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霸凌（2/2）
“那是，别的地方再好，也不如自己家里再好，怎么听说钱迪的电话最后消失在沈安火车站？”唐婉问。
“嗯。现在虽然有他的照片，也能确定是他杀了这二十九个人，但是现在找不到他人。”赵敏有些无奈的说道。
“走吧，去技术部门看看”唐婉说。
“行”赵敏跟在她的身后。
“刘同”唐婉推开门喊了一声。
“唐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要给你发微信呢。”刘同有些兴奋的说道。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刘同说“二十九具尸体的手机已经解开，在里面发现了视频。”
“什么视频？”唐婉问。
“霸凌视频”刘同说“已经通过面目复原，被霸凌的就是是钱迪，而且根据当时的校服来看，是蜀川实验中学，并且在二十九具尸体的手机里，也发现了同样的视频，加起来一共是一百多部视频。”
“哦”唐婉顿时明白了“我知道他的作案动机了，长时间的被霸凌，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独特的变态心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怀恨在心，所以产生了杀死这二十九个人想法。”
“可是，现在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啊？”刘同说。
“既然手机号最后的消失地点在火车站，那么就排查一下，近一个月的火车站，汽车站，城际大客车”唐婉下达了任务。
“好”
沈安十九中，高二三班。
夕阳下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教室的玻璃窗，落在马腾飞的课桌上。他正趴在桌上，额头抵着手臂，试图在短暂的课间补一觉。教室里嘈杂的嬉闹声、桌椅挪动的声响，似乎都与他无关。
直到——
“哗啦！”
一股刺骨的凉意猛地灌进他的后颈，水珠顺着脊背滑下，浸透了校服。马腾飞猛地直起身子，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四溅。
“你们干什么？！”他低吼着，声音里压着怒意。
杜勇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空荡荡的矿泉水瓶，嘴角挂着轻蔑的笑。他身后站着两三个男生，同样一脸戏谑，像是看一场早已排练好的戏。
“干什么？”杜勇歪着头，语调拖长，“借点钱花花呗，别说没有啊——”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神挑衅，“没有的话，我揍你啊。”
马腾飞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没有。”
杜勇嗤笑一声，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一个塑料瓶猛地朝他甩来，里面晃荡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黄——是尿！
马腾飞猛地侧身，瓶子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液体溅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开。
“哈哈哈哈！”杜勇和他的跟班们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马腾飞的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剧烈起伏。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杜勇那张得意的脸上，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炸开。
“怎么？想打我啊？”杜勇挑衅地扬起下巴，甚至往前凑了凑，“来啊，试试看？”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下一秒——
马腾飞猛地拽开书包，手指探进夹层，一把抓住冰凉的金属。
刀锋出鞘。
他冲了上去。
刑侦支队办公室，唐婉正低头翻看案卷。
突然，“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重重撞在墙上。
王强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砸在地板上。他的警服领口湿了一片，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咋了，让狼撵了？”唐婉头也不抬，手指仍翻着文件，语气里带着惯常的调侃。
王强狠狠喘了口气，嗓音沙哑：“十九中……十九中出事了！”
唐婉的手指一顿，终于抬眼看他。
“命案。”王强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极低，“一个学生……把同班同学捅了。”
——“哗啦！”
唐婉手里的案卷猛地滑落，纸张散了一地。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
下一秒，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直接冲了出去。
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其他警员纷纷侧目。
王强紧跟在她身后，边跑边掏出对讲机：“指挥中心，刑侦支队已出发，现场情况再报！”
对讲机那头传来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低沉冷硬的声音切了进来——
“冯局和顾局已经在路上了。”
王强心头一震。
连两位局长都亲自出动……
这案子，恐怕比她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十九中校门口。
警车刚停稳，唐婉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喧哗声。
校门口黑压压地挤满了家长，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动着，推搡着，哭喊声、质问声、怒骂声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把学校的铁门掀翻。几个保安满头大汗地挡在门口，手臂张开，像一道摇摇欲坠的堤坝，勉强拦住情绪失控的人群。
“让我进去！我儿子在里面！”
“学校怎么管理的？！孩子要是有事我跟你们没完！”
校长田东站在最前面，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他不停地擦着汗，声音嘶哑地安抚着家长：“各位家长冷静！警方已经来了，一定会妥善处理……”
唐婉快步穿过人群，亮出证件，田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拉住她：“唐警官！你们总算来了！”
她简短询问了几句，田东立刻让保安放行。唐婉回头对王强打了个手势：“留一半人维持秩序，其余人跟我进去。”
顾柏站在警车顶上，拿起扩音器，声音沉稳有力：“各位家长！警方已经进入现场，请保持冷静！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或许是警察的权威起了作用，或许是家长们终于意识到堵在这里无济于事，人群渐渐散开，只剩下零星几个家长仍固执地守在门口，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教学楼，走廊。
原本应该充满读书声的教学楼，此刻死一般寂静。
田东一边带路，一边低声交代：“报案的是教导主任，课间时他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冲出来就看到……那孩子握着刀，眼睛通红……”
唐婉皱眉：“五个孩子之间有什么矛盾？”
“班主任提过，那四个学生……确实欺负过马腾飞，但之前只是小摩擦，批评过几次，他们后来也收敛了……”田东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自己也觉得这解释苍白无力。
高二（三）班门口。
还没走近，就听到教室里传来颤抖的哭求声：
“腾飞……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紧接着是马腾飞嘶哑的怒吼：“闭嘴！我不想听你们说话！”
唐婉停下脚步，迅速解下配枪和手铐，递给身后的赵敏。
赵敏一愣：“你这是干嘛？”
“毕竟是学生，还用不着这些。”唐婉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教室门口，声音温和却清晰：“同学，我是市局的，你可以叫我唐阿姨。”
教室里的呼吸声骤然一紧。
唐婉的目光迅速扫过角落——两个学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下的血迹已经凝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声音依然平稳：“同学，能告诉我，那两位同学还活着吗？”
马腾飞缓缓转过头，双眼血红，手里的刀微微颤抖。
“……不知道。”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