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诏告天下：夷灭霍氏惩元凶（1/2）

未央宫前殿。宣帝刘询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

“当——！”

一声清越又悠长的玉磬声，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在大殿里回荡开来。

中常侍淳于衍，穿着深青色宦官袍服，一脸肃穆，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御阶前。他手里没拿拂尘，而是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卷用玄色丝绦束紧的明黄帛书，那姿态，就像托着千钧重物。帛书在幽暗光线里，散发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陛下有诏——！”淳于衍的声音不算高，却格外清晰、平稳，透着一种能穿透人灵魂的冰冷劲儿，在空旷大殿里激起一阵又一阵回音。

“哗啦——！”

阶下那些肃立的百官，就像被无形的线牵着，齐刷刷地一下子跪伏下去，额头紧紧贴地，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前殿，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淳于衍慢慢展开那卷沉甸甸的帛书。明黄的丝帛在幽暗光线下舒展开来，上面是工整有力的朱砂诏书。

“皇帝制曰：”

他的声音稳稳响起，每个字都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寂静的地上。

“朕承继大业，日夜敬畏，就怕自己德行浅薄，辜负了先帝的托付和百姓的期望。可偏偏有逆贼霍禹、霍山、霍云，还有他们的母亲霍显，本是皇亲国戚，世代受着国家的恩典。霍光在世的时候，他们还知道守着臣子的本分，可霍光一死，这帮家伙的狼子野心就暴露无遗！”

淳于衍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他们的第一条罪：私自囤积甲兵弩矢超过千数，库房里藏满了剧毒鸩药！这是图谋不轨，想要动摇国家根基啊！罪证确凿，铁案如山！”

这冰冷的字句，像重锤一样，一下下敲打着百官的心。私蓄甲兵，暗藏剧毒，这可不是一般的不法行为，分明是要颠覆国家的谋逆大罪！

“第二条罪：心如蛇蝎，竟敢毒杀国母！许皇后贤良淑德，却惨遭霍显那老妇毒害！简直人神共愤，天地都容不下！这可是霍云亲自招供的，物证也明明白白摆在那儿！”

“毒杀国母！”这四个字，像惊雷一样在大殿里炸响。阶下不少老臣身子猛地一抖，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满脸的难以置信。椒房殿的血案，难道真的是霍家干的？！

“第三条罪：勾结宫禁之人，与叛逆勾结！竟敢威逼上官太后，伪造废帝的懿旨！简直狼心狗肺，亵渎皇权！椒房殿的血迹还没干呢，那伪造的懿旨就在这儿！”

伪造懿旨，威逼太后！百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巴骨直往上冲，头皮都麻了。这哪里只是谋逆，分明是对皇权最赤裸裸的挑衅和亵渎啊！

“第四条罪：趁着夜色，带着死士，手持兵器强闯永巷宫禁！一个个顶盔贯甲，拿着弩和刀！直奔宣室殿，他们想干什么？！要不是上天保佑国家，将士们拼死护驾，朕差点就遭了他们的毒手！这就是弑君未遂啊！”

“弑君！！”这两个字，像九天之上劈下来的惊雷，带着绝对能把人政治毁灭的力量，狠狠砸下。阶下群臣再也忍不住，发出一片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霍禹居然敢带兵闯宫弑君？！！

“第五条罪：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欺压百姓，老百姓怨声载道！长安早就有童谣传唱：‘荧惑守心，霍氏将倾’。民心和天意，怎么能欺瞒呢？！”

淳于衍的声音像冰河在涌动，带着冷酷的决断，要终结一切：

“霍氏一门，五条大罪加起来，简直是罪恶滔天，说都说不完！违背人伦，灭绝天理！律法摆在那儿，哪能容得了这帮恶徒？！”

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宣告最终判决的声音，像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寒冰，响彻整个大殿：

“即刻下令：逆首霍禹、霍山、霍云，处以腰斩之刑，然后弃市示众！夷灭三族！霍氏所有男丁，不论年纪大小，一律斩首！女眷全部没入官府为婢！”

“主谋霍显，心如蛇蝎，毒杀国母，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虽然她已经在狱中伏法，但她的罪孽太重，要戮尸枭首，在集市上暴晒三天，以儆效尤！”

“她的党羽心腹，像冯子都、任宣这些人，凡是名字在罪册上的，全部弃市！家产统统抄没，充入国库！”

“椒房殿的霍氏（霍成君），虽说没有参与谋反，但她德行有亏，又没有子嗣，还出身逆门，即刻废黜皇后之位！收回玺绶，幽禁在昭台冷宫，除非死了，否则不许出来！”

“凡是霍氏的门生故吏，依附他们作恶的，依照律法严惩！被胁迫而没有参与坏事的，也要自我反省！朝廷将重新选拔贤良之人，清除这些邪恶的风气！”

诏书宣读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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