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烟头破禁世子遁地,龟相捶地妖宫翻天!(1/2)
啸月妖王宫的禁闭室,绝非寻常的思过之地。它深埋于宫殿下层,如同巨兽肠道里一块顽固的结石。墙壁非石非木,而是由一整块一整块冰冷沉重的“镇妖玄铁”铸成,通体乌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和淡淡的金属腥味。铁壁上密密麻麻蚀刻着古老的妖族符文,像无数只冰冷的眼睛,时刻监视着囚徒的一举一动,并散发出无形的镇压之力,让身处其中的妖物妖力运转如陷泥沼,浑身不得劲。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千年铁木芯”打造的厚重石门,厚达半尺,门上同样镶嵌着复杂的符箓,中央嵌着几块品相不佳、光芒黯淡的低阶妖晶,勉强维持着室内几盏镶嵌在铁壁里的“萤火虫灯”(一种被禁锢的发光妖虫)的微光,以及加固阵法的基本运转。这阵法不强,主要是为了防止破坏和隔绝声音——毕竟妖王也不想听儿子在里面鬼哭狼嚎或者练习“摇滚屁遁”。
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来,混合着玄铁的冷冽、陈年灰尘的呛人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前任囚徒遗留的绝望汗味”。唯一的通风口,是墙壁高处一个仅有拳头大小的孔洞,还被一层闪烁着微弱蓝光的、细如蛛丝的“禁制网”封得严严实实,别说蚊子,连空气都仿佛要排队才能挤进来。室内陈设极简,一张硬得硌屁股的石床,一张同样由整块粗粝岩石凿成的石桌。此刻,石桌上堆积如山的,正是让啸月世子恨得牙痒痒的罪魁祸首——《万妖典章》!那厚如城墙砖的典籍,封面是某种不知名妖兽的皮鞣制而成,透着古朴和威严,但在啸月眼里,它们就是一座座需要他“愚公移山”的绝望之峰。
啸月世子,我们尊贵的“坑爹”预备役选手,此刻正毫无形象地瘫在冰冷的石床上。他头顶那撮精心模仿林野、此刻却如同被雷劈过又踩了几脚的焦黑卷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像一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却也透着浓浓的颓废与叛逆。他嘴里叼着半截皱巴巴的烟卷——这可是他省吃俭用(主要是省下了贿赂看守的零食),用偷偷藏在鞋底的最后一点私房钱(几片金叶子)从某个胆大包天的鼠妖杂役那里换来的“人族劣质货”。烟头的火星在昏暗的萤火虫灯光下明明灭灭,映着他那双碧绿狼眼里闪烁的,是百无聊赖、怒火中烧以及……一丝丝即将搞事的狡黠。
他的目光扫过石桌上那堆《万妖典章》,又落到自己一只前爪上——爪子尖端秃了一小块,边缘还残留着墨迹。那是他之前“奋笔疾书”的“勋章”,也是他怒火的燃料。
“一万遍!抄到猴年马月去!”啸月猛地坐起身,把嘴里的烟卷拿下来,对着空气恶狠狠地挥了挥爪子,仿佛那空气就是他那威严的老爹,“老家伙!不就是不小心用‘小炎阳术’燎了龟丞相的胡子,顺带点着了藏宝阁的帘子吗?至于关我这么久?抄这破玩意儿?我堂堂妖域世子,未来的妖王,学这些老掉牙的规矩有屁用!师父说得对,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他低声咆哮,声音在密闭的玄铁墙壁间撞来撞去,显得闷闷的,更添烦躁。他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撮焦毛,“师父啊师父,你到底在哪嘎达逍遥呢?你徒儿我快被这铁棺材憋死了!你再不来,我就……我就自己去找你了!带着我的烟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极其缓慢、仿佛带着岁月回响的脚步声,还有拐杖轻轻点地的“笃……笃……笃……”声,如同老旧的钟摆。一个苍老、缓慢、带着浓浓担忧和一丝无奈的声音隔着厚重的石门,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
“……看紧点……莫要让世子殿下……再沾染那些……咳……人族传来的……歪门邪道……”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喘气,“尤其是……那个叫‘烟’的……毒物……还有那‘烫头’的……邪术……妖王陛下……忧心忡忡啊……”
是龟丞相!啸月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把烟卷藏到身后,对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无声地龇牙咧嘴:“老乌龟!多管闲事!歪门邪道?我师父那是大道!懂不懂?大道至简,抽烟烫头!比你这老古董的破典章有趣一万倍!”
龟丞相的脚步声和唠叨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确认老乌龟真的走了,啸月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但很快又鼓了起来),重新拿出那半截宝贝烟卷,珍惜地嘬了一口。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呛得他喉咙发痒,但他强忍着,努力模仿着记忆中林野那“吞云吐雾、睥睨天下”的潇洒姿态。
“呼……”他对着高处那个小小的、闪着蓝光的通风口,试图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然而——“咳咳咳!呕——!”烟没成圈,反而像一股失控的妖风,直冲他鼻腔和喉咙。啸月被呛得眼泪汪汪,剧烈咳嗽起来,小小的身体在石床上蜷成一团,活像一只被辣椒熏到的幼狼。“呸呸呸!什么破玩意儿!师父抽起来那么帅,怎么到我这儿就这么遭罪?”他抹着眼泪,愤愤不平地盯着那半截烟卷,仿佛在看一个背叛了他的战友。
无聊!太无聊了!他跳下石床,开始在狭小的禁闭室里转圈。爪子摩擦在冰冷的玄铁地面上,发出“嚓…嚓…”的单调声响。他对着墙壁上的符文做鬼脸,对着萤火虫灯吹气(试图干扰它们的光,失败),甚至尝试用爪子尖在玄铁墙上刻字——“老乌龟是王八蛋!”(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还震得爪子发麻)。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回到那半截烟卷上,看着那点顽强燃烧、散发着微弱热量的红色火星。
“火星……热……”啸月无意识地嘀咕着,碧绿的狼眼盯着那点红芒,仿佛那是宇宙中唯一的希望之光。他烦躁地用爪子挠着玄铁墙壁,发出刺耳的“滋啦”声。“这破墙,比龟丞相的壳还硬!师父说……‘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不对,好像不是这句……他还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好像也不对景……”他努力回忆着林野那些神神叨叨的“至理名言”。
突然,他的爪子挠到了一个地方——石门底部与玄铁地面的接缝处。这里的缝隙极其微小,肉眼几乎难以察觉,但啸月敏锐的爪子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流动!那是维持整个禁闭室基础阵法的能量节点之一!因为要连接地面,这里的符箓相对其他地方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连贯?能量流转似乎也微弱了一丁点?
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的夜空!啸月猛地僵住了!他碧绿的狼眼瞬间瞪得溜圆,瞳孔因为震惊和狂喜而收缩成一条竖线!他死死地盯着爪子尖触碰的那个微小缝隙,又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指间那点倔强的烟头火星!
“热……集中一点……”林野那晚给他“烫头”的画面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师父手指尖凝聚的那一点恐怖高温,精准地灼烧着他的发根,那种霸道、集中、无视防御的“点破”之力!
“师父说……‘集中一点,登峰造极’!”啸月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在禁闭室里嗡嗡回响!他猛地跳了起来,像一只发现了绝世宝藏的土拨鼠!“我悟了!我悟了!哈哈哈哈!老乌龟!老家伙!你们关不住我!看我用师父的神功——‘烟头破禁大法’!”
他兴奋地在狭小的空间里上蹿下跳,焦黑的卷毛都激动得竖了起来。他冲到石桌前,看着那堆《万妖典章》,眼中不再是厌恶,而是一种发现了绝佳燃料的绿光!“好宝贝!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一本,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计划在啸月的小脑瓜里飞速成型。他需要一场混乱!一场足够吸引门外那两个傻大憨粗的熊妖卫兵全部注意力的混乱!而制造混乱最好的东西,就是——火!或者,至少看起来像火的东西!
“完美!简直是天才的计划!”啸月得意地搓着爪子(秃毛的地方有点疼),碧绿的狼眼里闪烁着“搞事之王”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撕下《万妖典章》的扉页——这张纸最厚实,也最不容易被萤火虫灯的光烤着(以防计划提前暴露)。然后,他又撕下几张内页,纸张相对薄脆,更容易点燃。
他将厚实的扉页揉成一个相对紧实的纸团,作为“火种核心”。再将那些薄脆的内页撕成一条条、一片片,像给核心穿上了一层蓬松的“引火裙”。他做得极其认真,仿佛不是在制作一个纵火工具,而是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嘿嘿,老家伙们,让你们天天逼我抄这个!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知识就是力量——烧起来的力量!”啸月一边嘀咕,一边将精心制作的“烟雾弹”放在了石床最里面的角落,远离通风口,确保烟雾能最大程度地在室内积聚。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点燃!啸月深吸一口气(尽管空气浑浊),用爪子尖无比珍惜地捏着那半截烟卷,仿佛捏着的是他通往自由的钥匙。他将燃烧的烟头,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烟雾弹”蓬松的“引火裙”。
嘶啦……一点微弱的火星,如同害羞的精灵,跳上了干燥的纸片边缘。它先是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观察这个陌生的环境,然后,仿佛确认了安全,猛地“呼”一下活跃起来!橘红色的火苗迅速舔舐着薄脆的纸张,贪婪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地!
一股青烟袅袅升起,带着纸张燃烧特有的焦糊味,还有……一丝丝《万妖典章》那古老兽皮封面被烘烤后散发的、难以言喻的“知识的焦香”(或者说臭味?)。
“着了!着了!”啸月兴奋地低声欢呼,像看到自己种下的种子发了芽。他赶紧退后几步,紧张又期待地盯着那团越来越旺的小火苗。火苗很快吞噬了“引火裙”,开始灼烧那个由扉页做成的紧实核心。
核心燃烧得相对缓慢,但产生的烟雾却异常浓烈、灰白、且带着一股强烈的、类似烧焦羽毛和劣质胶水的刺鼻气味!浓烟迅速在密闭的室内弥漫开来,像一群获得了自由的灰色幽灵,欢快地翻滚、扩散,很快就遮蔽了萤火虫灯本就微弱的光芒,让整个禁闭室变得更加昏暗,充满了呛人的味道。
啸月被烟熏得连连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咳咳……这味儿……比师父三天没洗的袜子还冲!”但他强忍着,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光芒,“冲就对了!越冲越好!快响!快响啊!”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祈祷,当浓烟触及到禁闭室顶部的某个角落时——
嗡——!!!呜——呜——呜——!!!一阵尖锐、急促、足以刺破耳膜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同时,墙壁上几个不起眼的小孔里,“噗嗤噗嗤”地喷出了大量冰凉的水雾!这正是禁闭室自带的、极其简陋的“防火警报与应急喷淋系统”!设计初衷是防止意外失火,警报主要起警示作用,喷淋的水雾量也不大,顶多能浇灭个小烛火,但对制造混乱来说,简直完美!
霎时间,禁闭室内如同仙境(地狱版)!浓密的灰白烟雾翻滚升腾,冰凉的水雾四处喷洒,警报声尖锐刺耳,火光在烟雾深处若隐若现(主要是那个核心还在顽强燃烧)!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点!啸月被水雾喷了一脸,打了个激灵,赶紧抹了把脸,把自己藏在石床的阴影里,心脏兴奋得快要跳出嗓子眼!
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大部分声音,但那刺耳的警报嗡鸣声,如同拥有穿透灵魂的力量,顽强地钻了出来。同时,一股浓烈、呛人、混合着焦糊和湿漉漉纸张霉味的烟雾,如同无孔不入的幽灵,顽强地从石门底部那道微不可察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
门外,两名身高超过两米、壮硕如小山、穿着沉重黑铁甲胄的熊妖卫兵,正抱着比成年人大腿还粗的狼牙棒,靠着冰冷的墙壁打盹。左边的熊大,嘴角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正梦见自己抱着巨大的蜂蜜罐子。右边的熊二,鼻子抽动着,似乎在梦里闻到了什么好吃的。
突然——“嗡——!!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两把冰锥,狠狠扎进他们的耳朵里!熊大猛地一个激灵,从蜂蜜罐的美梦中惊醒,巨大的熊掌下意识地擦了下口水,茫然地看向同伴:“熊二?啥……啥动静?开饭铃响……响了?”
熊二也被惊醒了,他那比狗还灵的鼻子使劲抽动了几下,脸色瞬间大变!那从门缝里钻出来的浓烈烟味,像一记重拳砸在他的嗅觉神经上!
“不……不对!”熊二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巨大的熊掌慌乱地指向石门,“烟!好大的烟味!还有警报!是……是里面!世……世子殿下!着……着火了?!”
“啥?!”熊大彻底清醒了,绿豆大的熊眼瞬间瞪得溜圆,巨大的身躯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着……着火?!世……世子还在里面!天哪!妖王陛下会扒了我们的皮做地毯的!”他想起了妖王陛下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和据说能捏碎玄铁的手掌。
就在两只熊妖惊慌失措,巨大的熊掌笨拙地在石门上摸索着开启机关(那机关对他们粗壮的手指来说有点太小了)时,走廊那头,那阵慢悠悠的“笃……笃……笃……”声,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何事……喧哗?!”龟丞相苍老而威严(带着点气喘)的声音传来。他刚走出不远,就听到了警报和熊妖的惊呼,心头猛地一沉,拄着拐杖,迈着与其年龄和种族极不相符的“快步”赶了回来。当他看到门缝里渗出的浓烟,听到里面刺耳的警报和隐约的“噼啪”燃烧声时,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头上的几根稀疏白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火?!禁闭室……怎会起火?!”龟丞相的龟壳都因为震惊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他指着石门,拐杖顿地,声音都变尖了,“快!快开门!救火!莫要伤了世子殿下!快啊!你们两个夯货!还在等什么!”他急得恨不得自己用龟壳去撞门。
“是!是!丞相大人!”熊大熊二被龟丞相的怒吼吓得一哆嗦,更加手忙脚乱。熊二那粗壮的手指终于哆哆嗦嗦地按对了地方。
“咔嚓…嘎吱…嘎吱…”
一阵沉重艰涩的机括转动声响起,如同沉睡的巨兽在呻吟。那扇厚达半尺、重逾千斤的千年铁木芯石门,在熊妖卫兵吃奶的力气推动下,终于极其缓慢地向内开启!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呛人、混合着水汽的灰白浓烟,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门缝里汹涌而出!瞬间将门口探头探脑的熊大熊二和焦急万分的龟丞相吞没!
“咳咳咳!我的眼睛!”
“好呛!啥也看不见了!”
“世……世子殿下!您在哪里?!应一声啊!”熊大熊二被浓烟呛得涕泪横流,巨大的身躯在门口挤成一团,像两堵慌乱的肉墙,挥舞着熊掌试图驱散烟雾,却只是徒劳。他们巨大的身影完全堵住了门口,焦急地向烟雾弥漫的室内张望,寻找世子的身影。
龟丞相更是被浓烟呛得连连后退,老泪纵横(被熏的),用宽大的袍袖使劲扇着风,声音嘶哑地指挥:“进去!快进去!把世子……咳咳……带出来!小心火!咳咳咳……”他急得龟壳直晃悠,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
就在石门开启、浓烟喷涌而出的那一刹那!就在熊大熊二庞大的身躯和焦急的目光完全被室内烟雾吸引、龟丞相在外面呛咳指挥的完美瞬间!
一直像壁虎一样紧紧贴在门轴内侧、冰冷玄铁墙壁阴影里的啸月,动了!
他像一道蓄势已久的灰色闪电!不,更像一只被踩了尾巴、激发了全部潜能的小耗子!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几乎是贴着地面,“滋溜”一下就窜到了他早已锁定的目标——石门底部内侧、那个与地面玄铁相接的微小缝隙处!这里正是那个相对薄弱的阵法能量节点!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啸月的眼中只剩下那个缝隙!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他高高举起一直被他死死攥在爪心、此刻正拼命燃烧、散发着灼热红光的烟头!那一点火星,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了师父指尖那焚尽万物的神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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