉哨,“吹三声短音,我便知是你。”

玉哨入手温润,雕成柳叶形状,正是她常用的玉笛同款样式。李仲握紧玉哨,突然想起昨夜她在望月台吹奏的曲子,清越得像是能洗去人心头的尘埃。

跟着楚明远上山时,山道两旁的弟子越来越多。有人投来敬佩的目光,毕竟能凭旁脉身份进入核心阁的,百年来只有李仲一人;也有人面露不屑,尤其是嫡脉弟子,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侥幸闯入禁地的异类。

天玑峰比想象中更陡峭,石阶上布满细密的灵纹,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灵力在体内流转——这是核心阁的“登云梯”,既是考验弟子的灵力根基,也是一种变相的修炼。楚明远走在前面,刻意加快脚步,想让李仲在众人面前出丑。

谁知李仲脚步平稳,流云环在袖中轻轻震颤,竟能引导周围的灵气自动抵消登云梯的压力。他甚至有余力观察四周:左侧山腰有片桃林,花瓣上凝着露珠,细看却发现是灵液所化;右侧石壁的缝隙中渗出淡紫色的雾气,带着丹砂的香气,显然是处天然的炼丹宝地。

“没想到李师兄还有闲情逸致赏景?”楚明远见甩不开他,语气越发不善,“前面就是‘问心路’,可不是光靠法器就能糊弄过去的。”

转过山坳,眼前出现一段白玉铺就的长阶。阶旁立着块石碑,刻着“心若无尘,步步生莲”八个大字。李仲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就觉得识海一阵刺痛——无数杂乱的念头涌进来,有刘长老的阴狠,有赵岩的悔悟,还有楚惊鸿输阵时怨毒的眼神。

“这是问心路的‘心魔镜’。”楚明远的声音带着嘲弄,“心志不坚者,会被自己的执念困住。去年有个旁门弟子在这里疯癫了三天三夜,最后被抬下山去。”

李仲却突然停下脚步,闭上双眼。他没有抵抗那些念头,反而运转焚天诀,将赤金色的灵力注入识海——不是驱逐心魔,而是像炼化药材一样,将那些杂乱的情绪一一剖析。刘长老的阴狠源于对焚天诀的贪婪,赵岩的悔悟藏着对大道的渴望,楚惊鸿的怨毒其实是对自身局限的愤怒...

当他再次睁眼时,石阶上竟真的浮现出淡淡的莲影。流云环从袖中飞出,在他头顶化作九道光环,将心魔镜的反噬之力尽数吸收,再转化为温和的灵力反哺给他。

“这...这不可能!”楚明远惊得后退半步。问心路的莲影只在传说中出现过,据说只有心怀大道、毫无杂念者才能引动,连楚家最出色的楚惊鸿都只在阶上留下过半片花瓣。

李仲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缓步走上长阶。每一步落下,莲影便清晰一分,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整个问心路都被金色的莲光笼罩,连远处钟楼的钟声都变得格外清越。

核心阁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十二根盘龙柱撑起的主楼气势恢宏,殿前的广场上,数十名核心弟子已列队等候,为首的正是楚惊鸿——他脸色苍白,显然伤势未愈,看向李仲的目光却像淬了冰。

“李师兄好大的排场。”楚惊鸿冷笑着拱手,“竟让问心路开出金莲,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比宗主当年更有天赋吗?”

周围的弟子纷纷附和,语气中满是敌意。唯有站在角落的几个旁脉弟子眼神复杂,既想看到李仲挫败嫡脉的气焰,又担心他太过张扬引来更深的忌惮。

李仲收起流云环,平静地回礼:“不过是侥幸罢了。”他看向殿前的石碑,上面刻着核心阁的规矩,其中一条用朱砂标出:凡入阁者,需在三月内完成三项任务,任务难度由长老会评定。

“既然来了,就该领任务了。”楚惊鸿侧身让出一条路,指向殿内的水晶壁,“今日的任务刚更新,李师兄不妨选一个,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水晶壁上闪烁着数十道金色的任务卷轴,最高难度的那道散发着刺眼的红光——“清理黑风谷的噬灵蚁,需带回蚁后的巢穴核心”。黑风谷是宗门的禁地之一,噬灵蚁以灵力为食,连金丹期修士都不敢轻易涉足,显然是楚家故意设置的难题。

“这任务...”有旁脉弟子忍不住低呼,“上个月派去三队弟子,无一生还!”

楚明远在一旁煽风点火:“李师兄连问心路都能开出金莲,对付些蚂蚁应该不在话下吧?”

李仲的目光却落在另一道任务上——“修复典籍阁的‘镇灵玉’,需以自身灵力温养七日”。那任务的难度标注是绿色,看似简单,他却注意到任务描述旁有行极小的字:玉中有残魂,恐生异变。

“我选这个。”他抬手取下绿色的卷轴。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楚惊鸿的脸色变得难看——修复镇灵玉的任务看似轻松,实则镇灵玉与楚家的传承息息相关,历代都由嫡脉弟子负责修复,李仲接手,无疑是在挑战楚家的权威。

“李师兄怕是不知道,镇灵玉...”

“规矩没说,旁脉弟子不能接吧?”李仲打断楚惊鸿,展开卷轴,“长老会的印鉴在此,难道楚师兄想质疑规矩?”

卷轴右下角盖着宗主的私印,显然是特意为他留下的。楚惊鸿死死盯着那方印鉴,半晌才挤出个笑容:“既然李师兄有兴致,那就请吧。”他转身时,袖中的拳头攥得死紧。

跟着引路弟子走向典籍阁时,李仲能感觉到背后无数道目光。有探究,有敌意,也有几分好奇。他低头看了眼卷轴,突然发现背面用针孔刺着个极小的“凤”字——想必是她昨夜得知任务内容,特意做的标记。

典籍阁藏在核心阁的西侧,是座三层小楼,楼外绕着潺潺流水,水中漂浮着淡蓝色的莲叶,正是能隔绝探查的“隐心莲”。引路弟子在门口停下:“李师兄自行进入即可,七日之内不得离开,每日会有人送来吃食。”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陈旧的墨香扑面而来。阁内没有书架,只有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块半尺见方的白玉,玉体布满裂纹,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团灰色的雾气在流转——那便是镇灵玉,以及凤璃所说的残魂。

“终于...有人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阁内响起,不是来自玉中,而是从房梁上传来。

李仲猛地抬头,只见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横梁上,正啃着个苹果,脚边堆着十几个果核:“小家伙,你倒是比我想的来得早。”

“前辈是?”

“前核心阁的典籍管理员,凤老婆子的师兄。”老者跳下来,动作灵活得不像个老人,“你可以叫我白老。”他指了指镇灵玉,“这破石头里的东西,困了我五十年了。”

李仲心中一动:“您认识凤璃的母亲?”

“何止认识。”白老翻了个白眼,“当年若不是她把这残魂封进玉里,我也不用守在这儿。”他凑近打量李仲,突然指着他衣襟,“这隐灵纹是小璃丫头绣的吧?跟她娘一个手法,针脚歪歪扭扭的。”

李仲想起凤璃绣纹时专注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前辈知道残魂的来历?”

“怎么不知道。”白老突然压低声音,“那是‘焚天诀’第一代传人的残念。当年他炼制玄冰龙血剑时出了岔子,器灵失控,连带着自己的神魂也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剑里,一半就封在这玉中。”

李仲瞳孔骤缩。《九转培元录》中从未提及焚天诀传人与玄冰龙血剑的关系,白老的话显然揭开了一段被刻意隐瞒的秘辛。

“楚家为什么...”

“为什么盯着镇灵玉?”白老冷笑一声,“因为第一代传人的神魂里,藏着焚天诀的完整心法。楚家找了百年,就是想从残魂里逼问出来。”他指了指房梁上的瓦片,“看见没?那里面藏着千目阵的子阵,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楚老家主的眼皮底下。”

李仲抬头,果然看到瓦片缝隙中闪着微弱的银光。他下意识摸了摸衣襟的隐灵纹,幸好凤璃考虑周全,否则刚进门就已暴露。

“那修复玉...”

“是个幌子。”白老啃了口苹果,“楚家想借温养的名义,让你的灵力与残魂相融,再趁机夺取残念。可惜啊,他们算错了一步。”他笑得像只老狐狸,“他们不知道,残魂认主,只认焚天诀的传人。”

说话间,镇灵玉突然震颤起来,裂纹中渗出灰色的雾气,在半空凝聚成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没有五官,却对着李仲微微欠身,一股苍凉的意念传入他识海:“等你很久了...”

李仲体内的焚天诀突然自行运转,赤金色的灵力涌向镇灵玉。玉体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灰色雾气渐渐变得清澈,隐约能看到人影手中握着半柄剑——与玄冰龙血剑的形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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