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流与微光（2/2）

连接启动。

一股强大的能量场笼罩了五人，他们的脑波被强行同步。艾拉感到自己的意识如同投入了一片汹涌的海洋，其他四人的思绪、情感如同洋流般与她交汇、碰撞。她努力维持着主导，引导着这股集合的感知力，沿着匿名信息包中那个图谱指示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延伸出去，探向同步轨道上那个可疑的通讯中继站。

感知穿透了层层物理屏障和常规信号屏蔽。他们“看”到了中继站内部——并非实体的景象，而是一片由冰冷数据流和逻辑指令构成的、非人的意识景观。在这片景观的核心，一个异常明亮、却带着明显不协调滞涩感的意识源正在活跃着，它正在处理大量加密信息，其思维模式……与“世界-beta”的特征高度吻合！

找到了！渗透者果然在那里！而且，从其思维的滞涩感来看，它似乎并非完美状态，可能受到了载体（很可能是被控制的塔洛斯）本身的限制，或者……在进行某种它并不完全擅长的、精细的信息操作？

就在这时，那个意识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一股冰冷而充满敌意的感知如同利刺般反向朝着阵列扎来！

“被发现了！稳住！”艾拉在意识层面大喊，同时调动阵列的力量，试图在那股感知锁定他们之前，为其打上一个独特的、难以清除的“标记”——一种基于混沌算法生成的、如同精神烙印般的追踪信号。

两股无形的力量在意识的维度猛烈碰撞！

阵列剧烈震荡，其他四名成员发出痛苦的闷哼，有一人甚至鼻孔渗出了鲜血。艾拉感到自己的大脑像被无数根针穿刺，但她死死咬住牙关，集中全部意志，将那个混沌“标记”狠狠地印在了对方的意识核心上！

成功了！

她立刻切断了阵列连接。

五人几乎同时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但艾拉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感知到，那个标记已经成功附着，并且正在持续不断地反馈回微弱的位置信息！

然而，还没等他们庆祝，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凄厉地响起！

“检测到高强度、来源不明的能量聚集！位于……位于首都曦光城上空！能量特征……无法识别！等级……超越已知任何武器系统！”

艾拉挣扎着爬到监控屏幕前，只见屏幕上，曦光城上空的空间正在剧烈扭曲，一个巨大的、幽蓝色的、如同眼睛般的能量旋涡正在缓缓成型！从中散发出的威压，让远在地下基地的他们都感到心悸！

这不是侦察，不是干扰，也不是利用环境攻击……这是“世界-beta”主力的……直接降临？！还是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超级武器？

是他们的意识探测行动引来了毁灭性的报复？还是……卡洛斯派系与渗透者的合作，终于引狼入室？

来不及多想了。

艾拉看着屏幕上那个仿佛能吞噬整个城市的幽蓝之眼，又感受着意识中那个正在不断反馈位置的渗透者标记，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在她脑海中瞬间成型。

她拿起通讯器，接通了莉亚娜的紧急线路，声音因虚弱和决绝而颤抖：

“主席……渗透者的位置已经锁定……就在国防部的中继站……但我们现在有更大的麻烦……”

她看向屏幕上的幽蓝之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需要授权……启动‘遗产’中……那个我们一直不敢触碰的……‘混沌发生器’原型。”

“要么用它扰乱那个东西，争取时间……要么，我们就和半个曦光城一起，为我们的冒进陪葬。”

微光在至暗的时刻闪烁，但点燃的，可能是希望之火，也可能是……同归于尽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