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男主请自重,狐狸尾巴是不能咬的 > 第15章 何谓爱、何为爱?

第15章 何谓爱、何为爱?(2/2)

目录

到最后,靳千阑还若无其事地问自己怎么?!怎么了?我快死了,怎么了!!

呵…这顿饭钱我一定要找仙尊要回来!

殷爵好不容易安慰完自己,强撑起笑,摇摇头道:“我没事……”

靳千阑也懒得追问,随意地点点头。

在这家酒楼做饭的厨子,都知道殷爵是“免费的超级大会员”,他的菜品都得优先做完,所以很快便端上来第一道菜。

但端菜来的不是堂倌,而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她把菜放桌上。心疼地望着殷爵,纤细的玉手抚上他的脸颊,嗓音柔美道:“我们多久没见了?你看看你都瘦了。”

殷爵轻握住她抚上自己脸颊的手,目光炯炯,面如春水道:“所以我这不来这吃饭了嘛。真是吃过【云锦轩】的菜肴后,再吃其他都没胃口了。”

“所以你这次点了这么多?”老板娘蹙眉问。

“正是。”殷爵撒谎也面不改色。

老板娘嗔怪地捶打殷爵的胸膛,佯怒含情道:“你以为你点这么多菜,我能收钱吗?到头来还让人家担心一场!”

殷爵微微皱眉,欲擒故纵道:“不行,这次必须得收钱。”

“不要。我说过若是你愿意,你可以永远来【云锦轩】找我,我也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可这次实在太多,不比平常啊!”

“只要是你,哪怕是万金我也认!”

靳千阑埋头苦吃,对旁边上演的鸳鸯戏码视若无睹。殷爵和老板娘又来回争执了几分钟,最后殷爵如愿以偿的,又白嫖了一顿豪华大餐。

老板娘也被他哄得服服贴贴,踏着高跟鞋,心满意足地走了。

殷爵哼着小曲,拿起筷子开动。

“那是你女朋友?”靳千阑在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这顿饭很贵。若是自己不说点什么,还是显得不太好。

“嗯?”殷爵啃着鸡腿,有些疑惑靳千阑居然好奇这个。他摇摇头,咽下肉道:“不是。”

靳千阑歪头,“那她怎么对你这么好?”

殷爵噗嗤一笑,端起酿酒喝下一口。“兄弟,你和我一样大吧?何必在我面前装纯?”

“什么?”靳千阑当真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殷爵盯了他几秒,那纯真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开玩笑。殷爵擦干嘴上的酒,不可置信道:“你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

靳千阑还是摇头。

“哈?”殷爵还是不可思议,脑子一转,突然想起,老是搞忘黎白鸢跟他说过,这小子才八百岁!真是看他这样子很难代入啊!

一点也不可爱!

但想来靳千阑是连饭菜价格贵不贵都分不清楚,想来是从没出过府,也情有可原吧。

“行,你刚才不是问我,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我现在回答你。”殷爵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因为她爱我。”

“爱?”一个很陌生的名词。

“你爱她吗?”一个很陌生的形容词。

殷爵盯着杯盏中纯净的酒,不可否置地哼笑一声:“爱呀,我广爱普天之下所有貌美的女人。”

靳千阑一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但他潜意识告诉他,这不是真正的“爱”。可他也说不出,到底何谓爱、何为爱?

-

风雪在葬雪渊深处诡异地平息,露出一座被晶莹冰晶覆盖的简陋木庐。檐角悬挂着几串早已风干的药草,在极寒中透出枯寂的生机。

白渊一身素雅青衣,收敛了九尾仙尊的万丈华光与妖异魅惑,只余下冰雪般清冽的容颜和一种沉静的亲和。

他步履轻盈,踏雪无痕,跟着司璟延给的地图,行至那扇紧闭的柴扉前。

这就是墨嵩所居住的地方。

白渊抬手,以指节轻叩三下。

“笃笃笃。”

声音在寂静的雪谷中清晰回荡。

门扉无声开启,一位身着洗得发白的青灰色文士长袍的老者立于门内。他身形清癯,面容刻满风霜,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沉淀着经年的智慧与挥之不去的郁气。正是墨嵩。

白渊见到墨嵩,并未以仙尊之称自持,反而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对前辈的揖礼,唇角噙着一抹真诚而疏淡的笑意。

“墨嵩先生,晚辈黎白鸢,冒风雪前来拜谒,扰了先生清修,万望海涵。”

墨嵩的目光在黎白鸢身上停留片刻,那锐利的眼神似乎想穿透这层“亲和”的伪装,直抵其高傲仙尊的本质。

他侧身让开,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清晰,带着文人特有的含蓄锋芒:“九尾仙尊亲临寒舍,老朽这流放罪人之地,倒是蓬荜生辉了。只是此地苦寒污浊,恐污了仙尊玉趾。”

“污浊”二字,语气平淡,眼神中却有不易察觉的愤懑,与汹涌的涟漪。

白渊恍若未闻那话中深意,从容步入庐内。室内陈设极简,一桌一椅一榻,几卷残旧书册,一炉烧着松枝的泥炉散发着暖意和淡淡的烟熏气。

他并未落座,只是站在炉边,任由暖意驱散一身寒气,姿态依旧恭敬谦和。

“先生言重了。天地毓秀,何处不净土?先生这庐舍,松香盈室,书卷为伴,清雅远胜天界浮华。”白渊语气诚恳,目光扫过那些书卷,带着真切的敬意。

“晚辈幼时便曾拜读先生于文华殿所着《玄脉通解》,受益良多。先生于封印与血脉调和一道的造诣,晚辈深为叹服。流放之名,不过虚妄,先生胸中丘壑,岂是区区地域所能禁锢?”

墨嵩枯瘦的手指在书卷上轻轻划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但很快归于沉寂。

他走到炉边,拿起一个粗陶壶为黎白鸢斟了一杯滚烫的、带着松针清苦气息的茶水:“陈年旧事,不堪回首。仙尊谬赞,老朽愧不敢当。仙尊百忙之中亲至,想必非为叙旧品茶?”

墨嵩将茶杯轻轻推到黎白鸢面前,动作一丝不苟,礼仪周全,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与审视。

白渊双手接过茶杯,指尖被烫得微红也毫不在意,以示尊重。

他低头轻嗅茶香,并未立刻饮用,而是抬起那双清冽的眸子,直视墨嵩,坦然而温和:“先生明鉴。晚辈此来,确有一不情之请,亦是……为先生送一位弟子。”

“弟子?”墨嵩眼皮微抬,语气无甚波澜,甚至带了一丝自嘲,“仙尊说笑了。老朽戴罪之身,苟延残喘,何德何能收徒?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如古井深潭,“老朽与天庭,早已缘尽。仙尊所荐之人,恐非老朽能教导。”

白渊放下茶杯,姿态依旧谦和,话语却清晰而直接:“此人并非天庭所荐,亦非晚辈指派。他名靳千阑,乃晚辈府中一介仆役。”他留意着墨嵩的表情,对方眼神依旧古井无波。

“此子身为玄蛇血脉。”

墨嵩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定住了。

白渊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与对人才的尊重。

“可惜明珠蒙尘,灵根尽毁,身负重重封印,如凡铁弃于泥淖,挣扎求生,受尽苦楚。晚辈虽居仙位,于血脉封印一道,却远不及先生通玄。观其心性,坚韧隐忍,实属难得。每每见其徒劳挣扎,晚辈……亦觉可惜。”

他微微叹息,目光真诚地看着墨嵩,“天地之大,能解其困厄、导其血脉、承其衣钵者,唯先生一人。此非晚辈之请,实乃……天予之缘,不忍见良才美玉就此湮灭。”

墨嵩沉默良久。炉火噼啪作响,松香弥漫。

“玄蛇血脉……”墨嵩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桀骜不驯,却也……命运多舛。”他看向黎白鸢,眼神复杂。

“仙尊将此子带来,言其‘可惜’……就不怕老朽教出一个祸乱三界的魔头,以报当年流放之恨?”

白渊坦然回视,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炉火映照下竟有几分暖意。

“先生乃文华殿魁首,胸有经纬,心怀苍生。当年之事,是非曲直,晚辈不敢妄言。但晚辈相信,先生教导弟子,必先正其心,明其理。若此子真成祸患……”

他语气转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那便是晚辈识人不明,自当一力承担后果,与先生无关。况且,以先生之能,若真不欲其成魔,自有万千手段约束引导。是龙是虫,是正是邪,皆在先生一念,而非其血脉宿命。”

这番话,既点明了墨嵩曾经的立场与能力,又给予了绝对的信任和尊重,更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墨嵩,同时也表明了自己作为引荐人的担当。

良久,墨嵩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茶,缓缓饮尽。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放下茶杯,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松动。

“也罢。既是天予之缘,老朽……便接下这因果。只是仙尊需谨记,此子入我门下,便与天庭再无瓜葛。日后是福是祸,是恩是怨,皆由他自身而起,老朽一力担之,亦望仙尊告知天庭……莫要再插手。”

白渊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光,内心庆幸,终于把这事解决了!他当然不能“告知天庭”,要是被龙胤知道,免不了一顿说教。

他再次郑重躬身行礼:“多谢先生慈悲!晚辈谨记先生之言。此子能得先生教诲,实乃大幸。”

白渊直起身,姿态恭敬依旧,“晚辈告辞,不扰先生清静。”

他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出木庐。门外,只有呼啸的风雪和一片茫茫雪幕。

最后看了一眼那座沉寂在风雪中的简陋木庐,以及庐内那位同样沉寂却已允诺收下一位“麻烦”弟子的老者。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告别。

白渊的身影如同融入风雪的青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葬雪渊再次只剩下风雪声和木庐内炉火细微的噼啪声。

墨嵩站在门口,望着黎白鸢消失的方向,苍老的目光穿透风雪,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远而未知的点。

良久,他缓缓收回目光,落在炉火上跳跃的火焰上。

“玄蛇血脉……灵根尽毁,封印加身,挣扎求生……”他低声重复着黎白鸢的描述,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陶茶杯的边缘,那杯凉透的松针茶苦涩依旧。

“坚韧隐忍……天予之缘……”

炉火映照着他刻满风霜的脸庞,那双锐利的鹰眼中,郁气似乎被一丝极淡的、如同冰层下悄然流动的活水般的微光所取代。

他最终长长地、无声地叹息一声,那叹息消散在温暖的松香与屋外凛冽的风雪声中。

他转身,走向那堆满残旧书卷的木桌,手指拂过其中一卷封面早已模糊的古籍。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