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国军无能水患重 民国百姓血泪多(1/2)
“反了!反了!”军官暴跳如雷,指着虞玉兰的鼻子,“现在是国民政府的天下!是国民党掌权!你只能拥护国民党!”
“拥护?”虞玉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仰起头,发出凄厉又悲愤的质问,声音撞在祠堂的梁柱上嗡嗡回响,“我凭什么拥护?
二十年前,你们国民党就拍着胸脯说,要在南三河和洪泽湖接口处造个三河水闸!管住洪泽湖的水,管住上游来的洪!我们老百姓年年盼,月月等,眼巴巴看着!
1935年,洪水来了,我们逃难路过,看见那三河闸工地上,59个石头桥墩子都打好了,立在水里像一排排墓碑!钢梁泡在烂泥里生锈!活生生烂尾了!
你们把造闸的钱、钢,都拿去打共产党了!日本鬼子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能打?”
她死死盯着军官那张扭曲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血的刀子:“要是你们早十年,把这水闸结结实实造起来,今天这场大水,能把我们小姬庄变成一片汪洋?
能把我们祖祖辈辈的田,都变成喂鱼的烂泥塘?你们造的孽,淹死的不是共产党,是我们这些只想刨口食的老百姓!”
祠堂里落针可闻。军官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虞玉兰最后那句关于水闸的质问,像一道炸雷劈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士兵,眼神里也透出一种茫然和动摇。
是啊,那半途而废、桥墩如坟的三河闸工地的影子,像鬼魅一样浮现在每个洪泽湖边长大的人心头。
水,才是这方土地永恒的敌人和恐惧。而他们为之卖命的“党国”,在这些年里,究竟为这水做过什么?
姬家萍在血泊中抬起头,嘶哑着嗓子对军官喊道:“别听戚放忠放屁!枪……枪早就被我扔进南三河喂王八了!
虞嫂子……就是个做针线活换口粮的苦命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冲我来!”
军官脸色铁青,目光在虞玉兰母子身上扫来扫去,如同毒蛇的信子。
最终,他狞笑一声:“好!嘴都硬是吧?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把这娘俩也给我押下去!姬家萍,你不说枪在哪儿,我就当着你的面,先崩了你侄子!”
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姬忠楜的太阳穴。少年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倔强地瞪着军官。
虞玉兰的心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窒息。
她猛地扑到儿子身前,用身体挡住枪口,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有着母兽护崽的疯狂:“忠楜!我的儿!
你说啊!枪到底在哪儿?说出来!娘求你!先保住命!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转过头,又对着军官嘶喊,目眦欲裂,“你们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做鬼也缠死你们!缠死你们全家!”
这悲愤欲绝的哭喊,像一根针,刺破了祠堂里令人窒息的压抑。
姬忠楜看着母亲涕泪横流的脸,看着她挡在自己身前那单薄却挺直的脊背,一股滚烫的东西冲上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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