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论道台下水漫洞，悟经石畔鼠窜堂（2/2）
“嗯？”林野停下动作，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好奇地蹲了下来，凑近那个深不见底、散发着淡淡土腥味的洞口。清虚长老那如同背景噪音般的声音顽强地飘来：“…水无常形，遇方则方，遇圆则圆…”
“水无常形…遇方则方，遇圆则圆…”林野死死盯着那个形状固定、边缘清晰得有些死板的耗子洞，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仿佛在参悟宇宙终极的形态奥秘。“不对！大大的不对！”他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啪！”又溅起一圈泥点水花），“这洞！形状太固定了！太死板了！一点‘无常形’的意境和灵动都没有！不够‘水’！这绝对不符合‘上善若水’的无上精神！这是对水之大道的亵渎！”
一个更加“天才”、足以载入“物理悟道”史册的想法，如同被混沌之力加持的彗星，狠狠地撞进了林野的脑海！
“得改造它！让它充满‘水’的灵动与自由！老子要帮它‘塑形’！助它悟道！”林野眼中燃烧起“点化众生（耗子洞）”的狂热火焰，那光芒，比论道台的霞光还要刺眼（且扭曲）！
说干就干！雷厉风行是林野的信条！他二话不说，抄起地上那个已经空了大半、桶壁沾满泥浆的浑浊水桶，如同给玉玺盖印一般，带着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对准那个耗子洞口，狠狠地、严丝合缝地扣了下去！为了确保“塑形”效果完美，他甚至整个人跳上了桶底，双脚如同打桩机般用力踩踏，发出“咚咚咚”的闷响，确保桶沿与地面紧密贴合，试图让桶里残余的浑水和泥浆能顺利灌入洞中，重塑这洞穴的“道体”。
“看！老子帮你‘遇桶则桶’！免费塑形！助你领悟‘无常形’之真谛！不用谢我，叫我活雷锋（划掉）活道尊！”林野得意地拍了拍水桶底部，仿佛在拍打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浑浊的泥水顺着桶壁边缘和地砖微小的缝隙，汩汩地渗入那深不见底的耗子洞深处，发出沉闷的、如同巨兽吞咽般的“咕噜咕噜”声。
【叮！检测到宿主对‘水无常形’有所感悟（物理层面）！感悟方向清奇，理解角度独特（且极具破坏性）！请宿主继续深化此独特理解！（系统温馨提示：建议佩戴防护面罩。）】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认命？
林野对自己的“塑形工程”满意至极，内心充满了考古学家即将开启法老王金棺般的激动与期待：“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无常形的、充满道韵的耗子洞，老子来啦！”
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泥腥味），双手如同铁钳般抓住桶沿，气沉丹田，腰马合一，口中大喝：“给老子变——形——！！！”双臂爆发出十二分的力量，猛地向上一掀！
然而，他完全低估了物理定律（尤其是流体力学和气压差）那不容亵渎的威严！
被他强行按压密封的桶底，在掀开的瞬间，下方因大量渗水而变得极度粘稠、饱和的泥浆，以及被堵塞的水流，在桶内外巨大气压差的恐怖作用下，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地底岩浆，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那个可怜的耗子洞！
“噗嗤——！！！boo！！！哗啦啦啦——！！！”
一股混合着粘稠泥浆、腐烂草根、不明毛发（大概率是耗子毛）、细小碎石以及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土腥味的、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的污浊“泥龙”，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和复仇般的怒吼，从耗子洞口狂喷而出！其喷射之猛烈、之精准（直指林野面门）、之猝不及防，远超任何人的想象，堪称小型地质灾害现场！
首当其冲的林野，只觉眼前一黑，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温热和浓烈土腥味的巨力，如同被狂奔的泥石流正面糊脸，结结实实、毫无保留地拍在了他的五官上！
“唔噗——！！咕噜噜…呸呸呸！！呕——！！！”林野被这股“泥浆喷泉”喷了个透心凉，心飞扬！从头到脚瞬间挂满了粘稠、厚重、滴答着泥水的黄黑色“铠甲”，嘴里更是被强行灌了一大口，那滋味…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腐烂的生机以及某种啮齿类生物的体味，直冲天灵盖！他像个刚从史前沼泽里捞出来的泥俑，在原地踉跄了三四步，双手疯狂地在脸上扒拉着，试图甩掉这身“厚礼”，结果只是让泥浆分布得更均匀，顺便甩了旁边刚躲过水灾的弟子一脸。
这还远未结束！这股狂暴的“泥龙”在给林野做了个深度泥浆SpA后，余威不减，如同被激怒的巨兽甩头，呈天女散花状向四周猛烈溅射！旁边那几个之前被污水溅到、好不容易用法力蒸干了道袍、正抱着“看林野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心态围观的弟子，瞬间遭了灭顶之灾！
“啊——！我刚用贡献点换的流云锦新道袍！！”
“呸呸呸！呕…什么玩意儿钻进我嘴里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泥浆进眼睛了！救命！我看不见了！！”
惊呼声、咒骂声、呕吐声、求救声响彻论道台边缘。那几个弟子瞬间变得比林野还要“惨烈”，个个灰头土脸，泥浆满身，如同刚从地底挖出来的兵马俑，狼狈不堪地在地上打滚或疯狂揉眼。论道台边缘区域，彻底沦为一片泥泞不堪、散发着异味、如同刚被泥石流光顾过的灾难现场。连几只路过的仙鹤都嫌弃地扑棱着翅膀飞远了些，其中一只还极其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
“林——野——！！！”一声蕴含着足以焚天煮海、崩碎星辰的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九天混沌神雷，在论道台上空轰然炸响！台上的清虚长老须发戟张，根根倒竖如同刺猬，道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身灵气狂暴地翻涌，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力场，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他颤抖的手指（因为愤怒）如同利剑般指向台下那片泥泞的“人间地狱”：“孽障！孽障啊！！你是在打扫圣地，还是在给圣地开膛破肚、灌肠洗胃？！你是要效仿上古水神共工，水漫金山，还是要掘了我天衍宗的地脉龙气，引来九幽黄泉？！！”
恐怖的元婴期威压如同实质的太古山岳般轰然压下，笼罩了林野和那几个泥人弟子，压得他们骨骼咯咯作响，几乎要趴进自己制造的泥浆里。
【叮！深化理解‘水无常形’失败！（物理层面过于深入，引发地质灾害级（耗子洞版）效果。）】
【任务‘聆听妙音·感悟上善若水’判定：勉强完成！（系统备注：理由如下——1.聆听过程全程参与，精神可嘉（物理昏迷除外）；2.‘水’元素运用极其充足，方式…别具一格（灾难片风格）；3.成功引起长老对‘水之力量’的深度思考（愤怒也是一种力量）。）】
【任务奖励发放：【超级吸水海绵拖把】x1！】
【物品说明：采用九天云海深处万年吸水海绵精魄融合空间法则炼制而成，永不滴水，自动吸附并锁死一切液态污垢（包括但不限于水、油、血、毒液、低级能量溢散、怨念泪水？）。清洁效率Ax！手柄符合混沌人体工学，久握不累，自带‘清洁专注’轻微麻痹效果（防手抖），是您居家旅行、杀人越货（清理现场）、打扫战场、应对系统惩罚的必备神器！（系统倾情推荐，用过都说好…呃，除了被清理的对象。）】
一道微不可查的蓝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通体呈现深邃海蓝色、仿佛由无数细小蜂窝状星云构成的拖把，凭空出现在林野那沾满厚重泥浆的手中。拖把入手轻盈温润，如同握住了一块寒玉。神奇的是，那满手粘稠的泥浆接触到那海蓝色的拖把头时，竟如同冰雪遇到了骄阳，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水汽都没留下，露出林野那呆滞茫然、还糊着半干泥巴的脸。
林野还处于被泥浆糊脸和威压震慑的双重懵逼状态，手里握着这把科幻感十足的“神器”，像个傻子一样抬头看着暴怒得快要原地飞升的清虚长老。
“执——法——弟——子——何——在——！！！”长老的怒吼如同龙吟，震得论道台嗡嗡作响，连远处的云海都翻腾得更剧烈了。
数道身着黑色劲装、面无表情（但仔细看嘴角都在疯狂抽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泥泞现场边缘。
“把这孽障！还有这几个…哼！泥猴！都给老夫押下去！”清虚长老用拂尘指着林野和那几个在地上扑腾的泥人弟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寒冰地狱里蹦出来的，“罚他们！用这‘神器’！把被这孽障用‘水无常形’奥义堵死的耗子洞！给老夫通！开！通！到！能！跑！马！车！为！止！通不开，就住在里面当耗子吧！”长老的怒吼在论道台上空久久回荡，惊飞了最后一群看热闹的仙鹤。
林野顶着一身正在被“超级吸水海绵拖把”飞速吸干、逐渐龟裂脱落的泥壳，手里握着这把蓝汪汪的“神器”，在一众执法弟子努力憋笑、面部肌肉扭曲、如同押送灭世凶兽般的“簇拥”下，垂头丧气、一步一个泥脚印地走向那个还在汩汩冒着浑浊泥水的耗子洞。他下意识地将拖把头往旁边一小滩泥水里一放——奇迹发生了！那滩泥水如同被无形的黑洞吞噬，瞬间消失无踪，地面光洁如新，甚至反射出了他呆滞的脸！
“嘶…这玩意…好像真有点东西？”林野看着手里蓝汪汪的拖把，再看看那个深不见底、还在冒泡的耗子洞，第一次对“系统出品”产生了一丢丢复杂的认同感（尽管代价巨大）。通到能跑马车？这得通到猴年马月啊！他开始认真思考，是《磐石功》的脸皮厚，还是钻耗子洞的耐力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