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邪剑透体引心魔，老修喋血种善因（2/2）

林野的身体沿着冰冷的岩壁缓缓滑落，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刺目的、长长的、仿佛抽象派艺术的血痕。他手中的【逆鳞】残剑早已脱手飞出，“当啷啷”地滚到不远处的角落，剑身上的乌光彻底熄灭，像条死鱼。鲜血如同开了小水泵，从他左胸下方那个恐怖的贯穿伤口中“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迅速染红了他那件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衫，在身下汇聚成一滩粘稠的、还冒着微弱热气的“林野牌番茄酱”。

冰冷！无边的冰冷吞噬着他！视野迅速被黑暗笼罩，听觉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心脏在冰封中微弱而徒劳地“蹦跶”声，以及那如同无数只冰蚂蚁在啃噬骨髓的“嗤嗤”声。

叶辰面无表情，一步踏前，站在林野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如同烂泥般瘫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污秽源头”。他手中的“惊鸿”剑，剑尖优雅地滴落着林野滚烫的（但在他眼里是肮脏的）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小小的、凄艳的血花。他眼中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片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仿佛只是随手用消毒湿巾处理掉了一块顽固污渍。剑尖抬起，对准了林野的眉心，准备给予最后一击，彻底终结这个给他带来无尽麻烦和屈辱的“错误”。

黑暗。无边的、冰冷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剧痛如同永不退潮的海浪，一波波冲击着林野即将消散的意识。那冰寒的剑气如同亿万根淬了毒的冰针，在冻结的躯体内疯狂穿刺、切割，带来持续不断的、深入灵魂的“酷刑体验”。

就在林野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即将被彻底吹灭的刹那——

【滋啦…滋啦…叮咚！恭喜您！】

一个极其突兀的、带着劣质音响电流杂音、却又努力模仿着甜美客服腔调的声音，如同最恶毒的午夜骚扰电话，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滋啦…检测到尊贵的宿主生命垂危！生命体征低于5%…常规修复方案（小修小补）已失效…滋啦…隐藏VIp紧急协议激活：深渊豪华共生大礼包！限时免费体验！】这声音充满了虚假的热情，音调扭曲怪异，时而像推销保健品的老阿姨，时而像深夜电台的知心（骗）姐姐。

【痛吗？亲~】一个充满“心疼”（伪）的声音低语，仿佛就在耳边吹着阴风。林野的脑海中瞬间被强制播放高清无码画面：冰寒剑气撕裂经脉、冻结血液、细胞哀嚎…痛苦被加了特效，无限循环！【恨吗？宝~】声音陡然变得怨毒，【看看这虚伪的正道！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比下水道的老鼠还脏！看看这坑爹的系统！把你当猴耍，逼你当众念经社死，克扣你能量，还不给发工资！】叶辰那张冷漠的帅脸（打码）和系统冰冷的“建议祈祷”提示文字交替闪过，配上了“正道黑幕”、“系统是周扒皮”的滚动弹幕。

【这些…都是束缚你的枷锁！是压垮你的五指山！】声音变得激昂亢奋，如同传销头目打鸡血。林野眼前的黑暗开始扭曲，浮现出光怪陆离的ppt幻象：叶辰跪在他脚下，满脸惊恐和哀求，高喊“林爷饶命！”；冰冷的系统光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写着“自由”）狠狠撕碎，化作漫天飞舞的“欠薪账单”；他自己则站在无垠的混沌星空中，周身环绕着毁灭与创造的炫酷光效，挥手间星辰生灭，万物跪拜，高呼“林神威武！”！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感如同海啸般冲刷着他的虚幻意识！背景音乐是激昂的《乱世巨星》Reix版！

【把身体交给我…】声音陡然变得轻柔魅惑，如同深夜女主播的低语，充满了难以抗拒的“买它买它”诱惑力，【听话…签了这份灵魂契约…把身体的控制权VIp交给我…就不痛了哦…亲~我会给你真正的力量…足以把叶辰冻成冰雕当手办！把系统拆了卖废铁！主宰你自己的命运！主宰这方天地！走向人生巅峰！】声音带着“买一送一”的蛊惑，【滋啦…甚至…我可以帮你…报小芸的仇…】强行插入一段林野从未见过、却仿佛刻骨铭心的“小芸”被叶辰残忍杀害的AI合成惨烈画面（心魔读取了他对叶辰的恨意，现场编剧）。

黑暗中的幻象变得更加诱人：叶辰在他（心魔操控）的“林神”之力下痛苦哀嚎，形神俱灭，化作飞灰前还喊了句“真香！”；系统被彻底吞噬，化为他力量的养分，最后结算界面弹出“能量+”；他站在世界之巅，脚下是臣服的众生，左边是金山，右边是美人（建模粗糙）…而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只剩下无上的力量和掌控一切的快感！画面角落还有滚动小字：“签约就送混沌神体体验装！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这诱惑，如同在沙漠濒死之人眼前晃动的冰镇肥宅快乐水，在冰封地狱中点燃的篝火烤肉摊！直击林野此刻最深的痛苦、恐惧和…对叶辰那张帅脸的不爽！

“滚——！”林野残存的一丝意志，在即将沉沦的边缘发出了最后的、无声的咆哮！那咆哮不是对力量的渴望，而是源自骨子里的、对“被控制”的ptSd和对“劣质诈骗”的愤怒！“盗版狗！劣质山寨货！想白嫖老子的肉身？门儿都没有！老子…自己…能骂系统…用不着你…代骂！你这ppt做得还没我小学水平好！”这念头如同最后的倔强灯塔，在无边的诱惑黑暗中亮起！带着“反诈App”的光芒！

他用尽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在灵魂的虚空中，对着那充满诱惑的深渊低语，竖起了一根血淋淋的、由纯粹不屈意志构成的——精神中指！中指上还幻化出一个动态的“鄙视”表情包！

与此同时，他濒临崩溃的身体，在本能的求生欲望驱动下，那微弱运转的“饕餮法”猛地加速！不再是小心翼翼地引导，而是如同饿了三天的饕餮张开了深渊巨口，开始疯狂地、不计后果地吞噬侵入体内的、那冰寒刺骨的“液氮剑气”！哪怕这吞噬如同吞下亿万把冰刀碎渣，带来更加剧烈的、灵魂都要被搅成刨冰的痛楚！“吃！老子…把你…当…碎碎冰…嗦了！”

“呃…啊…透心凉…心飞扬…”现实中，瘫在血泊中的林野，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痛苦的呻吟，还夹杂着意义不明的广告词。伤口处，除了涌出的鲜血，还开始渗出丝丝缕缕混合着冰晶的寒气（吞噬后的废气？），与体内狂暴的火毒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诡异对抗。他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狂风中的蜡烛，火苗飘忽不定，却偏偏顽强地没有熄灭。

叶辰那万年冰封的帅脸，眉头终于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如同完美的冰雕出现了一道细微裂痕。

他清晰地感知到，脚下这个本该死透的“污秽源头”，生命气息虽然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并未彻底熄灭。甚至，那侵入其体内的、足以冻结金丹修士生机的“玄冥剑气”，正在被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诡异吞噬特性的力量，缓慢而顽强地消磨、吞噬着？像被某种顽强的微生物分解？

“垂死挣扎…蝼蚁的韧性，倒是出乎意料。”叶辰眼中寒光一闪，杀意更浓，还带着一丝被“污秽”顽强生命力恶心到的厌恶。“此等变数，必须彻底净化！”他手中的“惊鸿”剑再次抬起，剑尖寒芒吞吐，对准了林野的眉心。这一次，他要彻底绞碎其识海，湮灭其神魂，确保连“污秽”的灵魂粒子都不剩！

就在那致命一剑即将刺出，剑尖距离林野眉心只有零点零一公分（至尊宝直呼内行）的电光火石之间！

“住手！剑下留人！那是我先看上的…呃不是…道友留情啊！！！”一声苍老、焦急、带着破锣嗓子和浓浓市井气的惊呼，陡然从岩洞旁边一条极其隐蔽、被厚厚硫磺结晶覆盖、看起来像天然垃圾堆的狭窄岔道中响起！

紧接着，一道佝偻、瘦小、穿着洗得发白、打满补丁、油渍麻花的灰色旧道袍的身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兔子，又像是看到城管的小贩，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从那岔道里冲了出来！他似乎是想阻止叶辰（或者纯粹是出来看热闹？），情急之下，竟然直接一个“老汉扑街”式走位，冲到了叶辰和林野之间，张开双臂，试图用他那干瘪的身板挡住叶辰那致命的一剑！嘴里还喊着：“使不得啊！年轻人！杀生不祥！要扣功德的！”

此人须发皆白，乱如鸡窝，面容枯槁，皱纹深深刻在脸上，如同被揉搓了八百遍的旧报纸。一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充满了惊惶、焦急，还有一丝…看到值钱破烂被毁的心疼？身上散发着微弱的、驳杂不堪的炼气期灵力波动，活脱脱一个在底层挣扎求存、捡垃圾为生的老散修形象。

叶辰的剑，已然刺出！剑势凌厉，杀气锁定！这老散修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而且时机卡得精准无比（或者说倒霉透顶），简直像专门来碰瓷的！

叶辰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厌烦和极致的不屑，仿佛看到一只苍蝇落在了他的剑尖上。“滚开！污秽蝼蚁！”他冰冷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寒流刮过，剑势微不可察地一顿，但并未完全收回。对他而言，碾死一只碍眼的苍蝇，不过是顺手之事。更何况，这老东西自己找死挡路，污染了他的剑！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远比刺入林野身体时更加清晰、干脆！如同快刀切老豆腐！

“嗷呜——！！！我的老腰子啊！！！”一声凄厉到变调、仿佛被踩了脖子的老鸭般的惨叫响彻岩洞，震得洞顶灰尘簌簌落下！

老散修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泥头车撞飞的破麻袋，猛地向后抛飞！他枯瘦的胸膛上，被“惊鸿”剑那凌厉无匹的剑气余波（或者说叶辰随手不耐烦的“驱赶”动作）扫中，划开了一道从右肩斜劈至左腹的巨大、狰狞的恐怖伤口！深可见骨！滚烫的、带着浓郁老人味（？）的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消防栓般狂飙而出，瞬间将他那件本就饱经风霜的道袍染成了“限量版血染风采款”，在昏暗的岩洞中泼洒开一片刺目的、带着铁锈腥气的猩红！他像个破布娃娃般重重地摔在林野旁边的岩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又软软地滑落在地，身下迅速汇聚成比林野那滩更大、更粘稠的血泊，气息瞬间微弱下去，比被冰镇过的林野还要濒危！那喷涌而出的热血，甚至有几滴精准地溅到了林野惨白的脸上，带着温热的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韭菜盒子味儿？

叶辰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仿佛吞了只苍蝇。他厌恶至极地看着剑尖上沾染的新鲜血迹（老散修的血似乎更加“浑浊”，带着底层生活的烟火气），那眼神比看到林野的血时还要嫌弃百倍！“肮脏！污秽！”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极致的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自身“纯净”被污染的烦躁。远处，正魔联军混乱的搜索声和叫骂声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正快速接近，显然是这边的动静（尤其是老散修那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惊动了他们。

“哼！蝼蚁之血，污我剑器！”叶辰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算你命大！”这句话不知是对林野还是对那老散修说的，或者两者皆是（在他眼里都是待处理的垃圾）。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冰冷的剑光，瞬间冲出岩洞，消失在外面的昏暗光线中，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避瘟香”味（疑似刚喷了消毒喷雾）。

岩洞内，死寂重新降临，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硫磺味、以及…一丝淡淡的韭菜盒子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又荒诞的死亡气息。

林野在彻底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瞬，模糊的视野中，只看到老散修倒在血泊中、微微抽搐的佝偻身影，那刺目的、几乎将老散修劈成两半的巨大伤口，以及…满地粘稠的、温热的、属于自己的番茄酱和他人的老陈醋…缓缓流淌、交汇…最终，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