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位面之外，新的征程（2/2）
不，并非凡人。
一道道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身影在此汇聚。有的驾着九色祥云，道袍飘飘；有的乘坐流线型飞梭，身着奇异战甲；有的干脆就是以庞大或奇异的原生形态悬浮，元素聚合体、能量生命、乃至概念化身……种族繁多，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气息都极为强横，最弱者，恐怕也堪比下界所谓的“真仙”、“神只”。
他们似乎……在**交流**？或者说……**展示**？
林青玄看得更清楚了些。那些身影前方，大多悬浮着清晰的光幕，上面以流转着道韵的文字、动态的图像展示着信息。而他们自身，则大多带着一种……**期待**的神情，目光不时扫过混沌外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他愣神，试图理解这超乎想象的场景时。
“咻！”“咻！”“咻！”
数道神念，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跨越遥远的混沌距离，精准地锁定了他这个刚刚从外围“漂流”过来的、散发着“新鲜”超脱气息的存在。
紧接着，是更多，数十道，上百道……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广场，瞬间安静了不少，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带着好奇、审视，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情**？
下一刻。
“嗡——！”
距离他最近的一座仙山状世界方向，一道七彩虹桥破开混沌，瞬息而至，停在他前方。虹桥上站着一位身穿八卦道袍、头戴玉冠、面容清癯的老者，手持拂尘，仙风道骨，未语先笑，声音温和却清晰地传入林青玄识海：
“福生无量天尊！这位道友，可是自下界飞升而来？辛苦了辛苦了！老道乃‘**玉清天**’接引使者，观道友根骨清奇，道韵天成，灵光内蕴，正合我玉清元始大道！不知可有兴趣入我玉清天？我天境资源丰厚，道藏如海，更有大罗金仙定期讲法，包你道途无忧，直指混元！”
老者语速极快，吐字清晰，带着一种职业化的热情。
林青玄：“……”
飞升？接引使者？玉清天？这……与他预想中的混沌探险，似乎有些……出入？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信息。
旁边，那座金属星辰般的世界方向，一道冰冷的银色流光射来，化作一名全身覆盖着流线型银甲、眼眸中数据流闪烁的高大人形生命，声音毫无起伏：
“检测到高潜力个体能量反应，法则亲和度优异。编号t-xJ1987，我是‘**械灵神域**’招募官Ax-7。械灵神域，致力于生命与机械的完美融合，追寻永恒真理。加入我们，可免费进行一次‘神圣机械飞升’，获得不朽机体，共享神域超脑运算资源。福利待遇，混沌顶尖。”
银甲招募官面前光幕弹出，展示着各种精密恐怖的机械造物与半机械强者的英姿。
“呔！休要聒噪！莫要误人子弟！”
一声雷霆般的大喝震得混沌之气一滞。一名身高丈二、肌肉虬结、身披兽皮、手持巨斧的壮汉，脚踏烈焰而来，声若洪钟：
“小兄弟！看你这身板，定是走肉身成圣路子的！别听那铁疙瘩和牛鼻子瞎扯！来俺‘**荒古圣界**’！俺们这里，只信奉力量！天天打架，顿顿吃肉（混沌凶兽肉）！打熬筋骨，淬炼血脉，以力证道，才是真豪杰！保证你来了，打得痛快，活得痛快！”
荒古圣界的壮汉拍着胸脯，豪气干云。
“呵，蛮子就是蛮子，几十个纪元了，还是只知道打打杀杀。”
一个慵懒而魅惑的声音响起。香风扑面，一位身着轻纱、曼妙身躯若隐若现、容颜绝世的女子，乘着一片桃花瓣飘然而至，眼波流转：
“小哥儿，生得可真俊俏呢……在下‘**极乐仙宫**’妙音仙子。修行之道，何必那么辛苦？来我极乐仙宫，享无尽欢愉，悟极乐大道。阴阳和合，妙趣无穷，一样可窥无上妙境。我们这里，可是混沌中最懂‘生活’的地方哦……”她纤指轻点，光幕上浮现出种种旖旎梦幻的景象。
林青玄嘴角微微抽搐。破碎虚空，超脱位面，结果……是来参加“招聘会”的？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整个“广场”都沸腾了！
“道友！看这里！‘**自然国度**’，亲近大道，化身万物！”
“兄弟！‘**斗战圣庭**’，战天斗地，其乐无穷！”
“这位施主，我‘**琉璃净土**’，清净无为，可得大自在！”
“小友，‘**奥术联邦**’欢迎你！知识就是力量！”
“……”
一道道虹桥，一道道流光，一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林青玄团团围住。
各种光幕在他眼前闪烁，上面除了展示各世界的特色，还清晰地罗列着一条条……**福利待遇**？
“玉清天”：“入职即送千年道行丹*1，先天灵宝（仿）任选其一，提供标准化洞府（带混沌灵泉），每年享三十日‘悟道假期’，年终奖励‘九转金丹’碎片……”
“械灵神域”：“标配‘混沌合金’躯壳，接入‘万界法网’三级权限，能量供应无限量，定期维护升级，绩效优异者可申请‘法则武器’加载……”
“荒古圣界”：“每日供应‘龙象精血羹’，配发‘星辰砂’磨盘，战斗奖励‘凶兽精魄’，受伤享受‘生命古树汁液’浸泡……”
“极乐仙宫”：“专属魅魔\/仙侍配给，极乐秘境永久居住权，双修功法任选，情绪能量结晶按月发放……”
林青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眼花缭乱、光怪陆离的一幕。
热情洋溢的招募官，五花八门的神国仙域，还有那一条条清晰列明的“五险一金”、“修行假期”、“年终神丹”、“绩效奖励”……
他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凝滞。
破碎虚空，超脱位面，追寻更高道境……这无数修士终极的梦想，亘古传说般的壮举。
结果……就是来到了一个规模特别宏大、待遇特别离谱的……“**跨位面人才招聘大会**”现场？
他，林青玄，刚刚飞升，就要……开始**找工作**？
一种极其荒诞、极其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与他预想中的，在无尽混沌中孤独探索，与古老存在论道，与混沌巨凶搏杀，于生死间寻求突破的画卷，截然不同。
画风歪了。
歪得如此彻底，如此猝不及防。
他看着那位还在努力展示玉清天优厚待遇的老道士，看着那银甲招募官眼中冰冷的数据流，看着那荒古壮汉期待的眼神，还有那极乐仙子几乎要贴过来的娇躯……
沉默。
是此刻的林青玄。
他张了张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问起。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和内心的极度混乱中，一道声音，并非来自外界任何一位招募官，而是直接、清晰地，在他识海最深处响起。
那声音非老非少，非男非女，带着一种古老的沧桑，却又有着一丝与他隐隐契合的灵动气息。
“少年……”
声音带着一点玩味的笑意。
“别信他们那些卖身契。”
“一个个说得天花乱坠，进去了就是签了混沌契约，打白工打到纪元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