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血祭之始(1/2)
青铜门上的金色莲花封印“咔嚓”一声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时,陈启正攥着那枚搬山令牌。令牌背面的“活人祭”三个字被血色星云映得发亮,像三把烧红的钢针扎进他眼底。
“退后!”罗烈独眼圆睁,玄铁巨斧横在胸前。他左臂的骨折处还在渗血,却硬撑着用斧背抵住门缝——门后翻涌的黑液已漫过门槛,所过之处,青石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连星罗锦制成的布片都迅速碳化成灰。
苏离怀中的星图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将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盯着布片上重合的星轨,声音发颤:“星图……在指引‘血祭阵’的位置。”
杨少白扶着断臂,指尖颤抖着抚过令牌上的“搬山”二字:“活人祭……是四门用来镇压锁龙孽的禁术。当年我们以为是用牲畜献祭,可实际上……”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几具扭曲的骸骨,“是用四门自己的血脉。”
殿内突然响起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主殿东南角的骸骨堆里,那具身着玄色长袍的摸金派遗骸正缓缓“站”起——他的脊椎骨被某种力量强行拼接,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两团幽蓝鬼火,右手紧握的青铜蝉符直指青铜门。
“是……是摸金派的‘引魂术’!”罗烈暴喝一声,巨斧横扫!斧刃劈在鬼火上,溅起一串火星,却没能熄灭那两团幽蓝。摸金派骸骨的左手突然抬起,指尖弹出三枚滇王币,钱身上的“滇王”二字泛着血光,直取苏离面门!
苏离本能地偏头,滇王笔擦着她的耳垂钉进身后的石壁。“叮——”的一声脆响,硬币竟嵌入石中半寸!她这才发现,石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层细密的咒文,与滇王币上的血字遥相呼应。
“这是……镇压咒!”杨少白的声音带着惊骇,“四门祖辈用活人血写下的咒文,既能镇压锁龙孽,也能……困住自己!”
陈启突然感觉胸口发烫。他低头看向那枚搬山令牌,令牌上的“活人祭”三个字正渗出暗红血珠,顺着他的指缝流进掌心。与此同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幕画面——三百年前暴雨夜,搬山派掌门铁牛跪在星陨洼祭坛前,手中捧着的不是镇山斧,而是一柄沾血的短刀。他的脚下,躺着发丘派长老苏婉儿的尸体,心口插着的正是这枚令牌。
“原来……”陈启的声音发颤,“活人祭的祭品,是四门自己的传人。”
“轰——!”
青铜门上的裂痕突然扩大半尺,门后传来一声非人的嘶吼。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哀嚎,又像是某种巨兽在啃食骨骼。黑液从门缝中喷涌而出,溅在摸金派骸骨身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骸骨表面的腐肉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茬!
“它在吸收骸骨里的怨气!”罗烈独眼死死盯着黑液,“这些骸骨是四门的守陵人,死后怨气被锁在骨血里。锁龙孽要醒了,必须用这些怨气喂养!”
苏离突然抓住陈启的手腕。她的蓝瞳里映着青铜门内的景象——那团血色星云中央,悬浮着半枚完整的星图,其图案与苏离怀中的残片完全一致。星图周围,四道模糊的身影正在厮杀:摸金派的蝉符刺穿搬山派的断斧,卸岭派的锁魂环勒住发丘女的脖颈,而发丘女捧着的镇龙匣中,正渗出粘稠的黑血,将摸金派的蝉符染成暗紫色。
“他们在……争夺星图!”苏离的声音带着哭腔,“星图是镇压锁龙孽的关键,可他们被怨气控制,打起来了!”
陈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为何四门祖辈会自相残杀——不是因为贪婪,而是因为被锁龙孽的怨气侵蚀了心智。他们手中的信物(摸金的蝉符、搬山的断斧、卸岭的锁魂环、发丘的分金印)本是镇压锁龙孽的“钥匙”,却成了被怨气操控的“凶器”。
“阿启!”杨少白突然大喊,“看那具搬山派骸骨!”他指向东南角的骸骨堆——那具原本插着断斧的骸骨,此刻正被黑液包裹。断斧上的血痂突然活了过来,如蛇般游走在骸骨表面,最终钻进骸骨的空洞眼窝。骸骨的手腕猛地抬起,指向星陨洼方向,嘴里发出含混的嘶吼:“星……陨……”
“他在指路!”罗烈独眼一亮,“搬山派的先祖要告诉我们,星陨洼里有克制锁龙孽的东西!”
话音未落,青铜门内的嘶吼声突然拔高。黑液如潮水般涌出,瞬间淹没了半座主殿!摸金派骸骨被黑液吞噬,眨眼间只剩下一具白骨;卸岭派力士的断斧被黑液腐蚀,发出“咔嚓”的断裂声;发丘女捧着的镇龙匣被黑液灌满,匣盖“啪”地弹开,半卷绢帛飘出,瞬间被黑液浸透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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