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归墟之潮，神魂为舟（1/2）

夜宸那句“战争开始了”，如同一块投入深渊的巨石，没有激起任何回响，便被那足以吞噬万物的死寂与绝望所淹没。

世界，正在“死去”。

天空不再是暗红，而是化作了一片不断旋转、坍缩的纯粹虚无，仿佛一张正在被无形之手抹去的画卷。大地在哀嚎，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漆黑裂谷，如同狰狞的伤疤，从地平线的尽头蔓延而来吞噬着山川、荒原以及所有曾存在过的一切。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终结”意志，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升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生灵的神魂之上。在这股意志面前，所有的灵力、所有的道法，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那……那是什么？”一名散修指着远方的天际，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地平线的尽头，一道灰色的“潮汐”正缓缓地，却又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向着他们席卷而来。那不是水不是雾而是一种纯粹的“无”。被那灰色潮汐淹没的山峰，没有崩塌，而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仿佛它从未在这片天地间存在过。

归墟之潮。

它抹去的不是物质，而是“存在”本身。

“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逃！我们快逃啊！”

恐慌，如同最恶毒的瘟疫，瞬间爆发！那刚刚才铸就的“薪火战魂”，在这足以抹去一切的末日天灾面前，也出现了剧烈的波动。绝望恐惧不甘……种种负面情绪，在战魂链接中疯狂地滋生、传递。

“稳住！”

一声暴喝，不是来自卫庄，而是来自凌剑！

他盘膝坐下，手中的古剑再次插在地上。但这一次他催动的不再是温暖的守护之火，而是一种充满了决绝与抗争意志的……不屈之焰！

“薪火不灭，战魂不熄！诸君，拔剑！”

他的意志，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识海中炸响！

卫庄第一个响应他将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冲天的战意，如一尊怒目金刚，守护在凌剑身前。萧峰竹清赵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拔出了自己的兵器，将自身所有的意志，都汇入了那道无形的战魂链接之中！

近两百人的意志，在这一刻，通过凌剑的剑，汇聚成了一柄顶天立地的金色巨剑遥遥地指向了那正在逼近的灰色潮汐！

他们或许无法战胜这天灾，但他们选择了……抗争到底！

就在此时那个一直枯坐在角落，仿佛被世界遗忘的白衣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

白清绝。

他看着那正在吞噬天地的归墟之潮，又看了看那群在绝望中，依旧选择燃尽自己，汇聚成一柄剑的“废物”们，他那双曾盛满孤傲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动容。

他的道，是成为天上那轮独一无二的孤月。

可现在天要塌了。月，又将焉附？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那柄光芒黯淡的银色长剑。他没有走向那支军队，因为他的道，不允许他融入那片“薪火”。

但他调转了剑尖，指向了那片正在逼近的灰色潮汐。

他的身后，没有众生，只有他自己。

他的剑中，没有薪火，只有一缕……不愿就此熄灭的最后的月光。

这一刻，他不再为胜负而战，不再为骄傲而战。

他，只为自己那尚未完全死去的……剑心而战。

王座之上，夜宸的光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那柄由众生意志汇聚的薪火巨剑，看着那道在末日中依旧选择独自挥剑的孤傲月光，他那双融合了生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决然。

“系统判定存活率为零，是因为……它无法计算‘道’的力量。”

夜宸的声音，再次在所有天罗地网核心成员的识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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