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机问心路（1/2）

第一节血染叩心阶

陆青崖的机械义肢触碰到天机阁山门时，青玉台阶突然晶格化。铜镜污染值从23%飙升至25%，视野中浮现密密麻麻的二进制卦象——每道卦象深处都蜷缩着半机械半血肉的幼虫。

问心试炼启动。

宗门执事的声音混杂着电流杂音，他道袍下的脊椎分明是闪着蓝光的量子神经索。当陆青崖踏上第一级台阶，整座山体突然坍缩成血肉腔室，青石化作跳动的脏器，天空中垂落亿万条数据化神经束。

铜镜器灵突然发出尖锐警告：这不是幻境！

陆青崖的《量子潮汐》剑气劈开血肉墙壁，露出地底真相——三百米深的熔岩湖中，长达千米的触须生物正吮吸着灵脉精华。那些触须表面布满机械义眼，瞳孔里映射着历代试炼弟子的死亡瞬间。

发现污染源，执行清除。

器灵强制接管身体，陆青崖的右手化作粒子刀刺入胸腔。剧痛中他窥见恐怖事实：自己的心脏早已被替换成量子核心，核心外壳刻着【实验体9527】的激光编码。数据洪流从核心喷涌而出，他看到三十年前天工阁爆炸的真相：数万道兵胚胎浸泡在熔化的灵石溶液里，每个培养皿都链接着掌门的三垣星图。

神经束突然剧烈震颤，熔岩湖底升起青铜巨鼎。鼎身浮现活体篆文天地为炉，鼎口吞吐的灵气竟与量子核心产生共振。陆青崖的机械左眼开始解析鼎内结构，三百层嵌套的太极八卦阵中心，漂浮着与他面容相同的白发少年。

记忆同步率突破临界值。器灵的警告声渐弱，量子核心释放出伽马射线暴。陆青崖在剧痛中明悟，那些蠕动的机械幼虫正是他三十年前被剥离的情感模块，此刻正顺着神经索反向吞噬他的意识。

血肉腔室突然翻转，化作布满集成电路的颅骨穹顶。熔岩湖变成沸腾的液态存储器，触须生物伸出镀金爪尖轻点虚空，三万六千个陆青崖的克隆体在数据流中同时睁眼。

第二节记忆坟场

试炼第二重，陆青崖坠落进记忆碎片构成的黑洞。他看到三岁时的自己正被父亲按在祭坛上，青铜锁链如活物般扭动着刺入脊骨，符咒在皮肤下爆出幽蓝电光，祭坛四周悬浮的青铜算盘珠在暗夜中迸发血光，噼啪炸响的星屑灼烧着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看到二十岁屠灭陆家满门时，某个克隆体在阴影中擦拭着滴血的剑刃，嘴角扬起与他完全相同的弧度，断裂的dNA螺旋正从那人伤口处渗出，在月光下凝结成墨绿色的结晶；更看到未来某个时间线里，自己将白璃震颤的神识禁锢在金色符阵中央，无数朱砂色的数据流正从她瞳孔中抽离，那些流淌着易经卦象的代码在虚空中编织成青铜鼎的形状，鼎内沸腾着液态的二进制卦爻。

这些都是量子概率云。试炼Npc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是个半张脸是机械骷髅的老者，破损的声带里传出齿轮摩擦的杂音，裸露的电路板在颧骨下方闪烁紫红色警告信号，你只是天机阁培育的——话音未落，老者突然被数十条泛着磷光的量子触须贯穿。他的机械眼弹出红光，在消散前嘶吼：实验体编号9527存活确认！立即启动归零程序！布满铜绿的液压装置在脖颈处疯狂震颤，锈蚀的金属碎屑簌簌掉落，齿轮转轴间迸发的火星点燃了悬浮的甲骨文碎片，那些燃烧的龟甲残片竟自动拼合成《连山易》的残章。

铜镜迸发强光，将陆青崖拉入更深层意识。这里漂浮着无数青铜棺椁，每具棺材表面都镌刻着会呼吸的星轨图纹，幽蓝的量子锁链穿透棺内人的琵琶骨，锁链末端连接着漂浮的青铜浑天仪，那些转动的星宿刻度正在持续改写宇宙常数。当他触碰某具刻着九宫八卦阵的棺材时，棺盖突然炸裂成数据残片——里面沉眠的玄袍老者缓缓睁眼，眉心朱砂印正渗出液态金属，赫然是三百年前就该死去的天机阁初代掌门！缠绕在他道袍上的青铜星轨突然开始逆向旋转，悬浮在棺椁周围的紫微斗数罗盘发出刺耳鸣叫，二十八宿方位同时亮起血红色的二进制代码。

第三节双生抉择

试炼核心是两座对立的青铜王座，表面蚀刻着量子云纹与太古符咒。青铜表面不断涌现出蓝金双色光痕，机械王座流淌的暗物质在青铜沟槽中形成星璇，每道星璇都映照出不同时空的修真文明毁灭场景；修仙王座缠绕的血肉菌丝每隔三息便绽放彼岸花形孢子，猩红雾气中隐约浮现着三千年前飞升失败的祖师残魂。器灵首次显露出焦躁情绪，青铜机械臂疯狂重组着卦象，卦爻碰撞迸发的火星竟在虚空中烧灼出《归藏》残篇：选错就是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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