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酸菜遗老藏秘辛，干饭双侠遇贵人（1/2）
#第101章：酸菜遗老藏秘辛，干饭双侠遇贵人
那沙哑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却又奇异地没有太多敌意。
林小强和王胖子（铲）心中警铃大作，肌肉瞬间绷紧（如果锅和铲有肌肉的话）。被发现了！在这深入地底、诡异莫名的溶洞里，一个独自生存、还能轻易察觉他们存在的人，绝对不简单！
是战是逃？
林小强脑中飞速权衡。对方似乎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而且听起来……像是在邀请？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状态极差，弹尽粮绝，盲目逃跑或者战斗胜算极低。
不如……赌一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示意王胖子保持戒备但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缓缓从岩石后走了出来。
“前辈恕罪，我们兄弟二人遭仇家追杀，无意间坠入地下暗河，被冲至此地，绝非有意窥探。”林小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恭敬而不失警惕，同时悄悄打量着那人。
离得近了，在昏黄跳动的火光下，那人的模样更加清晰。
他（从声音和骨架判断，更偏向男性）确实非常消瘦，破旧的深色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的手腕和脖颈皮肤呈现出一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但依稀可见其下紧绷的肌肉线条，绝非弱不禁风。头发灰白交杂，长而凌乱，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布满皱纹的下巴和干裂的嘴唇。
他手中擦拭的那个金属盒子，约莫一尺见方，通体呈暗沉的青铜色，上面布满了斑驳的铜绿和划痕，雕刻的图案似乎是某种古老的、与农耕和祭祀有关的场景，中心还有一个模糊的、类似坛子的凸起标志。盒子散发着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与那三个酸菜缸同源，却更加晦涩古老。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他身旁的岩石上，还随意地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但刃口却隐隐泛着寒光的……锅铲？！那锅铲的造型十分古朴，材质非铁非钢，铲柄处缠绕着早已褪色的布条。
锅铲？林小强和王胖子（铲）的目光同时在那把古朴锅铲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泛起一丝古怪的熟悉感。
听到林小强的话，那人擦拭盒子的动作并未停止，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凌乱发丝后，一双深邃得如同古井、却又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浑浊的眼睛，淡淡地扫了林小强和王胖子（铲）一眼。
那目光似乎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瞬，尤其是在王胖子（铲）那闪烁着墨绿暗红光芒的铲体上多看了一眼，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仇家？哼……能逼得人跳暗河，钻到这‘遗弃之地’的，可不是一般的仇家。”那人沙哑地开口，声音平淡，却一针见血，“看你们这副狼狈相，能量枯竭，灵性黯淡，还能找到这荧光藓补充，倒也不算太蠢。”
他顿了顿，将擦拭干净的青铜盒子小心地放在身边，然后拿起那柄古朴锅铲，用一块沾着油脂的软布，开始仔细地擦拭铲刃。
“坐吧。这里的‘主人’暂时被你们上面闹出的动静引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用锅铲指了指火堆对面的一块平坦石头，“这鬼地方，难得见到活人。说说吧，外面现在是什么光景了？又是哪路神仙在打架，把你们这两件……嗯……‘小家伙’，撵得跟丧家之犬似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淡淡的嘲讽，但似乎并无恶意，更像是一种久居孤寂之地的老人，忽然见到外来者时的那种复杂情绪。
林小强和王胖子对视一眼（意念交流）。
“瓮哥，这老家伙好像有点门道啊？一眼就看出咱哥俩不是人…啊呸，不是普通人了？还知道上面出事了？”王胖子（铲）嘀咕道。
“深不可测。”林小强心中凝重，“但他似乎没有敌意。而且，他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我们现在需要信息和补给，或许可以试探一下。”
决定已下，林小强拉着王胖子（铲），小心翼翼地走到火堆对面，依言坐下。温暖的火焰驱散着他们身上的寒意，舒服得让人想呻吟。
“多谢前辈。”林小强拱手，组织了一下语言，半真半假地说道，“不瞒前辈，追杀我们的，是地面上一个叫‘校保卫处’的组织，领头的是个叫方文山的馆长。我们兄弟……呃，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一些秘密，关于……一些古老的缸……”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老人的反应。
当听到“校保卫处”和“方文山”时，老人擦拭锅铲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神也毫无变化，仿佛听到的是两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但当林小强提到“古老的缸”时，老人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虽然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但林小强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有戏！这老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古老的缸？”老人沙哑地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淡，“什么样的缸？泡菜缸还是咸菜缸？”
林小强：“……”
王胖子（铲）忍不住嗡鸣：“老头！别装傻！当然是能要人老命的酸菜缸！里面腌的东西邪门得很！但……但也香得很！”说到最后，他的意念居然带上了一丝回味。
老人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抬起那双古井般的眼睛，第一次正眼看向王胖子（铲），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嘲弄。
“香？”他沙哑地道，“看来你们俩……口味挺重啊。那玩意儿也下得去嘴？”
林小强心中一动，连忙道：“实不相瞒，前辈，我们兄弟体质特殊，对那缸中之物……确实能汲取一些力量。但也因此被那方文山视为眼中钉，非要除之而后快。我们被迫无奈，才误入此地。”他刻意点明了自己能吸收酸菜之力，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果然，老人闻言，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变得有些复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柄古朴的锅铲，轻轻叹了口气。
“能吸食‘沉腐之种’的力量而不死，反而能化为己用……看来你们俩，也不是什么正经‘厨具’。”老人一语道破天机，语气却听不出是褒是贬，“方文山……哼，不过是条看门狗，替主子守着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货’罢了。”
看门狗？主子？腌臜货？
信息量有点大！林小强和王胖子立刻竖起了耳朵（如果锅和铲有耳朵的话）。
“前辈，您的意思是……那方文山背后还有人？那些缸……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会藏在大学之下？”林小强急切地追问。
老人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可知，你们所在的这所大学，在很久以前，是什么地方？”
林小强一愣，摇了摇头。他只知道自己考上了这所全国知名的重点大学，还真没了解过它的历史。
“千年之前，此地乃是一处‘祀坛’。”老人缓缓说道，声音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沧桑，“祭祀的，非神非仙，而是大地之息，万物沉腐，轮回之味。”
“祀坛？”林小强和王胖子都懵了。祭祀……味道？
“天地万物，有生即有灭，有华即有腐。”老人用锅铲拨弄了一下火堆，火焰跳动，映照着他沧桑的脸庞，“璀璨生机固然值得歌颂，但沉寂腐化，亦是轮回必经之路，蕴含着另一种形态的‘生’之力量，甚至更为古老和本源。此地，便是古人感悟、沟通乃至借用这股‘沉腐’之力的一处古老道场。”
“那些缸，便是‘祀器’？”林小强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也不是。”老人摇摇头，“最初的缸，确是祀器，用以沉淀岁月，感悟轮回。内中所盛，乃集天地灵蕴、经年沉腐之物，蕴含着精纯而平和的‘沉腐本源’，亦称‘沉腐之种’。若能得其认可，缓慢吸收，对修行大有裨益，尤其对锤炼神魂、感悟生死有奇效。”
“但那只是最初。”老人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和……悲哀，“后来，人心变了。有人不再满足于缓慢的感悟和借用，他们开始试图……掌控、改造、甚至……创造这种力量！”
“他们认为原始的‘沉腐之种’力量过于温和缓慢，于是用各种极端的方法——剧毒污染、怨念灌注、异界能量侵蚀、甚至活物献祭……去刺激、催化、污染那些古老的祀缸，妄图制造出威力更大、更容易被掌控的……‘兵器’！”
“你们在上面看到的那些管道、机器，就是这个疯狂计划的产物！他们抽取地下暗河中蕴含的微弱能量和特殊矿物质，混合各种污秽之物，如同流水线般不断‘滋养’（或者说污染）那些被捕获或改造的‘沉腐之种’，妄图批量生产怪物！”
林小强和王胖子听得心惊肉跳！原来那些缸是这么来的！那个地下基地，竟然是一个疯狂的黑科技+古老邪法结合的生物（？）兵器工厂？！
“那……那三个看起来比较完整、贴着符纸的缸……”林小强想起冷库里的那三个。
“那是少数几个还保留着较多原始‘沉腐之种’特性的缸，算是……半成品中的优等生？或者说是……未被完全污染的‘遗孤’。”老人语气复杂，“所以被单独存放，贴符封印，既是禁锢，也是一种保护，防止它们被地下基地那狂暴的污染能量彻底同化。方文山那条老狗，守着这些缸，一方面是为他主子提供研究样本，另一方面，恐怕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从中窥得原始沉腐之力的奥秘。”
原来如此！林小强恍然大悟。难怪那三个缸的气息虽然霸道，却比地下基地那股混乱狂暴的气息要纯粹古老得多。
“那前辈您……”林小强看向老人，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我？”老人自嘲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那柄古朴的锅铲，“老夫……不过是上一个时代留下的……一点残渣，一点不肯妥协的……‘老坛酸菜’罢了。”
他轻轻抚摸着铲刃，眼中流露出追忆和痛惜：“曾是这‘祀坛’最后的……‘守味人’。可惜，挡不住那些利欲熏心的蠢货，守不住这千年道场的清净，眼睁睁看着它被改造成这副乌烟瘴气的鬼样子……自己也只得藏匿在这废墟深处，苟延残喘罢了。”
守味人！果然！
林小强和王胖子顿时肃然起敬（虽然一个锅一个铲肃然起敬的样子有点滑稽）。这位老人，竟然是这片古老祀坛的真正守护者！
“前辈……”林小强刚想说什么，却被老人摆手打断。
“少来那些虚头巴脑的。”老人沙哑道，“老夫救你们，一是看你们俩顺眼，跟那些家伙不是一路货色；二来，你们身上……有故人的味道。”
故人？林小强一愣。他认识谁？苏清寒？还是……
老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青铜盒子和古朴锅铲上，缓缓道：“这盒子，是‘味盅’，曾用于安放最纯粹的‘沉腐之种’心核。这铲子……是‘调鼎手’，乃守味人代代相传的信物，可调和鼎鼐，平衡百味，亦能……克制那些失控的污秽之力。”
他看向林小强，特别是他识海中那缕微弱冰丝的方向：“你身上，有一缕极寒锐利之息，虽微弱，但其质极高，与老夫一位……擅用冰魄之力、却最终迷失在追寻极致之味道路上的故友，同出一源。而你……”
他的目光又转向王胖子（铲），特别是在那墨绿暗红的铲刃上停留：“你吞噬沉腐，身负饕餮之影，走的虽是霸道掠夺的路子，但核心深处，却仍保留着一丝对‘味’本身的虔诚……倒是与老夫这‘调鼎手’有几分缘法。”
林小强和王胖子心中巨震！这老人眼光太毒了！几乎将他们看了个通透！连苏清寒的头发丝和王胖子的饕餮本质都点出来了！
“前辈明鉴！”林小强不敢再隐瞒，恭敬道，“晚辈确实机缘巧合，得到过一位……呃……喜食酸菜的前辈的一丝馈赠。”他含糊地提了一下苏清寒，“而我这兄弟，天生胃口就好……”
“哼，胃口好是好事，但别吃撑了，更别啥都往嘴里塞，小心变成只知道吃的怪物。”老人告诫了一句，然后指了指火堆旁一个用石头垒砌的小灶，上面架着一个黑乎乎的小陶罐，里面正咕嘟咕嘟地炖着什么东西，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药香和肉香（？）的气味。
“饿了就自己盛点吃。地下暗河里捞上来的‘盲螈’，肉质还算鲜嫩，加了点荧光藓和地根藤，能快速补充气血能量。”老人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随手煮了锅汤。
林小强和王胖子早就闻到那香味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闻言大喜过望，也顾不上客气了。
林小强找来两个半边掏空的石碗（显然是老人自制的），盛了两碗汤。只见汤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乳白色，里面翻滚着几块雪白细腻的鱼肉（盲螈肉？）和一些半透明的、如同藕带般的根茎（地根藤？），表面还漂浮着一些闪烁着微光的荧光藓碎末。
他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喝了一口。
鲜！极致的鲜甜！仿佛浓缩了地下河千百年的精华！鱼肉入口即化，地根藤脆嫩爽口，荧光藓则带来一丝奇异的清凉感和能量涌动。一碗热汤下肚，仿佛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驱散了所有寒意和疲惫，消耗的能量和气血都在快速恢复！
【叮！食用未知药膳（盲螈地根汤）！能量+500卡路里！气血恢复速度大幅提升！精神力轻微提升！】系统提示音都变得愉悦起来。
“嗷！好次！太好次了！”王胖子（铲）更直接，铲刃直接探进陶罐里，捞起一大块鱼肉和汤水，墨绿光芒一闪，食物瞬间被吸收转化，铲体上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明亮凝实起来，“老头！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手艺！比瓮哥煮的泡面强多了！”
林小强：“……”会不会说话！
老人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浑浊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了，只是淡淡地道：“慢点吃，没人和你们抢。守着这地底最大的‘垃圾处理厂’（指暗河），别的没有，这些吃食还是不缺的。”
很快，一小罐汤被两人分食殆尽。林小强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状态恢复了七成以上。王胖子（铲）更是精神抖擞，铲刃寒光闪闪。
“多谢前辈款待！”林小强真诚地道谢。这顿药膳，简直是雪中送炭。
“吃饱了？那就聊聊正事吧。”老人用调鼎手（锅铲）敲了敲旁边的岩石，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等着被方文山的人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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