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道争锋，界海潮生（1/2）
混沌古道深处，灰雾如凝固的铅液般沉重。
陈默的元神裹着紫金色的太虚法则，在嶙峋的混沌石笋间穿行。脚下的路面由亿万法则碎片铺就，每一步落下都能听见细碎的碎裂声，仿佛踏在无数生灵的骸骨之上。自踏入这处盘古开天遗留的时空裂隙已三月有余，他先后遭遇了七波混沌古兽的袭扰，其中那头长着九头蛇身的凶兽，竟能喷吐原始魔焰，若非动用从《神墓》世界习得的“逆天七步”，恐怕早已陨落。
“唳——”
尖锐的嘶鸣刺破雾霭，一道赤红色的流光从斜刺里撞来。陈默瞳孔骤缩，太虚法则瞬间将元神转化为半虚化状态，堪堪避开这记突袭。余光瞥见那道流光的真容——形似巨鹰却生着六足，羽翼边缘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正是混沌中以速度着称的“炎狱隼”。
“又是这种东西。”陈默皱眉。
自进入古道中段，这类混沌凶兽的数量激增，且身上都残留着人为饲养的气息。他屈指弹出三道太虚剑气，紫金色的锋芒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斩向炎狱隼的六足关节。剑气中融合了《遮天》世界的“斗字秘”，速度远超寻常法则攻击。
“噗嗤！”
三声脆响同时响起，炎狱隼的足筋被精准切断。它发出痛苦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重重摔在混沌石笋上，撞碎了成片的法则结晶。陈默没有恋战，元神化作一道残影，借着对方倒地的瞬间冲过这片石笋林。
穿过石笋林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座横跨混沌裂隙的石桥出现在前方，桥身由暗金色的金属铸造，上面刻满了螺旋状的符文，与陈默识海中万界轮盘的轨迹隐隐呼应。桥的另一端矗立着一座残破的牌坊，匾额上“界海”二字早已模糊，却仍散发着镇压万古的威严。
“这是……通往界海的古桥？”陈默心中一动。
融合的记忆中提到，界海是连接诸天万界的枢纽，也是混沌中最神秘的禁忌之地。传说界海深处沉睡着开天前的残魂，藏着连天道都无法窥探的秘密。
就在他准备踏上石桥时，识海中的万界轮盘突然剧烈震颤。九道环形轨迹同时亮起，其中代表《圣墟》世界的光点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一道信息洪流涌入脑海：
【检测到界海气息，《圣墟》世界权限解锁】
【特殊联动：可解析“源天师”与“混沌神魔”的同源法则】
【警告：前方存在“祭道生灵”残念】
“祭道生灵？”陈默脸色微变。
这个名词源自《圣墟》世界的终极存在，是超越仙帝、大帝的禁忌生灵，其力量足以改写诸天历史。没想到竟能在混沌古道中遇到相关残念。
他运转源术探查，发现石桥中央的位置，静静停放着一口青铜棺椁。棺椁上布满了苍劲的龙纹，四角各蹲着一尊狰狞的兽首，正是《圣墟》中多次出现的九龙拉棺！
“难怪轮盘会有异动。”陈默恍然大悟。
这口青铜棺椁显然是连接《圣墟》世界与混沌古道的枢纽。他缓步走上石桥，每一步都踩在符文的节点上，避免触发可能存在的禁制。越是靠近棺椁，空气中弥漫的苍凉气息就越浓郁，仿佛能听见来自万古前的叹息。
青铜棺椁的盖子并未盖严，留着一道三寸宽的缝隙。陈默运转太虚法则透视，看见棺内铺着金色的绸缎，上面静静躺着半截断裂的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正是他在昆仑秘境中见过的先天莲台样式。
“这玉簪……”
陈默的元神剧烈波动起来。他能感觉到，玉簪中封存着一缕微弱却无比精纯的气息，与混沌紫气同源，却又多了一丝阴柔之美——这是先天生灵的本源气息！
就在他准备取出玉簪时，石桥突然剧烈摇晃。牌坊后方的混沌裂隙中涌出黑色的潮水，潮水表面漂浮着无数白色的骷髅头，每一颗骷髅眼中都燃烧着幽蓝的火焰。
“终于来了。”陈默眼神一凝。
这些天遭遇的混沌凶兽，显然是为了消耗他的力量。真正的杀招，此刻才正式登场。
黑色潮水翻涌着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朝着陈默抓来。手掌的每一根手指都由亿万骷髅头组成，指缝间流淌着能腐蚀法则的毒液。
陈默没有硬接，元神瞬间沉入太虚状态，同时祭出开天神斧碎片。碎片在空中化作一柄丈许长的战斧，斧刃上流淌着开天煞气与星辰源力，正是他结合《遮天》与《完美世界》法则创造的“星辰开天斩”。
“斩！”
战斧带着撕裂混沌的威势劈下，与黑色大手碰撞在一起。金色的斧光与黑色的毒液在空中交织、湮灭，发出滋滋的声响。石桥上的符文被激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战斗的余波牢牢锁在桥面。
趁着两者僵持的瞬间，陈默屈指一弹，一道太虚之力从青铜棺椁的缝隙中探入，卷起那半截玉簪飞回手中。玉簪入手温润，簪头的莲花突然绽放，一股清冽的香气弥漫开来，黑色大手接触到香气后竟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瓦解。
“这是……先天莲台的净化之力？”陈默又惊又喜。
他将玉簪收入识海，与混沌紫气放在一起。两者接触的刹那，竟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一缕淡紫色的霞光从紫气中溢出，融入玉簪之中，让原本断裂的部分隐隐有了修复的迹象。
黑色大手彻底消散后，牌坊后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擅闯界海古道者，死！”
一道身披黑色战甲的身影缓步走出，战甲上镶嵌着无数绿色的鳞片，面容被头盔遮挡，只能看见一双燃烧着血色火焰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柄长戟，戟尖滴落的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混沌魔气。
“魔主罗睺的残部？”陈默瞬间认出对方战甲上的魔纹。
这是罗睺当年创造的“魔影卫”统领，实力堪比顶尖神魔。没想到开天之战后竟藏匿在混沌古道中，守护着通往界海的石桥。
“交出先天玉簪，可留你全尸。”魔影卫统领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陈默笑了笑，元神周围浮现出九道秘纹——正是从《遮天》世界解析的“九秘”。他将“前字秘”与“兵字秘”同时运转，开天神斧碎片的威力暴涨三倍，同时识海中的万界轮盘开始旋转，锁定了《圣墟》世界的“源天师”传承。
“想要玉簪，凭本事来拿！”
魔影卫统领冷哼一声，长戟横扫，一道黑色的月牙形气波朝着陈默斩来。气波所过之处，连混沌气流都被撕裂，露出虚无的空间断层。
陈默不退反进，元神化作一道紫金色的闪电，避开气波的同时，手中战斧劈出一道璀璨的光痕。光痕中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奥义，专门克制一切魔道法则。
“铛！”
战斧与长戟碰撞的瞬间，陈默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传来，元神竟被震得后退三步。他心中暗惊，这魔影卫统领的实力远超普通顶尖神魔，显然在混沌古道中吸收了不少本源能量。
“你比那些废物强多了。”魔影卫统领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但还不够。”
他突然抬手结印，身后浮现出一尊千丈高的魔神虚影。虚影手持诛仙四剑，正是罗睺的法相。随着法相咆哮，周围的混沌魔气疯狂汇聚，形成无数道黑色的长矛，密密麻麻地朝着陈默射来。
陈默眼神凝重，将“者字秘”运转到极致。这道秘纹能瞬间恢复伤势、提升战力，是九秘中最实用的辅助秘纹之一。同时，他将从《圣墟》世界解析的“源天师”秘术融入太虚法则，元神周围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形成一道诡异的防御阵法。
“太虚?源界阵！”
黑色长矛撞在阵法上，并未像预想中那样爆炸，而是被符文分解成最精纯的魔气，反被阵法吸收转化，成为滋养陈默元神的能量。
“竟然能吞噬魔气？”魔影卫统领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陈默抓住这个机会，将“行字秘”与“速字秘”同时催动，元神化作一道无法捕捉的流光，瞬间冲到魔影卫统领面前。战斧带着星辰与开天的双重力量，直劈对方的头盔。
“铛！”
一声巨响，魔影卫统领被劈得后退五步，头盔上出现一道清晰的裂痕。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怒，长戟突然暴涨万丈，如同一条黑色的毒龙，将陈默的所有闪避路线完全封锁。
“死！”
长戟刺出的刹那，陈默识海中的先天玉簪突然绽放光芒。那朵莲花再次盛开，清冽的香气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将长戟牢牢挡住。与此同时，玉簪中飞出一道淡紫色的气流，融入陈默的元神之中。
这道气流正是混沌紫气与先天莲台气息融合的产物，蕴含着阴阳调和的至理。陈默只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太虚法则与九秘、源术的隔阂瞬间消失，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完美融合在一起。
“就是现在！”
陈默心中大喝，将融合后的力量全部注入战斧之中。斧刃上同时亮起九色神光与紫金色的太虚之力，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开天?九秘式！”
光柱与长戟碰撞的瞬间，整个混沌古道都在剧烈震颤。黑色的魔焰与金色的神光不断湮灭，最终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冲击波。石桥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却仍被冲击波震得寸寸断裂。
当烟尘散去，陈默半跪在地，元神黯淡了许多，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对面的魔影卫统领则更加凄惨，半个身子都被气化，长戟断裂成两截，只剩下一只手臂还在微微颤抖。
“你……融合了诸天法则？”魔影卫统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陈默没有回答，强撑着站起身，再次举起战斧。他知道，现在必须斩草除根。
就在这时，界海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原本平静的混沌裂隙中，涌起了银白色的潮水。潮水没有实体，而是由纯粹的法则之力组成，每一道浪涛都蕴含着破灭与新生的奥义。
“界海潮汐！”陈默与魔影卫统领同时变色。
这是界海每十万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异象，潮汐中蕴含着足以重塑法则的力量，但也伴随着吞噬一切的危险。传说只有真正的天道圣人，才能在界海潮汐中存活。
银白色的潮水迅速蔓延，所过之处，无论是混沌石笋还是残破的牌坊，都在瞬间被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魔影卫统领试图后退，却被潮水边缘扫中，半个身子连同残余的元神一起，化作了银白色的光点。
“不好！”
陈默心中大急，想要退回石笋林，却发现退路早已被潮水封锁。他只能将太虚法则运转到极致，同时激活识海中的万界轮盘，准备强行穿越到《圣墟》世界躲避。
就在轮盘光芒亮起的瞬间，界海潮汐突然加速，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将陈默的元神与青铜棺椁同时抓住，拖向深邃的界海之中。
失去意识前，陈默感觉到那口青铜棺椁突然打开，将他的元神包裹其中。棺内的金色绸缎上，浮现出无数古老的文字，这些文字与万界轮盘的轨迹相互呼应，形成一道坚固的壁垒，抵御着界海潮汐的侵蚀。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仍在青铜棺椁之中，周围是翻滚的银白色潮水。棺椁仿佛拥有自主意识，正沿着一条固定的轨迹在界海中穿行。透过棺椁的缝隙，能看到外面漂浮着无数破碎的世界虚影——有的世界正在诞生，有的则在毁灭，生灭轮回，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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