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为人民服务？（2/2）

”少安说得对，我跟你们讲，回头要收成不好，粮食欠收，忙乎一年还倒欠大队，那不瞎折腾，我现在就去自家掏粪，你们都别闲着，抓紧的。”

田福高挑着空箩筐，往自家窑洞去，副队长带头了，

孙少健这边跟着他大哥回去，路上道：

“大哥，你们怎不去县城里公厕掏粪呢？县城人多，公厕估计也不少，把大队驴架子车赶过去，拉上几车子，咱队里这点庄稼地够施上几遍了。”

“这我早就想过了！”

孙少安道：

“县城的公厕也不是免费的，街道办的公厕早就都被附近大队给包了，需要粪票，哪是说掏就能掏的，我听说先前就有离县城远的大队去县里掏粪，跟其它大队社员还打起来了，动静不小，公社武装部民兵都比出动了。”

“那公厕不成，公家的粪坑，像什么革委大院、医院、机关单位厕所等，这总行吧？”

“这可不敢！”

孙少安道：

“这公家单位哪是随便能进去掏的，你可别胡来。”

孙少健也就没再多说，他这大哥现在胆子有点小，不应该啊，躁动的因子还没发挥出来？不过眼下也才75年，四个人还没下去，大锅饭还是主流，批资本割资本尾巴如火如荼，包干到户还得有几年，谨小慎微也是在情理之中，不然像他和那个二流子姐夫，这不刚被斗完，在山上劳改了半个月，半条命没了。

后面几天，孙少健每天一早起来，先把自家水缸的水用仙泉灌满，有如此逆天功效，自然需要给家人分享，然后送兰香和金秀去上学，趁此工夫，把昨儿个钓着的鱼从空间里拿出来，去石圪节黑市兜售，每天都有一二十块进账，一个礼拜不到都快有小一百了，这对面朝黄土，背对天指望地里头那点收成的农民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拿他家来说，他大哥是壮劳动力，又是一生产小队队长，能拿个满分工，就是十分，但是双水村大队本身穷啊，土地贫瘠，粮食就是丰收，产量也高不到哪里去，好比巴掌大的一块蛋糕，你工分再高，体量有限，能分到多少？

双水村大队一个10分满工，也才值3毛4分钱，也就是说你累死累活干一天才挣三毛四，这工分还不是天天有，像他这种半劳动力，只能跟妇女们凑数，值个7分，8分，一天挣两三毛，一个壮劳力一年能攒下个两三百块，那了不得了，他这不到一个礼拜时间，轻松挣到小一百，要让外人知道，下巴惊得怕是要掉下来。

今儿从黑市收摊，看看时间还早，准备去趟县城转转，空间里如今种上了小麦、白菜，还养了几只老母鸡，但还远远不够，空间荒地有十几亩，打算再去收点小猪崽、鸭，再买点水稻、玉米种子，多种点庄稼。

石圪节公社到原西县有公交的，三分钱，这个点去县城的不少，到站点上车是人挤人，前呼后拥的，体重要轻点的怕是要被给架起来，女售票员更是‘横眉冷对’的，皱个眉，瞪个眼，毫不客气训斥着，

“都别挤，别挤，挤甚挤？排好队，不然给我下去……往后走，往后走，别站前头，都死人啊？……把钱准备好，谁要敢逃票，直接送派出所！”

为人民服务？

不存在的，牛逼哄哄，乘客们不敢有一个反驳，纷纷掏钱买票，还得赔着笑脸，没办法，得罪不起啊，孙少健也乖乖照做，这年头，工人、司机、营业员、售票员……都是香馍馍，哪家有家人干这几个工作，全家光荣，走出去都扬眉吐气，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