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昆仑秘踪，巫妖锋芒（2/2）
“道即是魔，魔即是道。”陈默笑道，“所谓正邪，不过是人心的分别罢了。”
“一派胡言！”元始天尊怒斥，“道便是道，魔便是魔，岂能混为一谈？阁下如此行径，与罗睺何异？”
“元始道友此言未免太过绝对。”陈默摇了摇头，“当年鸿钧道祖与罗睺争斗，贫道也曾在场。罗睺的《唤魔经》虽看似邪恶，却蕴含着‘破而后立’的至理；鸿钧道祖的混沌道典虽标榜秩序，却也束缚了洪荒的生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清：“道友三人身为盘古元神所化，本应继承开天辟地的宏愿，却甘为鸿钧道祖的棋子，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
“你……”元始天尊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如何反驳。
老子却陷入了沉思，喃喃道：“破而后立……束缚生机……”
就在这时，昆仑山顶突然传来一阵异动。原本被云雾笼罩的玉虚宫遗址，竟缓缓显露出真面目——那是一座由清气凝结而成的宫殿，宫殿中央的宝座上，端坐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与鸿钧合道前的模样一般无二。
“鸿钧的残念？”陈默瞳孔骤缩。
那道身影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陈默身上：“太虚魔神，你可知罪？”
鸿钧残念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元神中响起，带着天道法则的威压。陈默只觉识海剧烈震荡，五道混沌紫气同时亮起，才勉强抵挡住这股威压。
“罪从何来？”陈默强压下识海的不适，冷声问道。
“你融合道魔，扰乱法则，还盗取玉虚神玉，此乃逆天之举。”鸿钧残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念你曾修复洪荒有功，若肯交出混沌紫气与玉虚神玉，皈依天道，贫道可饶你不死。”
“皈依天道？”陈默笑了，“道祖是想让我成为第二个三清吗？”
“放肆！”鸿钧残念的身影骤然清晰，周身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天道的威严！”
金色符文组成一道巨大的“道”字，朝着陈默镇压而来。这“道”字蕴含着鸿钧合道后的天道法则，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在凝固，陈默的太虚法则竟出现了迟滞。
“三清，还不出手更待何时？”鸿钧残念喝道。
老子与元始天尊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祭出了太极图与玉如意，朝着陈默攻来。只有灵宝天尊面露犹豫，没有立刻动手。
陈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鸿钧残念的实力远超他的预料，再加上老子与元始天尊的夹击，他根本没有胜算。
“必须立刻离开！”
陈默当机立断，识海中的万界轮盘疯狂转动。经过与老子的一战，轮盘上代表《圣墟》世界的光点已完全亮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圣墟》世界，开！”
陈默将混沌紫气与太虚法则同时注入轮盘，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传送门在他身后缓缓打开。门后传来一股奇异的气息，既蕴含着磅礴的生机，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死寂。
“想走？晚了！”鸿钧残念怒吼，“道锁乾坤！”
金色的“道”字瞬间化作无数锁链，将陈默的元神牢牢锁住。老子的太极图与元始天尊的玉如意也已杀到近前，眼看就要将陈默的元神击碎。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猛地将玉虚神玉掷向传送门。神玉接触到门后的气息，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竟硬生生撑开了一道缝隙。
“太虚?遁！”
陈默拼着元神受创，强行挣脱锁链，化作一道紫金色流光，钻入了传送门。
就在传送门关闭的刹那，陈默看到老子的太极图擦着他的元神飞过，元始天尊的玉如意则击碎了他留下的一道残影。鸿钧残念的身影在昆仑山顶怒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
《圣墟》世界，龙大州。
陈默的元神重重摔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忍不住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刚才的强行突围让他的元神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五道混沌紫气黯淡了不少，连太虚法则都变得不稳定起来。
“好险……”陈默喘着粗气，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天空是诡异的血色，大地上布满了巨大的裂痕，裂痕中渗出淡灰色的雾气，散发着与罗睺魔气相似却又不同的诡异气息。远处矗立着一座座残破的巨城，城墙上布满了cwarks，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
“这就是《圣墟》世界……”陈默运转源术探查，发现这个世界的法则竟在不断“进化”，时而变得生机勃勃，时而又充满死寂，“难怪轮盘会将这里列为高优先级，这种‘进化法则’，正是完善太虚法则的关键。”
他强忍着元神的伤势，朝着最近的一座残破巨城走去。根据轮盘的指引，这座巨城中藏着《圣墟》世界的核心奥秘——“祭道”之法。
巨城的城门高达千丈，上面刻着三个古老的大字：“龙虎山”。城门早已残破不堪，里面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灰色雾气。
陈默刚走进城门，就听到一阵诡异的嘶吼。只见一群形似人类却长着兽爪的生物正围着一具巨大的骸骨啃食，这些生物的眼睛是纯粹的灰色，散发着失去理智的凶光。
“诡异生物……”陈默认出了这些生物，正是《圣墟》世界中被“诡异物质”污染的人类，“看来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
他没有惊动这些生物，而是运转太虚法则隐匿身形，朝着巨城中心走去。越是靠近中心，空气中的诡异气息就越发浓郁，但同时也能感觉到一股微弱却坚韧的生机。
在巨城中心的广场上，陈默发现了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由洁白的玉石砌成，上面刻满了与玉虚神玉相似的符文，只是更加复杂、更加古老。祭坛中央，躺着一具人形的骸骨，骸骨上覆盖着一层淡金色的薄膜，正不断抵挡着周围的诡异雾气。
“这是……祭道者的骸骨？”陈默心中一动。
他能感觉到，骸骨上的金色薄膜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力量，既能吸收诡异雾气转化为自身的生机，又能将生机反哺给周围的天地，形成一种完美的循环。
“这就是‘祭道’之法的真谛吗？”陈默恍然大悟，“以自身为祭，沟通天地，生生不息……”
他没有打扰骸骨的安宁，只是在祭坛旁盘膝坐下，运转太虚法则，默默感悟着空气中残留的祭道法则。
随着感悟的深入，陈默的元神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原本黯淡的混沌紫气重新焕发生机，与从《圣墟》世界吸收的进化法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全新的力量。这种力量既能像祭道之法那样吸收负面能量转化为生机，又能如太虚法则般进行虚实转化，端的是妙用无穷。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祭道法则被陈默吸收时，他的元神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原本受创的元神不仅完全恢复，还比之前壮大了数倍，紫金色的光轮外又多了一层淡灰色的光晕，散发着既神圣又诡异的气息。
“太虚法则，终于圆满了。”陈默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鸿钧，三清，下次见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祭坛上的骸骨，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道友馈赠。”
随后，陈默运转万界轮盘，开启了返回洪荒的传送门。
……
洪荒，昆仑山。
鸿钧残念的身影已渐渐消散，老子与元始天尊正站在玉虚宫遗址前，神色凝重。
“师尊的残念也未能留下他……”元始天尊沉声道，“此獠实力深不可测，又掌握着道魔两种力量，将来必成我等大患。”
老子摇了摇头：“他的道，非你我所能理解。那‘以道化魔，以魔证道’之说，或许并非妄言。”
“师兄怎能长他人志气？”元始天尊不满道，“待我修成师尊所传的‘玉清仙法’，定要将其镇压！”
就在这时，灵宝天尊突然开口：“两位师兄，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太虚魔神的气息，与开天前的某位神魔有些相似？”
老子与元始天尊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
陈默的身影出现在东海混沌裂缝附近，感受着体内圆满的太虚法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没有立刻返回昆仑山复仇，而是选择了一处隐蔽的山谷，开始闭关。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与鸿钧和三清正面对抗的时候。
“巫妖两族……人族……”陈默的神念扫过洪荒大地，“洪荒的棋局，是时候该搅一搅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洪荒中央的逐鹿之野，那里，人族与巫妖二族的摩擦日益频繁，一场席卷整个洪荒的大战，正在悄然酝酿。
陈默深吸一口气，开始推演未来的局势。识海中，万界轮盘缓缓转动，《完美世界》《遮天》《神墓》《圣墟》等世界的法则在他眼前交织，形成一幅宏大而复杂的未来画卷。
“是时候，让万界的力量，降临洪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