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亘古画壁（2/2）

那并非真正的墙壁，而是一片被强行凝固、拉伸、展开的“宇宙断面”！

它无边无际，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延伸，直至没入感知之外的黑暗。断面之上，并非空白，而是布满了无数巨大、斑驳、色彩黯淡却依旧能感受到其原始磅礴力量的……“壁画”！

这些“壁画”并非绘制上去的，更像是将某个时代、某个浩大事件的真实场景，以其本源法则的形态，直接烙印、封存于此！它们过于巨大，过于古老，以至于苍烈只能看到眼前极小的一部分，但其内容的冲击力，已足以让他灵魂战栗！

他看到的碎片：

一片沸腾的、色彩无法描述的混沌之海，无数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阴影在其中诞生、厮杀、吞噬、湮灭……那是宇宙初开，法则未定的原初景象？

一道横跨无数星系的巨大伤痕，伤痕中流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无数破碎的星辰、悲鸣的亡魂以及一种粘稠的、暗紫色的恶意……这伤痕的气息，与万瞳之渊那般相似，却又更加古老，更加……“原始”？

一个背影，顶天立地，周身燃烧着灰色的终焉火焰，手持一柄断裂的巨刃，正面对着那巨大的暗紫伤痕，做出劈砍的姿态……那背影，与之前在冰晶外惊鸿一瞥的男子，以及云澈最终的身影，隐隐重叠！

另一幅碎片，则显示着无数形态各异的文明巨舰、强大的个体生命，如同扑火的飞蛾，前赴后继地冲向某个黑暗的核心，然后纷纷破碎、寂灭，他们的残骸与意志凝聚在一起，化为了……一片冰冷的、巨大的冰川？那冰川的气息，与外面的永恒冰障，以及星骸巨人的血脉，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还有更多……无法理解的图案：扭曲的时钟、哭泣的星辰、编织命运的蛛网、无数重叠的门户、一个被锁链贯穿的巨大眼球……

每一幅“壁画”都蕴含着一部浩瀚的、悲壮的史诗，但其内容都残缺不全，仿佛被刻意抹去了关键部分，只留下这些令人费解却又毛骨悚然的碎片。一种宏大、悲怆、绝望却又带着一丝不屈挣扎的整体氛围，从这面亘古的画壁上弥漫开来，沉重地压在苍烈的心头。

这里……记录着什么？这些景象是真实的历史吗？那暗紫的伤痕是什么？那个燃烧着终焉火焰的背影又是谁？他与冰晶中的男子、与云澈，到底是什么关系？

【‘纪年断壁’。禁止长时间凝视。信息过载会导致认知崩溃，或引发不可预知的意志残骸复苏。】虚无之隙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它自身也悬浮在离画壁极远的地方，似乎对这片区域极为忌惮。

但它的警告来得稍晚了一些。

苍烈已经被眼前一幅相对较小、却更为清晰的壁画碎片吸引了全部心神。

那碎片上，描绘的不再是宏大的宇宙图景，而是一个相对“微小”的场景：

一片虚无之中，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内部蕴含着无数星辰生灭的宝石。而在宝石旁边，站立着两道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