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世道艰难（2/2）

“…《血神经》，掠夺他人气血本源，进展神速，然自身气血驳杂狂暴，需不断饮血压制，最终往往爆体而亡…”

“…《合欢秘录》，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虽看似温和，然损人利己，本源有亏，且极易沉迷肉欲，迷失道心，断绝更高境界之可能…”

小六子看到此处，心中暗自警惕，自己的《九转阴阳混沌经》虽经系统优化，但根基似乎仍与此类法门有相似之处，需格外小心。

“…诸多邪法，看似捷径，实乃绝路。然灵机断绝，正道无门，众生皆苦，又有几人能抵得住速成之诱惑？悲乎！…”

另一本更像是游记的手札《南山散人游历笔记》中，则记载得更为具体，也更为残酷：

“…途经黑山郡，遇一‘血刀门’，其门主以活人精血练功，屠村灭寨，怨气冲天，却因其有筑基修为，官府与之勾结，睁只眼闭只眼…此等行径，与妖魔何异？”

然，如今世道，此类邪修门派林立，彼此攻伐，视凡人如猪狗…”

“…清河县有豪强西门氏，善采补之术，纳妾上百，皆元阴枯竭而亡，其府上怨念凝聚不散，夜闻鬼哭…然其与县令勾结，气运相连，竟无人能制…”

（看到此处，小六子目光一凝！）

“…如今修行，财侣法地，首重‘财’字！没有灵石丹药，没有天材地宝，单靠吞吐这稀薄灵气，枯坐百年亦难有寸进！

故而世家门阀，依靠垄断功法、资源，维持统治…寒门子弟，若无逆天机缘，终其一生，能入练气已是万幸…”

“…人族王朝以龙气镇压天下，约束修士不得大规模屠戮凡人，以免动摇国本。

然私下里的龌龊，谁又管得过来？

而在一卷《赵氏王朝·职官志》的附录中，小六子更是看到了，关于朝廷与修行世家关系的赤裸描述:

“…王朝治世，赖气运昌隆。

然气运玄妙，非凡俗可掌。

故各级官印，皆需蕴含龙气之宝材炼制，授于官员，方可调动一方气运，施展超凡伟力，镇压邪崇，调理阴阳；

然，能承载官印龙气者，万中无一。

多为世家大族中身具微弱灵根、却无望大道之子弟充任..

“..此类世家子，借家族之势得官位，掌官印，即可暂得超凡之力，虽不及真正修士之精妙悠长。

然在其辖地之内，借王朝气运之势，亦可呼风唤雨，断人生死！

然其力源于外，而非源于己。

一旦去官罢职，或被更高品阶官印压制，则打回原形，与凡人无异，寿元亦不过百载…

“..故，各地官员多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互相勾结。

官员借豪强之邪修力量巩固统治、排除异己、搜刮资源；

豪强则借官员之权柄与官印气运，庇护其邪修行径，垄断地方利益，甚至对抗朝廷巡查…上下其手，盘根错节，早已蔚然成风…

“..所谓朝廷法度，于我等散修乃至平民而言，不过是世家门阀与官府胥吏联手织就的罗网罢了！可悲！可叹！”

一册册典籍看下来，小六子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原来，此方世界的修行之路，早在三百年前那场“天倾之变”后，便已偏离正轨，走上了歧路甚至末路！

如今的所谓修行，不过是在一片污浊的泥潭中挣扎。

他这才彻底明白，为何西门庆那般邪修，能堂而皇之地横行于世，行事毫无忌惮。

这世道，如今比的不是谁的道心更坚，而是谁的手段更狠，谁的资源更多，谁更能适应这残酷的规则！

而他身负的《九转阴阳混沌经》，虽经系统优化，剔除了大部分弊端，但其“吞噬”的核心本质，无疑也属于这“旁门左道”之列！

甚至那《混沌噬源经》残篇，更是将这种“吞噬”走到了极致！前路艰险，可想而知！

“难怪系统之名是‘万法归源’…在这万法凋零、邪路横行的时代，优化推演，溯本归源，或许才是唯一的生机？”

小六子心中隐隐有所明悟。

除了这些关乎修行大势的记载，藏书中关于各种奇珍异宝、地理风貌、宗门势力分布的记载也让他大开眼界。

他特意留意了关于“眼睛”异象或神通的记载，却大多语焉不详。

只隐约提到上古时期，有些大能者或特殊血脉会觉醒瞳术，威力无穷，但具体到他那“凶瞳”，却找不到任何直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