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周断柱，天道裂痕（2/2）
山巅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过。但所有人都知道，洪荒的命运已经迎来了新的转折点。
女娲看着陈默，眼中带着一丝欣赏：“道友实力不凡，又持有界海信物，或许就是预言中能拯救洪荒的人。”
陈默苦笑：“娘娘过誉了，我只是个追寻大道的旅人罢了。”
“追寻大道，亦是守护大道。”女娲意味深长地说道，“巫妖大战已偏离天道轨迹，再打下去，只会让寂灭之源有机可乘。道友若有机会，还望从中斡旋一二。”
陈默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会尽力。”
女娲笑了笑，化作一道七彩流光，消失在天际。帝俊与太一走了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陈默。
“之前是吾等失礼了。”帝俊诚恳地说道，“若道友不嫌弃，可随吾等返回妖族天庭一叙？”
陈默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二位。”
随着三人离开，不周山巅只剩下呼啸的风声。没人注意到，在山体深处，一道细微的黑色丝线正缓缓蠕动，朝着地核的方向钻去——那是九头诡龙残留的最后一缕本源。
巫族圣地，祖巫殿。
十二根雕刻着盘古虚影的巨柱支撑着穹顶，殿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具巨大的骨架——正是当年开天之战中陨落的混沌神魔遗骸，被巫族奉为圣物。
此刻，十一尊形态各异的祖巫正围坐在石台周围，脸色都无比凝重。为首的是掌控时间法则的帝江祖巫，他的身躯形似黄鸟，却长着六足四翼，周身环绕着扭曲的时空涟漪。
“后土，你确定那神秘神魔持有界海信物？”帝江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后土点了点头，将山巅的战斗经过复述了一遍：“那令牌能调动界海潮汐之力，甚至能净化寂灭之源的诡物。若不是女娲及时赶到，恐怕吾已遭其毒手。”
“界海……”掌控金之法则的蓐收祖巫皱眉，“传说中连接诸天万界的枢纽？”
“没错。”帝江叹了口气，“吾等在混沌古道中发现的那些记载，看来都是真的。洪荒之外，确实存在无数世界，而界海就是它们的坟场。”
掌控火之法则的祝融祖巫猛地一拍石桌：“管他什么界海万界！当务之急是彻底消灭妖族！那神秘神魔既然帮妖族，就是吾等的敌人！”
“不可。”后土摇头道，“那神魔实力诡异，又持有界海信物，硬拼恐怕讨不到好处。更何况，刚才出现的诡物……”
提到诡物，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祖巫们都能感觉到，那些东西的气息与混沌深处的原始魔念有些相似，却更加诡异，更加难以消灭。
“依吾看，不如先暂停对妖族的进攻。”掌控水之法则的共工祖巫突然开口，“那诡物显然是更大的威胁，若不联手应对，恐怕巫妖二族都会遭殃。”
“共工你疯了？”祝融怒视着他，“妖族杀了吾等多少族人，你说停就停？”
“难道要让那些诡物毁掉洪荒，吾等再同归于尽吗？”共工毫不示弱地回视。
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帝江沉声喝道：“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执！”
他看了一眼殿内的祖巫，缓缓说道：“后土说得对，那神秘神魔和诡物都是变数。吾等需得重新计划。这样吧，先派一队族人去探查天道裂痕的情况，同时暂停对妖族的大规模进攻，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那金乌太子呢？”后土问道。
帝江沉吟片刻：“暂且放他一马。那神秘神魔既然保他，必有深意。吾等先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巫族斥候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大、大事不好了！不周山深处出现大量诡物，正在吞噬地脉！”
“什么？”众祖巫同时站起身。
帝江脸色剧变：“怎么会这么快？吾等不是已经堵住天道裂痕了吗？”
“不知道。”斥候急声道，“那些诡物像是从地脉中钻出来的，数量越来越多，已经有好几个部落被吞噬了！”
后土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难道是刚才那头九头诡龙留下的后手？”
她突然想起，在撤退时曾感觉到地脉中有一丝异样的波动，但当时并未在意。现在看来，那很可能是诡物的本源。
“该死！”祝融怒吼一声，“这些鬼东西竟敢在吾等的地盘撒野！”
“别冲动。”帝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土，你最熟悉地脉，带一队族人去探查情况。其余人跟吾来，准备迎战！”
随着众祖巫离开，祖巫殿只剩下空荡荡的石台。没人注意到，那具混沌神魔遗骸的眼眶中，闪过一丝微弱的黑色光芒——与诡物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不周山深处，一处巨大的地穴中。
数以万计的诡物正在疯狂地吞噬着地脉能量。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形似爬虫，有的如同藤蔓，还有的则是人形，却长着数不清的眼睛。地穴中央，那缕从九头诡龙身上残留的黑色丝线已经化作一株巨大的怪树，树干上布满了一张张痛苦的人脸，正是这些诡物的源头。
“桀桀桀……”
怪树顶端的人脸突然睁开眼睛，发出刺耳的笑声：“洪荒的法则……真是美味啊……”
它的根须如同血管般深入地脉，不断吸收着洪荒的本源能量。每吸收一分能量，怪树的体型就庞大一分，周围的诡物数量也随之增加。
“很快……整个洪荒都会成为吾等的养料……”
随着怪树的低语，地穴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一道细微的裂痕在地脉中蔓延，裂痕的另一端，隐约可见灰蒙蒙的混沌和翻滚的黑色潮水——正是界海深处的寂灭之源。
妖族天庭，凌霄宝殿。
殿内的梁柱由星辰精金铸造，上面镶嵌着无数璀璨的星辰，仿佛将整个星空都搬进了大殿。帝俊与太一身着帝袍，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下方站着数以百计的妖族大能，气氛肃穆而凝重。
“……情况就是这样。”帝俊将不周山的变故简略地说了一遍，“那些诡物源自界海深处的寂灭之源，是所有世界的克星。如今它们已经侵入地脉，若不及时处理，恐怕整个洪荒都会遭殃。”
殿内一片哗然。妖族大能们虽然早就知道巫妖大战背后有蹊跷，却没想到竟牵扯到洪荒之外的威胁。
“陛下，那诡物真有那么可怕？”一位长着羊角的老妖问道。
太一点点头，将混沌钟轻轻一敲：“此钟能净化万物，却只能暂时压制那些诡物，无法彻底消灭。它们似乎能吸收法则之力重生，极为棘手。”
“那巫族那边……”
“暂时停战。”帝俊沉声道，“吾已派人与巫族沟通，决定先联手应对诡物之祸。至于巫妖之间的恩怨，等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说。”
虽然有些妖族大能对此不满，但在帝俊与太一的威压下，没人敢提出反对。陈默站在大殿角落，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件事。
女娲的话提醒了他——巫妖大战已经偏离了天道轨迹。这是否意味着，洪荒的命运已经开始改变？而这种改变，是否与界海的寂灭之源有关？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鹤鸣。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踏着祥云飞来，落在大殿中央，正是三清之一的元始天尊。
“贫道奉老师之命，特来告知诸位一件事。”元始天尊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帝俊与太一对视一眼，拱手道：“不知道祖有何法旨？”
元始天尊取出一卷玉册，缓缓念道：“天道裂痕，非人力所能弥补。界海寂灭之源已盯上洪荒，此乃天数使然。巫妖二族当放下恩怨，共同守护洪荒本源。待危机解除，再论因果。”
随着玉册上的文字念出，整个天庭突然亮起一道金光。金光中，无数法则符文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和”字，散发出祥和的气息。
“这是……天道的意志？”众妖族大能纷纷惊呼。
陈默的脸色却变得无比凝重。他能感觉到，这道金光中虽然蕴含着天道的气息，却隐隐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波动——与鸿钧合道时散发出的气息有些相似，却更加冰冷，更加机械。
“难道鸿钧在操控天道？”陈默心中暗道。
元始天尊念完玉册，将其收起：“老师言尽于此，望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殿内的妖族大能们面面相觑，显然还没从天道显灵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帝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既然是天道意志，吾等自当遵从。太一，你立刻带人前往不周山，与巫族汇合。记住，以大局为重。”
“放心吧兄长。”太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大殿。
随着众人散去，大殿只剩下帝俊与陈默。帝俊看着陈默，眼中带着一丝复杂：“道友似乎对天道显灵有所疑虑？”
陈默笑了笑：“只是觉得有些巧合罢了。刚出现诡物之祸，天道就降下旨意，未免太及时了。”
帝俊叹了口气：“不瞒道友，吾也觉得有些蹊跷。但不管怎样，暂时停战对巫妖二族都有好处。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看着陈默，诚恳地说道：“道友实力强大，又与界海有关联。不知可否留在天庭，助吾等一臂之力？”
陈默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道友请讲。”
“我要查阅天庭的所有典籍，尤其是关于混沌和界海的记载。”
帝俊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道：“可以。但有些禁忌典籍，恐怕需要女娲娘娘和伏羲道友的同意。”
“无妨，能看多少是多少。”
就在陈默以为事情会暂时平息时，识海中的万界轮盘突然剧烈震颤。九道环形轨迹同时亮起，其中代表《圣墟》世界的光点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一道信息洪流涌入脑海：
【检测到寂灭之源异动】
【警告：洪荒地脉已被污染30%】
【紧急任务：找到并摧毁诡物源头，阻止污染扩散】
【任务奖励：解锁《圣墟》世界“祭道”传承】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没想到，诡物对洪荒的污染已经这么严重了。更让他心惊的是，任务奖励竟然是“祭道”传承——那可是《圣墟》世界的终极力量！
“看来，这场危机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陈默喃喃自语。
他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天庭之外的天空中，一道细微的黑色丝线正在缓缓蠕动，如同一条毒蛇，朝着星辰大阵的方向钻去。
陈默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无论是隐藏在幕后的鸿钧，还是来自界海的寂灭之源，都不会让他轻易完成任务。
而他能做的，就是不断变强，用自己的力量去揭开所有的谜团，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祭道传承吗……”陈默握紧了手中的界海令牌，“那就让我看看，这所谓的终极力量，究竟有多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识海中的万界轮盘再次亮起，一道通往《圣墟》世界的传送门缓缓打开。这一次，陈默没有丝毫犹豫，元神化作一道紫金色的流光，毅然踏入了传送门之中。
他知道，想要获得对抗寂灭之源的力量，就必须去那个诡物的源头世界，寻找答案。而这趟旅程，注定充满未知与危险。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
当陈默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门中时，天庭的角落里，一双无形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眼睛的主人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册，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变数……越来越有趣了啊……”
随着低语声消散，那双眼睛也随之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