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昏昏欲睡听大道 清心舞引地脉爆(2/2)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令人牙酸、灵魂都为之颤抖的金属撞击闷响,如同丧钟般敲响!
林野整个人,如同一个信仰之跃失败的狂信徒,又像一个瞄准了最大号沙坑的跳水菜鸟(还是脸先入水式),结结实实地、毫无保留地、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那装满了厚达半尺、细腻如雪、尚有余温的香灰的青铜香炉里!
噗!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庄严的【清心普善咒】还在不知疲倦地、荒诞地播放着。
台下是死一般的、落针可闻的寂静。
两名执法弟子伸出的、试图挽救(或者只是想拦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长老张大了嘴巴,那弧度足以塞进一个完整的灵鹅蛋。
一秒。
两秒。
哗啦——!!!以香炉为中心,一场小型的、灰白色的“香灰蘑菇云”轰然爆发!细腻的、灰白的、带着浓郁檀香气味(现在可能还混合了林野的汗味、泪水味以及顽强不屈的“丁柒号底蕴”)的香灰,如同被引爆的粉尘炸弹,又似决堤的灰白色洪流,瞬间呈放射状喷涌弥漫开来,覆盖了论道台中心方圆十丈的范围!
离得近的弟子首当其冲,被喷了一头一脸,瞬间变成了舞台剧里的“白眉大侠”和“白发魔男”,剧烈的咳嗽声响成一片。稍远些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灰雾”笼罩,视野一片模糊,如同置身浓雾。
香炉里。
一只手,一只沾满了厚厚香灰、只能勉强看出是人形轮廓的手,颤巍巍地、如同出土文物般,从炉口边缘伸了出来,无力地扒拉了一下光滑的铜沿。接着,是另一只同样灰白的手。
然后,一个灰白色的、完全分不清五官的、只有两个惊恐的眼珠子在厚厚灰层下骨碌碌转动的“脑袋”,艰难地从香灰的海洋里冒了出来。林野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喷出一小股灰白色的烟尘。他茫然地转动着唯一还能动的眼珠,透过灰蒙蒙的“视窗”,试图看清这个变得一片灰白、充满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世界。
此刻的林野,从头到脚,覆盖着至少三寸厚的、极其细腻的香灰,如同刚从面粉厂爆炸现场被挖出来的雪人,只有偶尔转动时露出的眼白和因咳嗽而张开的嘴巴里露出的牙齿,还能证明他是个碳基生物。他茫然地坐在尚有余温、滚烫的香灰里,像一尊刚刚出土的、充满后现代抽象主义风格的陶俑,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檀香味、汗馊味,以及一丝丝顽强不屈、深入灵魂的…柠檬混合厕所的独特底蕴。他成了论道台中央一尊活生生的、会咳嗽的“忏悔灰佛”。
死寂。比之前林野念“烧烤理论”时更彻底、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那庄严神圣的【清心普善咒】还在锲而不舍、荒诞无比地播放着,在这片香灰弥漫、中心端坐着一尊不断喷吐灰烟的“灰佛”的诡异场景中,显得格外讽刺和黑色幽默。
“噗…咳咳咳!咳咳!”终于有弟子忍不住,被吸入的香灰呛得眼泪直流,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随即,如同点燃了超级火药桶的引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香炉成精了?!把自己吃掉了又吐出来了?!”“救命!他…他好像个刚被考古队挖出来的兵马俑!还是刚出土就诈尸的丐帮长老限定版!”“这舞…跳得真是惊天动地泣鬼神啊!直接把自己献祭给香炉大神了!”爆笑声如同毁灭性的海啸般再次席卷论道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歇斯底里!无数弟子笑得直接滚到了地上,捶胸顿足,眼泪鼻涕齐流,捂着肚子哀嚎“不行了,笑岔气了!”。整个论道台都在笑声中震颤。
连那两个铁面无私的执法弟子,此刻也彻底破功了。一个扶着腰,低着头,肩膀疯狂抖动,发出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吭哧吭哧吭哧…”声;另一个直接背过身去,面朝云海,身体剧烈地一抽一抽,显然笑得快要背过气去,握剑的手都在抖。
长老呢?长老已经气得快要原地飞升了!他雪白的须发上沾染了不少飘来的香灰,月白色的华贵道袍也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滤镜,价值不菲。他指着香炉里那个还在茫然四顾、咳嗽喷灰的灰白色身影,手指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发出“嗬…嗬…嗬…”的抽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心梗发作。他毕生引以为傲的威严,他精心营造的讲道氛围,他身为传功长老的尊严,彻底被这个从香灰里爬出来的“灰佛”碾成了粉末,随风飘散在弟子们的狂笑里!
就在这时,挣扎着试图爬出这个香灰“坟墓”的林野,一只脚(同样裹满了香灰,像个大号灰馒头)胡乱地在香炉边缘蹬踏,寻找着力点。也许是极度的求生欲激发了潜能,也许是体内的混沌灵力在极度狼狈和惊恐下本能地涌动了一下,又或许是刚刚那一头扎进香灰时,意外沾染了炉底沉淀的、蕴含微弱地脉气息的香灰…总之,他这一脚,好死不死,正好蹬在了论道台青玉台面边缘,一块颜色略深、毫不起眼、只有巴掌大小的、形似鳞片的凹陷处。
“嗯?”林野感觉脚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么活动的、略带弹性的东西?但他没在意,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烫屁股又憋气的鬼地方。
然而,就在他脚离开那鳞片状凹陷的瞬间——
嗡…隆!整个巨大的青玉论道台,极其轻微、但绝对清晰地震动了一下!如同沉睡在地脉深处的上古巨兽,被人用烧火棍捅了一下敏感的脚底板!
紧接着!
噗——!!!!!咻!!一声沉闷、短促、却极具爆发力的异响,猛地从林野刚刚蹬踏的那个不起眼凹陷处爆发出来!不是爆炸,而是高压喷发!
一股精纯无比、凝练如实质、闪烁着温润厚重土黄色光芒的地脉灵气,如同被压抑了千万年的高压水枪,从那个小小的节点处狂喷而出!这股灵气柱初始只有碗口粗细,但蕴含的能量却极其惊人,喷出的高度足有三丈!带着大地深处的温热气息和磅礴的生命力!
而这股地脉灵气喷泉的目标……正是那位刚刚从滔天怒火中稍微缓过一口气,正颤抖着手指,凝聚起恐怖法力,准备以最严厉的仙法将这个“亵渎者”连同那口碍事的香炉一起轰成宇宙尘埃的——白胡子长老!
时机!角度!精准度!妙到毫巅!仿佛是命运(或某个无良系统)精心设计的恶作剧!
那股精纯的土黄色灵气柱,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如同经过超级计算机精准定位的洗车高压水枪,结结实实地、从头到脚地、全方位无死角地,冲在了长老那张因愤怒而扭曲涨红的老脸上!
“呜哇——嗷!!!”
长老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愕、混合着痛楚的怪叫。强大的冲击力让他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那感觉,如同被一头狂奔的土行孙撞了个满脸开花!
噗!那顶象征着身份、威严和发量(?)的、镶嵌着温润羊脂灵玉的精致道冠,被灵气水柱直接冲飞!像个被踢飞的毽子,打着旋儿,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飞出去老远,最后“啪嗒”一声,不偏不倚,正正掉在某个之前笑得最大声的蓝衣弟子脚边,还滚了两圈。
唰啦!
他原本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苍蝇站上去都劈叉的雪白发髻,在高压地脉灵气的无情冲刷下瞬间土崩瓦解!花白的头发如同被十二级台风蹂躏过的鸟窝,湿漉漉、乱糟糟地糊了他满头满脸,几缕倔强的发丝还顽强地贴在额头上、鼻梁上,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混合了香灰和灵气的浑浊泥汤。
他月白色华贵道袍的前襟,也被喷得湿透,紧紧贴在身上,不仅勾勒出里面一件同样被染成了可疑土黄色的……绣着俗气福寿蝙蝠纹样的暗红色丝绸内衬?还隐约透出了肚腩的轮廓?!
长老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保持着后仰捂脸的姿势。脸上流淌着浑浊的泥汤,混杂着之前沾染的香灰,形成一道道抽象派艺术般的滑稽泥痕。他双眼圆瞪,瞳孔地震,嘴巴微张,那表情,混杂了极致的错愕、茫然、不敢置信,以及被当众“洗脸”、揭露内衣品味、暴露身材的滔天羞辱!仿佛一尊价值连城的古董青花瓷瓶,刚刚被熊孩子用高压水枪和泥巴糊了个彻底。
“轰——!!!!!!!!!!!!!!!!!”
这一次,论道台上的爆笑彻底失控!如同被点燃了埋藏万年的笑气矿脉!笑声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整个论道台!
“噗哈哈哈哈哈哈——!!!”“道…道冠飞了!哈哈哈哈!精准投送!”“长老…长老的发型!噗嗤!新潮爆炸头!”“快看!快看长老的表情!像不像刚被上古神兽的洗脚水喷了一脸?!”“还有内衣!福寿纹!哈哈哈品味独特!”“地脉灵气洗头+洗脸+湿身…这至尊VIp待遇…噗哈哈哈!千古奇闻!我能笑一年!”弟子们彻底笑疯了,捶地的(咚咚咚)、打滚的(轱辘轱辘)、互相抱着笑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的(哎呦别压我),整个论道台乱成一锅沸腾的、充满了快活空气(以及香灰、灵气水雾)的八宝粥。什么庄严肃穆,什么大道煌煌,早已被这接二连三的魔幻现实冲击波碾得渣都不剩!只剩下纯粹的、歇斯底里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欢乐(当然,欢乐是建立在长老和林野的究极社死之上)。
两名执法弟子也彻底懵圈了,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如同落汤泥鸡般僵立的长老,又看看那喷泉般的地脉灵气(那灵气柱在狂暴喷发了一下后,迅速减弱,最后变成一股细细的、温热的、如同老人撒尿般的涓流,还在孜孜不倦、带着点嘲讽意味地冲刷着长老的脚面和云履),完全宕机,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先救长老,还是先抓林野,或者先找个地方笑个够。
就在这片混乱到了极点、充满了快活(对围观者)和绝望(对当事人)空气的论道台上,一道冰冷刺骨、饱含着刻骨铭心杀意的厉喝,如同九幽地狱刮来的寒风,骤然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哄笑和仙乐:
“林野!你好大的狗胆!!!”
声音未落,一道凌厉无匹、冰寒彻骨的剑光,如同撕裂苍穹的蓝色闪电,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和森然刺骨的杀机,从人群外围暴射而至!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留下淡淡的冰霜轨迹,目标直指还坐在香炉里、一脸懵逼(灰太多看不清表情)、浑身是灰、咳嗽刚停的林野!
叶辰!
他终于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了!
他一身内门精英弟子的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出鞘利剑,面容俊美无俦却笼罩着万年寒霜,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香炉中的“灰佛”,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显然,他目睹了全过程——从林野的“烧烤论道”到僵尸舞,再到香炉埋人,最后是地脉灵气给长老进行的全方位“深度清洁SpA”!
这在他眼中,绝不仅仅是意外或丢脸!这是林野对天衍宗神圣道场蓄谋已久的、赤裸裸的亵渎!是对宗门铁律的严重挑衅!更是对他叶辰(自诩为宗门秩序守护者与未来领袖)权威的极致蔑视!尤其是最后那一下地脉灵气喷发,精准得诡异!这废物难道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邪门手段?新仇(入门冲突)旧恨(此刻的奇耻大辱)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杀意之火!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拔剑!他要亲手斩了这个祸害!用林野肮脏的血,来洗刷论道台今日所受的“玷污”!
这一剑,名曰【寒星】!快如疾电!狠如毒蛇!准如鹰击!
剑光如匹练,带着冻结万物的寒意,剑气未至,那股凌厉的杀意已经让林野裸露在外的皮肤(主要是眼白)起了一层冰晶般的鸡皮疙瘩!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冰棺,瞬间将他笼罩!林野坐在滚烫的香灰里,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夺命的、冰蓝色的寒光在灰蒙蒙的视野中急速放大!他甚至能看清剑尖上吞吐的、仿佛能冻结空间的慑人锋芒!冰冷的死亡气息扼住了他的喉咙。
‘吾命休矣!这下真玩脱了!’林野心中只剩下这个绝望的念头,连吐槽系统的力气都没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立判之际!也许是被叶辰那恐怖到极致的杀意刺激,也许是因为刚刚意外引动地脉灵气带来的那一丝微妙联系,也许是他屁股底下滚烫的香灰里蕴含的微弱地气,又或许是识海里某个无良系统悄悄拨动了命运的琴弦…林野体内那原本懒洋洋、如同浆糊般的混沌灵力,在这一刻,竟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猛地剧烈翻腾、咆哮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弱却极其精纯厚重的、带着大地脉动气息的暖流,似乎从他深陷香灰的臀部涌入,与他体内因死亡威胁而狂暴躁动的混沌灵力产生了某种奇异的、难以理解的共鸣!
这股暖流与混沌灵力瞬间混合,并非形成强大的力量去硬撼叶辰的剑气,而是以一种林野完全无法理解、玄之又玄的方式,瞬间流窜遍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结果就是——当【寒星】剑带着撕裂一切、冻结万物的威势,刺到林野面前不足三尺之时!林野的身体,在那股混合力量(混沌的混乱+地脉的厚重)的作用下,如同一个被无形巨手操控的、笨拙却诡异的提线木偶,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地、猛地向后一个极限铁板桥!
“噗通!哗啦——!”
他整个人,带着一身厚重的、滚烫的香灰,以一个极其狼狈的、标准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动作,重新摔回了那个巨大的、还残留着惊人热量和浓厚檀香(混合体味)的青铜香炉深处!激起更大的一蓬灰白色“蘑菇云”!
叶辰那志在必得、蕴含着他七成功力的一剑,带着刺骨的寒风,险之又险地擦着香炉炽热的边缘掠过,“嗤啦——!”一声刺耳锐响,在坚硬的青玉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达寸许、边缘凝结着冰霜的恐怖剑痕!
凌厉的剑气激荡四射,将炉口刚刚扬起的、如同小型沙尘暴般的香灰,“呼”地一声吹得四散狂舞,如同下了一场暴风雪,也结结实实地糊了正持剑而立、一脸错愕与暴怒的叶辰满头满脸!瞬间将他从一个冷峻帅哥,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的“面点师傅”!
叶辰:“……”他保持着那帅气凌厉的出剑姿势,玄色劲装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白,俊美无俦的脸上沾满了香灰粉末,只有一双喷涌着冰蓝色怒火的眼睛在灰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刺眼。他精心准备的出场,必杀的凌厉一击,就这么…落空了?还被这该死的、带着怪味的香灰糊了一脸?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毁了!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耻辱!奇耻大辱!
论道台再次陷入了死寂。一种混合了极致尴尬、荒诞、以及即将爆发的更大风暴的死寂。
只剩下那顽强的、荒腔走板的【清心普善咒】还在悠悠地、不知疲倦地播放着,以及地脉节点处“汩汩”冒出的细小温热水流声(还在冲刷长老的鞋面)。
香炉里,林野惊魂未定,灰头土脸,只露出两只茫然中带着劫后余生巨大惊恐的眼睛,像受惊的土拨鼠。
香炉外,叶辰持剑僵立,灰头土脸,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锥,死死钉向香炉。
长老浑身湿透泥泞,头发散乱如鸟窝,道冠歪在远处弟子的脚边,福寿纹红内衬若隐若现,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再由黑转成一种濒临爆发的酱紫色,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动的风箱,显然已经处于精神与物理双重爆炸的边缘!火山,即将喷发!
台下众弟子,张大嘴巴,如同被集体施了石化术,看看香炉里的“灰佛”,看看灰头土脸的“冰雕”叶辰,再看看即将原地升天、化身人形核弹的长老,连笑都忘了,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恐怖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