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残火未熄，民生铸防（世界历 6901－6950 年）（2/2）
杜尔加点点头，跟着莉莉往城南走。酒肆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酒香，苏娘正站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块布，擦拭着一个缺了口的酒杯——那酒杯是她从王宫带出来的，杯身上刻着蔷薇花纹，是当年任已嘉送给她的。
“杜尔加大人，里面请。”苏娘的声音很软，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杜尔加走进里间，看见三个客人正蜷缩在角落，他们的瞳孔里泛着黑红色，嘴里念叨着“疯癫永存”，却没动手伤人——想来是苏娘用什么办法暂时稳住了他们。
“你用什么稳住他们的？”杜尔加的暗影能量刚要展开，就被苏娘拦住了。苏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这是用桂花和星纹矿粉泡的酒，能暂时压制残丝，是当年任已嘉教我做的。”
杜尔加看着陶罐，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也会用各种草药泡酒，说是能强身健体。她没再多问，暗影能量凝成淡紫色的光丝，钻进客人的意识——她看见他们的梦里，全是红袍巫师的巫火，是苏娘的酒，让他们没彻底疯掉。
当客人清醒过来时，苏娘端上了热好的桂花酒。客人喝着酒，说起自己是从黑石山脉逃来的，那里的苔藓又开始蔓延，他们的家人都被苔藓缠上，没来得及逃出来。苏娘听着，悄悄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递给其中一个客人——那围巾是用羊毛织的，还带着苏娘的体温，是她去年冬天，用自己纺的线织的。
杜尔加悄悄退开时，看见苏娘站在柜台后，看着客人的背影，手里攥着那个缺了口的酒杯，指尖轻轻划过杯身上的蔷薇花纹。杜尔加突然明白，苏娘留在嗜血城，开这家酒肆，不是为了逃命，是为了守住这些回忆，守住这些能让人暂时忘记痛苦的桂花酒。
世界历6938年的冬至，扶风州的农田里积着一层薄雪。卷轴教授任再黎穿着厚厚的棉袄，蹲在田埂上，给一群农民讲解如何用卷轴抵御疯癫残丝。他手里的卷轴是用桑皮纸做的，上面画着淡金色的净化符文，是他花了三个月才研究出来的，比以前的符文更简单，农民们也能学会画。
“大家看好了，这个符文要从右上角开始画，线条要流畅，不能断。”任再黎的手指在雪地上比划着，他的指尖冻得发紫，却没停下——去年冬天，扶风州有十几个农民因为不会用净化符文，被疯癫残丝缠上，最后只能被隔离，任再黎不想再看见那样的场景。
人群里，有个叫任老汉的农民，学得最认真。他手里拿着一根烧黑的木炭，在自己的棉袄上画着符文，棉袄上的补丁被木炭蹭得发黑，却没在意——他的孙子去年就是因为没来得及用符文，被残丝缠上，差点没救回来，现在还在城里的净化站接受治疗。
“任教授，这个符文真的管用吗？我孙子要是好了，我一定给您送最好的小米！”任老汉的声音里带着期盼，眼里闪着光。任再黎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好的符文，递给任老汉：“这个你先拿着，等你孙子好了，我教你画更厉害的符文，能护住整个村子。”
任再黎没说的是，他的妻子正在城里的净化站帮忙，她是个医生，最擅长治疗被残丝感染的人。昨天他去看妻子时，看见妻子正给任老汉的孙子喂药，妻子的手指轻轻划过孩子的额头，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妻子说，这些孩子是扶风州的希望，不能让他们被残丝毁掉。
当夕阳西下时，任再黎终于把符文的画法教完了。农民们拿着画好的符文，兴高采烈地往村里走，任老汉走在最后，偷偷把自己带来的小米塞给任再黎：“任教授，这小米是我今年最好的收成，您别嫌弃。”
任再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他看着任老汉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些小米比任何序列能量都珍贵——它藏着农民的心意，藏着扶风州的希望，只要这些心意还在，扶风州就永远不会被疯癫打败。
世界历6950年的冬至，赤焰村的英雄碑前挤满了人。塔尔克?炎爪的混沌能量凝成一道金色的光罩，把英雄碑笼罩在里面，光罩上泛着淡淡的符文，是用来抵御疯癫残丝的。碑前的广场上，摆满了村民们带来的祭品：有刚烤好的麦饼，有缝补好的衣物，还有孩子们画的英雄画像，虽然画得歪歪扭扭，却充满了敬意。
塔尔玛克抱着已经十岁的塔林，站在人群里。塔林手里拿着一条深灰色的围巾，是他自己织的，虽然针脚还是很粗糙，却比塔尔玛克当年织的好多了——塔林说，要把围巾献给英雄碑，让那些守护万域的英雄，冬天也能暖和些。
艾鲁斯?哈兹?暗爪带着格鲁姆霍王城的人，送来一马车的星纹矿粉，说是用来加固王城里的催眠阵。苏娘也来了，她带来了自己酿的桂花酒，给每个来祭祀的人都倒了一杯，酒液里泛着淡淡的金色，是掺了混沌残力的，能挡疯癫残丝。
任再黎带着扶风州的农民，在英雄碑前画了一圈净化符文，符文泛着淡金色的光，把整个广场都护住了。任老汉站在符文旁，给孩子们讲当年任再黎教他画符文的故事，孩子们听得入迷，手里的麦饼都忘了吃。
塔尔克看着这一幕，混沌能量里泛着温柔的光。他突然明白，万域的和平，不是靠他一个人的序列能量就能守住的，而是靠这些农民、这些工匠、这些普通人，靠他们手里的麦饼、围巾、桂花酒，靠他们藏在这些东西里的心意。
当夕阳西下时，金色的光罩里突然泛起淡淡的蔷薇花纹——没人知道，这是苏娘悄悄用催眠能量画的，她想起了任已嘉，想起了王宫的蔷薇，想起了那些虽然痛苦却也温暖的日子。
塔尔玛克看着光罩里的蔷薇花纹，突然把塔林举起来，让塔林的手碰了碰光罩。塔林的手刚碰到光罩，就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像当年他母亲抱着他时的温度。塔尔玛克的眼眶突然发热——他知道，他妻子的心意，那些普通人的心意，都藏在这光罩里，藏在这英雄碑前的每一缕烟火里，永远不会消散。
世界历6950年的最后一刻，金色的光罩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光点掠过之处，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是塔尔克的混沌能量，带着所有普通人的心意，在万域的上空，织成了一道最坚固的防线，比任何序列能量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