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写作魔王读作摸鱼（2/2）

“在我的生日的时候，教廷会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这个我无法替萨菲娜做到。”瓦妮拉沮丧地摸着自己亲手盖上的纱布，她知道

“然后在宴会正热闹的时候，会举行仪式让神明为圣女赐福……以前的我也做不到，但是现在或许可以！”

瓦妮拉用祈求的闪亮的大眼睛望向黄泉：“好心的魔王姐姐！你能为萨菲娜赐福吗？魔王是恶魔的神明…我希望您能祝福她。”

“就算后来要我支付代价也可以！”

“圣女大人……”萨菲娜感动地无法言语，她只能用这样浅薄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我不需要您付出如此之多。”

萨菲娜是教廷特意捕捉的恶魔。

他们畏惧恶魔的力量，却又渴望恶魔的力量，在这样矛盾的渴求下，他们俘获了年幼的恶魔，将她培养在教廷内，作为一柄未来的利剑而严苛训练着。

又因为惧怕年幼的恶魔未来开了明智，知晓反抗，便又不许她学习，只日复一日地告诉她：你要为教廷效命，你要保护圣女，你要服从命令。

然后便是越来越大的训练量压在恶魔的肩头，让她在最易学识的年纪无法学习。

但好在有瓦妮拉在。瓦妮拉会在温暖烛光摇曳的夜晚，亲自教导萨菲娜学习经文，学习那些她所拥有的。

瓦妮拉能常常看到萨菲娜在烛光里的侧颜。

这一点不长的故事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对此瓦妮拉的眼神便愈发满怀歉疚，她伸手抚摸萨菲娜因为各种因素叠加而显得不太健康的面容，语气低落而苦涩：

“你已经被迫付出很多了，萨菲娜。”

“我们都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怎样无理而又残酷的事情……我做的这些，都是在赎罪。”

“好吗，萨菲娜？”

圣女紧紧握住了可怜恶魔的双手，她的眸中闪烁莹莹泪花。她在询问，祈求得到一个可以宽恕她的罪孽的原谅。

萨菲娜张了张嘴，她想说这些都不是瓦妮拉做的，和她并没有关系，但看到瓦妮拉悲哀的双眼时便改了即将吐出的话。

“好…谢谢你，瓦妮拉。”

看到两个好朋友似乎解开了某种隔阂，黄泉也为她们两人感到高兴。

小浣熊在高兴的同时也有点嫌弃——不是嫌弃那两人，而是嫌弃自己。

因为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好大的一个电灯泡……

眼前的这种忽然谁都没法插进去一脚的氛围是怎么回事？感觉房间里的明亮程度都上升了一点啊！

“我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小浣熊暗自小声嘟囔起来。

“谢谢你的邀请。”黄泉与萨菲娜的目光相接。“虽然我并不是你们所渴求的那位[魔王]，但……”

黄泉闭目片刻，随后再度睁眼。

“愿你从此往后，色彩依旧。”

“啊…谢谢。”萨菲娜听不懂，但她选择假装自己听懂了。

她想，魔王殿下的意思大概是希望她未来的人生多姿多彩？

“哇……”小浣熊吃掉嘴里甜蜜的自己不认识的果子，赞叹一声。“真是好伟大的祝福啊。”

这并不是阴阳怪气，虽然听起来很像。

作为一个自灭者，没人比它更清楚黄泉这句祝福的含金量，没有人——手拉风琴的姿势。

“那我就祝你——生日快乐吧！毕竟我只是只‘宠物’嘛！”

小浣熊双手一摊，虽然脸部神经少不能做出很复杂的表情，但依旧让人感受到了它的‘你能奈我何’的无所谓的流氓气质。

“不要这样记仇呀！”瓦妮拉气恼跺脚。

怎么现在还抓住自己和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不放啊？

“你就不能像魔王殿下一样么？”

“不能。”小浣熊果断道，顺便又抓了一颗果子吃。“她负责大度我负责小气，她乱杀，我嘎嘎，咱们俩分工合作，默契十足呀！”

瓦妮拉也是头一次见这样明目张胆耍无赖的，顿时就被噎住了无话可说。

万千话语在脑中来回盘旋的时候，瓦妮拉看着越吃越欢乐的小浣熊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

“…不对啊，你在吃什么东西？你怎么把我送给萨菲娜的‘惊喜’给拆了开吃了啊！”

显然，不客气且没有礼貌的小浣熊在她们敞开心扉交流的时候，已经不声不响地跑走并且揭开了矮桌上的‘惊喜’的纱布，并且一直心安理得地吃到了现在。

“反正你也是邀请我们来吃的嘛，早点晚点都一样。”

“……哪里一样了啊！”

“你看萨菲娜都没意见。”

被点到名的萨菲娜：“是、是的。”

“魔王殿下？！”瓦妮拉求助的眼神看向黄泉。

然后她得到的是黄泉偏过头念叨抱歉的模样。

“抱歉。它…是有点过于个性。我为此感到抱歉。”

“……”

“啊！”

纠结万分的瓦妮拉用力一跺脚，咬牙切齿道：

“你讲点礼貌吧！”

而嚣张的小浣熊抓着一个自己觉得最好吃的果子的品类，一溜烟地窜到了萨菲娜的肩头。

女孩的脸庞还带着些许孩童的影子，但其实她的五官和身体都已经在逐渐向着少女靠拢。

就是身高好像还差点，也不知道最后关头补补能不能追上去。

小浣熊想着些有的没的的同时，一把就将果子塞到了萨菲娜的嘴里，它在后者的惊讶无措中开口：

“那我就祝你们未来——”

“得以归乡。”

萨菲娜认为这位大人一定是念顺嘴了，她是恶魔，圣女的圣女，两个人的家乡从不在一个方向。

但……今天是个快乐的日子，就随便吧。

看着在场的众人，萨菲娜默默许下愿望：

希望未来也能这样和平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