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妖力余温馋煞补丁怪,系统扣分养肥暗面蛊(2/2)
如同久旱龟裂的大地突逢甘霖(虽然这甘霖是污水),那暗红裂纹贪婪地、近乎饥渴地吞噬着这纯粹的负能量“大餐”,表面骤然亮起一层妖异的、仿佛地狱之火的暗红血光!它如同活物般微微鼓胀了一下,颜色变得更加深沉、更加凝练,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满足感和…一丝丝增长的力量感!仿佛饱餐一顿的剧毒蝮蛇,慵懒地盘踞在金丹深处,冰冷的竖瞳闪烁着不祥而满足的光泽。
在视野角落,那疯狂闪烁的【-380】下方,那个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毫不起眼的灰色小条,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地亮了一下,浮现出一行小字:
【暗面储备:0.002%→0.005%】。
数值虽然依旧微小如尘埃,但那增长是实实在在的!这破系统扣分制裁的骚操作,竟然成了滋养这诡异暗红裂纹的最佳养料!简直是官方认证的负能量投喂机!
“妈的!亏!血妈亏!亏到姥姥家了!”林野气得核心发颤,果冻身体由墨绿直接气成了锅底黑,剧烈起伏如同沸腾的沥青。用意念触手狠狠抓起地上那根“万恶之源”的银灰色狼毛,发泄般地想将它碾成宇宙尘埃!但这狼毛坚韧得堪比神器,纹丝不动,反而像是对他无声的、充满嘲讽的竖起了中指。他只能烦躁地将它如同投掷标枪般,用力扔向山洞深处更黑暗、更潮湿、散发着不明排泄物气味的角落。眼不见为净!
“亏大了!老子体验一下差点被兽性吞了!还被这破系统扣了50点!50点啊!够买多少斤灵石边角料了?!”林野用意念对着虚空无能狂怒,果冻身体气得由黑转红,又由红转紫,像个失控的霓虹灯,“这破玩意儿(指着视野里那个还在滴溜溜转、自带bG的记大过奖杯)能当饭吃吗?!能换灵石吗?!‘爱的抱抱’?抱你大爷!老子需要的是灵石!是法宝!是能让我变回英俊潇洒人形的功法!不是这堆狗屁不通的‘正能量’和这该死的、羞耻pLAY的奖杯!”咆哮产生的愤怒情绪,如同新鲜的燃料,再次被丹田里那点暗红精准捕捉、贪婪吸收。暗红的光芒似乎又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丝,搏动得更欢快了。林野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完美的、将他牢牢锁死的负能量永动机循环:愤怒→被抽走→暗红壮大→感觉更无力→更加愤怒……完美闭环,死路一条!
就在这悲愤交加、快要原地自爆的时刻,啸月那被忽略了好一阵子、带着十二万分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馋涎欲滴的声音,弱弱地响起,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傻气?
“师…师父…您刚才扔的…是不是那根…金光闪闪…啊不,银光闪闪的‘祖宗狼毛’?”它一边问,一边偷偷摸摸、蹑爪蹑脚、如同做贼一般,朝着狼毛消失的黑暗角落挪动,湿漉漉的鼻子像雷达一样高频耸动,使劲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丝对于狼类而言如同顶级猫薄荷般诱“狼”的气息。那根毛对它来说,散发着难以抗拒的、源自血脉最深处的、近乎本能的吸引力,仿佛那是通往狼生巅峰的钥匙。
林野正被负能量循环和暗红裂纹搞得心烦意乱,杀人的心(如果有手的话)都有了,没好气地用意念吼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一根破毛而已!你属狗的啊?!再哔哔老子把你毛也薅下来做毽子!”
“嘿嘿…师父您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身…伤果冻…”啸月讪笑两声,努力挤出一个谄媚(且愚蠢)的笑容,狼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贼兮兮的光芒,“那个…弟子这不是…闻着这味儿,感觉特别…特别补?对!大补!您想啊,这可是‘祖宗狼毛’!蕴含无上伟力!您看弟子我这鼻子,”它指了指自己鼻梁上那个滑稽的红肿包,“还肿着呢,说不定吸两口这‘祖宗气儿’,能活血化瘀,加速恢复?打通任督二脉?觉醒远古血脉?”它恬不知耻地给自己找着各种离谱的借口,爪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探进了那片散发着可疑气味的黑暗,“师父您法力无边,肯定看不上这点毛毛雨…您不要了是吧?那…那弟子就替您处理了?免得污染环境,影响您老人家清修!”话音未落,它猛地一个饿虎(狼)扑食,动作快如闪电(仅限于抢吃的的时候),精准无比地从苔藓和碎石缝里叼出了那根银灰色的狼毛,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绝世神兵一样,用最轻柔的力道紧紧咬在嘴里,喉咙里发出满足到极致的、如同拖拉机引擎般的呼噜声,尾巴摇得像个高速风扇。
林野看着这没出息的傻徒弟,连生气的力气都快没了,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他瘫在原地,用意念“看”着视野里那刺目的、仿佛在嘲笑他的【-380】,感受着丹田深处那点因为刚刚吸收了他新一轮“无能狂怒”而显得更加“精神抖擞”、红光微闪的暗红裂纹,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深沉的“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的无力感席卷了他。这鬼地方,这破系统,这诡异坑爹的金丹,这傻了吧唧的徒弟…简直是个无解的、连环套娃式的宇宙级深坑!坑中还有坑,坑坑相套,永无止境!
他需要转移注意力,需要找点别的东西来填满这被愤怒、憋屈、绝望轮番轰炸、快要宕机的“脑子”。最好是能吃的东西…虽然史莱姆的尊严让他拒绝承认。
“喂,傻狼,”林野用意念有气无力地戳了戳还在陶醉地、如同品鉴82年拉菲般“品鉴”狼毛的啸月,“别吸了!再吸你也变不了祖宗!顶多变成个有口臭的祖宗迷弟!去,看看这洞里除了滴答滴答的闹心水、硌屁股的破石头,还有没有别的…嗯…能稍微…补充点能量的玩意儿?”他实在说不出“能吃的”三个字,史莱姆的尊严(所剩无几)让他必须维持最后的倔强。
“啊?哦!好嘞师父!包在弟子身上!保证完成任务!”啸月被打断“精神食粮”,有些不舍地松开嘴,把那根宝贵的狼毛如同藏传家宝一样,小心地、郑重地塞进自己脖颈处最厚实、最温暖的毛发里藏好,还用爪子拍了拍确认安全,这才屁颠屁颠地、如同打了鸡血般开始在洞里搜寻起来。它鼻梁上的红肿还没消,一拱一拱、鼻子贴着地面嗅探的样子,活脱脱像一台年久失修、随时可能散架的生物雷达,显得格外滑稽又心酸。
山洞并不深,结构简单得令人绝望。除了他们栖身的这片稍显“开阔”(能躺下俩人)的苔藓洼地,里面就是一条曲折向下的狭窄通道,更显幽暗深邃,潮湿得能养鱼,空气里那股子浓烈的霉味、土腥味混合着某种小型啮齿类动物排泄物的氨水味,交织成一曲令人作呕的“山洞交响乐”,随着深入愈发浓郁。
“师父!有发现!重大发现!”没过多久,啸月兴奋得如同中了五百万的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带着点压抑不住的激动,甚至有点破音,“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灵气!我闻到了浓郁的灵气!还有…还有股甜甜的味儿!天材地宝啊师父!”
林野被它这咋咋呼呼弄得勉强提起一丝丝精神,用意念触手支撑着,把自己那摊沉重的果冻身体艰难地、如同蜗牛搬家般“挪”了过去,在湿滑的苔藓上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粘液轨迹。
通道尽头是一个更小的石穴,地势低洼,浑浊的积水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泛着油光的水潭,散发着一言难尽的气味。而就在水洼边缘,靠近岩壁那永远晒不到太阳的潮湿处,生长着一小片奇异的、仿佛来自克苏鲁后花园的植物。
那是几簇形态扭曲、颜色妖异到挑战视网膜极限的蘑菇。
最大的几株足有成年人的巴掌高,菌盖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仿佛用劣质荧光涂料泼上去的亮紫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地散发着微光,边缘则是不规则的锯齿状,像被一群愤怒的仓鼠啃过。菌柄则是诡异的、毫无血色的惨白,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扭曲血管般凸起的暗红色脉络,这些脉络还在极其微弱地、如同濒死心脏般搏动着,仿佛同腐烂的糖果混合着铁锈腥气的古怪气味霸道地弥漫在空气中,闻久了让人感觉天旋地转,灵魂出窍。
“师父!您快看!这蘑菇!长得这么嚣张跋扈,颜色这么霸道炫酷!一看就不是凡品!绝对是洞天福地产出的灵物!”啸月围着蘑菇丛兴奋地转着圈,狼眼放光,哈喇子如同小溪般从嘴角淌下,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肯定大补!吃了原地飞升不敢说,涨个百八十年修为绝对没问题!您看这血管!多带劲!里面流的肯定是天地精华浓缩的灵液!说不定还有龙血呢!”它用爪子小心翼翼地、如同抚摸情人般碰了碰其中一株最大最亮、菌盖上还沾着浑浊水珠的蘑菇的菌柄。那蘑菇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居然猛地颤抖了一下,菌盖上的亮紫色光芒急促闪烁,“噗”地喷出一小股带着甜腻气味的淡紫色孢子烟雾,糊了啸月一脸。
“……”林野无语地看着这卖相惊悚、行为诡异、就差在脑门上写着“剧毒”二字的蘑菇,又看看一脸“老子今天走大运捡到仙丹”的傻狼,刚想用意念把这明显是生化武器的玩意儿扫进旁边的臭水潭。
啸月却已经彻底被那甜腻的气味和“灵气”(幻觉)冲昏了头脑!它刚才被林野妖化吓得不轻,又被那根“祖宗狼毛”勾得馋虫大起血脉贲张,此刻看着这“灵气四溢”(它自认为)、“宝光闪闪”(颜色诡异)的蘑菇,哪里还忍得住?尤其是那股甜腻的气味,对狼类那灵敏的嗅觉而言,有着堪比猫薄荷对猫咪的致命吸引力!
“师父!弟子先替您尝尝咸淡!试试毒性!啊呸,试试药性!”它大叫一声,如同饿了三天的野狗看到了肉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低头张开血盆大口(相对蘑菇而言),精准无比地一口就咬下了那株最大的、亮紫色菌盖还沾着可疑水珠的蘑菇!动作之快,连残影都留下了!
“嘎吱!嘎嘣脆!”清脆得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在寂静的石穴里格外刺耳,如同在啃食某种生物的骨头。
“唔…味道…有点怪…”啸月嚼了两下,狼脸皱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表情扭曲得像在吃屎,“…甜得发苦…还有点…腥…像是…烂鱼拌糖精?”但本着“天材地宝味道都奇怪”、“良药苦口利于病”的朴素(愚蠢)修仙观,它还是梗着脖子,硬生生把那口感如同嚼橡胶、味道一言难尽的蘑菇囫囵吞了下去!“…但劲儿真大!我感觉…嗝…一股热气…不,是火气!蹭蹭蹭直冲天灵盖!嗷!爽!”它打了个响亮的、带着蘑菇味的嗝。
林野想用意念触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意念模拟出捂住脸的动作:“你个天字号第一大傻货!什么都敢往嘴里塞!那是毒蘑菇啊!剧毒!见血封喉!鹤顶红它二大爷那种!”
话音刚落,仿佛为了印证林野的“乌鸦嘴”,啸月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它原本被雷劈得焦黑的皮毛下,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片片不正常的、妖艳欲滴的粉红色斑块,如同被泼洒了劣质荧光粉颜料,并且这些斑块还在迅速蔓延、连接!两只原本炯炯有神的狼眼瞬间失去了焦距,瞳孔放大到极致,里面倒映出无数旋转跳跃、如同迪斯科灯球般的彩色光斑、扭曲线条和迷幻几何图形,仿佛打开了异次元的大门。
“嘿嘿…师父…您…您怎么变成…两个了?”啸月咧开嘴,露出一个梦幻般的、智商归零的傻笑,舌头不受控制地耷拉出来,亮晶晶的口水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滴滴答答,“不对…是三个…四个…五个…好多师父…在跳舞…跳…跳草裙舞?还是钢管舞?嗷!师父您身材真好!”它对着空气伸出爪子,试图去摸并不存在的“跳舞师父”。
紧接着,它开始不受控制地摇头晃脑,身体如同喝了一吨假酒般左右摇摆,四条腿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弹簧上,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随时可能表演平地摔。它对着岩壁上渗水的缝隙挥动爪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蜜:“别跑…小蝴蝶…紫色的…金色的…还有会蹦迪的七彩小蘑菇…让狼爷摸摸…就摸一下下…”爪子“啪”地拍在湿漉漉的岩壁上,溅起一片水花。
“嗷呜~~~~~”它突然毫无征兆地仰起脖子,发出一声悠长、扭曲、带着诡异颤音和九个弯的狼嚎,完全不在调上,像是在唱一首荒诞不经、歌词随机的咏叹调,“~~蘑~菇~~带~我~飞~~~飞过~那~山~和~水~~~师~父~变~成~大~乌~贼~~~喷~墨~汁~儿~满~天~飞~~~嗷~~~呜~~~~”
嚎完一嗓子,它仿佛找到了人生真谛,开始追着自己那条焦黑的尾巴疯狂转圈!越转越快,越转越投入,像一坨被抽疯的陀螺,带着呼啸的风声,好几次险之又险地擦着锋利的岩石边缘,差点一头栽进旁边那散发着“沁人心脾”气味的臭水洼里。一边转还一边用荒腔走板、五音不全的调子高声歌唱,歌词充满了菌子赐予的“智慧”:
“转啊转~转啊转~转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给我吃块毒蘑菇~我就变成大傻帽~嗷呜~~我是快乐的小陀螺~转走烦恼转走饿~师父变成八爪鱼~一起跳舞多快活~嗷呜~~~”
林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场由自家傻徒弟倾情奉献的“啸月菌子中毒大型沉浸式癫狂秀”,刚才的愤怒、憋屈、对系统的痛恨、对暗红裂纹的恐惧、对未来的绝望…所有沉重得能压垮山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这极致荒诞、突破智商下限的演出冲得七零八落,渣都不剩。他感觉自己的果冻核心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一种想捶地狂笑(如果他有手和地的话)又觉得这傻狼实在可怜到令人发指、最终化为深深无力感和“我到底收了个什么玩意儿”的悲怆感攫住了他。
他只能用意念触手,像处理一件极度易碎(且剧毒、且具有精神污染)的危险品一样,小心翼翼地、远远地(避免被传染)卷住还在疯狂转圈、引吭高歌、试图与岩壁上的苔藓称兄道弟的啸月,把它从那片散发着不祥光芒的毒蘑菇旁边强行拖开,一路拖拽(啸月的爪子还在徒劳地扒拉地面,留下深深的抓痕),按回之前瘫倒的那个相对干燥(一点点)的角落。
“嗷…大乌贼师父…别抓我…我还要飞…和七彩蝴蝶妹妹去火星蹦迪…”啸月被强行按在地上,四爪还在空中徒劳地划拉游泳,眼神迷离涣散,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逻辑崩坏的菌子呓语,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傻笑。
林野看着这活宝徒弟,又“内视”了一下丹田里那点因为自己此刻翻涌的、如同海啸般的无力感和荒诞感而再次愉悦闪烁、红光更盛的暗红裂纹,再看看视野里那个依旧滴溜溜转着、自带bG的【记大过】虚拟奖杯和刺目扎心的【-380】。
他长长地、用意念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这叹息沉重得仿佛能压垮整个山脉,填平整个大海。妖化的余悸,系统的制裁,心魔的蛊惑,傻狼的中毒发疯…这日子,真是一坑更比一坑深,深不见底,坑底还铺满了图钉和榴莲皮,而他,还在坑里蹦迪!还他娘的特别“充实”!充实到想死!
他瘫在冰冷硌人的岩石上,臀后那点象征着“命不久矣”的绿光微弱地、顽强地映照着石壁上湿漉漉、滑腻腻的苔藓,也映照着旁边那只中了毒、正对着岩壁上一块长得像狗头的凸起石头傻笑、试图和它拜把子称兄道弟的焦黑傻狼。洞顶的水滴依旧不紧不慢,带着亘古不变的节奏,叮咚…叮咚…像是在为这出永无止境的荒诞剧打着永恒不变的、令人绝望的节拍。
世界如此“美好”,他却只想静静。问题是,静静是谁?在这鬼地方,连静静都他妈的充满了负能量!可能还是暗红裂纹的VIp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