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救赎之光（1/2）

赵杏昏迷不醒，是埃莎和贝拉在照料她。脱掉湿衣服、擦洗干净身子，换上衣服，洗头发、梳理好。

她是女子，霍斯肯定不能近身照料。埃莎和贝拉便一直轮流看护着赵杏。

詹尼尔挺高兴的。这下不用自己动手了啊。

不过他也还没有阴险到，指使佣人去偷偷使个坏的地步。

埃莎看着赵杏，内心的情绪很复杂。赵杏，是一个多么不幸的女子，若是生下那个孩子，也是她一生的耻辱。

另外，赵杏选择了来德国，就不可能跟男子有婚姻。

这里都是民族荣誉感、优越感爆棚的日耳曼人，谁会娶一个小脚的庆国女子。

而她未婚生下孩子，在主流社会里，这也是失贞。很难不被人指点、哪怕是个佃农，说起来都不接受。

本国的单亲妈妈，即使有了私生子，也可以通过法律判决得到保护。

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若是肯娶当然好，若不肯娶，法院会判决父亲给孩子抚养费。

有些时候，这些未婚妈妈甚至还可以另外结婚嫁人。

尽管生下私生子的确是耻辱的事情，但只要能够确定男方的身份，迫使他承担作为父亲的责任，那么风波总归还是会平静下来的。

然而赵杏，是不可能找到孩子生父了，也没有能力养这孩子。

若是因怀孕，还导致她自己有生命危险，赵杏，也太可怜了。

埃莎想起庆国那场战争，赵杏跟她提起很多那里的女孩，是很悲惨的命运。埃莎觉得自己无法想象。

眼前的赵杏是挣扎着活下来的。命运给了她那么多的不幸，但是这个女孩，依然笑容灿烂，活得努力勇敢还热气腾腾。

埃莎既往的成长史上，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孩。杏不仅坚强，还有一种强韧的生命力量。

哈德里看着守护赵杏的埃莎，蓝色眸子里的情绪，也很复杂。自己的妻子，精心守护着他另外一个心爱女子的“妹妹”，他，该怎么想?

哈德里在门外看了许久，走进去问，“她怎么样?比上午好些了吗？”

“没那么热了。刚喂过药。”

埃莎让哈德里坐在床边，自己打算出去，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埃莎。”哈德里叫住了她。

“我……有话要对你说。”

上午跟霍斯说的那些，哈德里突然很想告诉埃莎。在灵魂深处的孤寂阴暗处，他那接触过罪恶、却曾被救赎过的心，也想在湖水那样清澈的地方，再次被洗涤。

埃莎一直以来的善良和宽容，已经感动了哈德里。他不想再隐瞒了。

心灵中背负着那么多的懊悔、自责……遗憾、伤感、不甘，他好想与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亲密的人分享。

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跟埃莎讲起了自己的庆国之行。把她当作教堂忏悔室中，旁听他与上帝对话的牧师一样。

坦白了自己做过的事、犯过的罪。他的炮轰、枪杀，纵容士兵抢劫、施暴。还有遇到乌鸦之前，他自己对女子的施暴。

这都不应该是他干的事，但是他却做了。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那样残暴可耻，非他的本能。救乌鸦、小杏小棠，都是他内心的善良本性使然。

如今，活在艾兰德城堡里的赵杏，是他曾经误入歧途走入黑暗灵魂的，最后一处被救赎之光。

赵杏，要在他身边好好活下来，不能死。

其实很多事情，之前赵杏已经对埃莎讲过了，埃莎能想象得到。

此时抱着内心沉痛忏悔的哈德里，紧紧地抱着他，吻着他的头发，直到这个男人在她怀里，痛哭流涕。

“埃莎……我，犯了太多的罪……我不想的，我不应该那样做的……”

埃莎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她的哈德里，明明是一个秉性羞涩、才刚刚会对女孩动情的人；

明明是一个即使去打猎，都不忍心看鹿的眼睛，只肯从背后放枪击杀它的人；

明明是那样热爱生命，爱家人，想保护弟弟、振兴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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