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反对派最终阴谋(1/2)
记忆碎片的回归,如同最后几块关键拼图被准确嵌入,使得姚浏的内在画卷变得前所未有的完整与和谐。那些源自魂魄时期的独特经历与深刻情感,与他作为“人”的理性认知和新生性格完美融合,不再带来混乱,反而赋予了他一种洞悉世事的沉静力量,也让他与木曲儿之间的情感纽带,坚韧得如同历经千锤百炼的合金。他们开始更具体地规划未来,出院的日子似乎已在不远的将来招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舆论风波已然平息,生活即将步入崭新轨道之时,那些始终未曾真正放弃的反对势力,在短暂的蛰伏后,发动了一场更为隐蔽、也更为恶毒的终极攻势。这一次,他们不再使用煽动性的标题和剪辑过的视频,而是披上了“理性探讨”与“伦理追问”的外衣,将矛指向了姚浏存在的最终核心——身份的真实性。
一场由某家颇具影响力的科技伦理研究机构牵头组织的线上研讨会,悄无声息地吸引了大量关注。研讨会的主题看似中立:“前沿科技介入下的‘人格同一性’(personalIdentity)挑战——以‘复苏者’案例为镜鉴”。与会者包括哲学家、神经科学家、法律专家,甚至还有两位自称研究“意识分离现象”的心理学学者(其学术背景颇为可疑)。
研讨会起初在学术框架内进行,讨论纳米技术、脑机接口对传统人格同一性理论(如心理连续性、记忆链)的冲击。然而,话题很快就被巧妙地引向了姚浏的案例。一位言辞犀利的哲学家提出了一个看似无法反驳的诘问:
“我们承认,这位‘复苏者’拥有与事故前个体高度相似的生物学特征(dNA),也拥有大部分连贯的记忆。但是,请各位思考:当一个人的意识经历了长达五年的‘离体’状态——无论我们如何定义这种状态——并在此过程中融入了无法用常规科学解释的‘外部信息’(指魂魄记忆),随后又通过高度侵入性的科技手段被强行‘拉回’并整合进一具被改造过的身体……那么,我们面前的这个存在,真的还能被视为原来那个‘姚浏’吗?”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或者说,我们是否可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创造了一个拥有姚浏记忆和部分特征的……高级复制品?一个基于原版数据,但经历了不可控‘写入’和‘改写’的……崭新意识实体?”
“复制品”、“意识实体”这些词汇,如同毒蛇的信子,在看似理性的讨论中喷射而出。
另一位“心理学学者”随即附和,抛出了更具体的“证据”:“根据我们掌握的有限信息,‘复苏者’在意识回归后,其性格、行为模式、甚至某些微观表情,都与事故前存在统计学上的显着差异。这难道不正是意识底层被‘覆盖’或‘重置’的潜在迹象吗?我们如何证明,眼前这个更具掌控力、更冷静的个体,其意识内核依然是五年前那个为爱牺牲的年轻人,而不是一个……吸收了原有数据并优化了自身行为模式的、更‘高效’的存在?”
他们避开了“怪物”这类情绪化字眼,转而使用“复制品”、“意识实体”、“优化存在”等更具“科学性”和迷惑性的术语,将姚浏的非同寻常的复苏历程,扭曲成了一场关于“真实”与“复制”、“本尊”与“赝品”的恐怖猜想。他们质疑的,不再是治疗手段,而是姚浏作为“姚浏”的根本资格。
这套说辞,因其披着的“理性”外衣,反而比之前的粗暴污蔑更具杀伤力和传播性。它触动了人类内心深处对“自我”唯一性的本能护卫,以及对“非我族类”的潜在恐惧。网络上再次掀起了讨论的风浪,#姚浏是谁#、#意识上传还是本尊回归#、#我们该如何定义‘人’#等话题开始发酵,虽然不像上次那样充满戾气,却更加令人脊背发凉——它在从根本上动摇姚浏存在的合法性。
更糟糕的是,某个与保守宗教势力关系密切的“人权组织”,正式向法院提交了一份请愿书,要求对姚浏的“法律人格”进行重新审定。请愿书援引了研讨会的“专家意见”,声称在无法百分之百确认其意识连续性与唯一性的前提下,当前法律意义上承认的“姚浏”可能存在重大瑕疵,要求引入“dNA以外的意识验证标准”,并暂缓其享有完全公民权利,直至其“真实身份”得到“权威且无可辩驳的证实”。
这意味着,他们不仅想从舆论上否定姚浏,更试图从法律上将他置于一个尴尬甚至危险的“非人”或“待定”境地!
消息传到医院,如同在团队中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姚建邦气得浑身发抖,陈静则是面色惨白,紧紧抓着儿子的手,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消失。苏雨和陈浩怒不可遏,痛斥对方卑鄙无耻。连一向冷静的陆医生和孙博士,脸色也凝重到了极点。张大师捻着念珠,默然不语,眼中却闪烁着看透世情的冷光。
木曲儿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看着坐在窗边、安静地阅读着这些报道和法律文书的姚浏,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木曲儿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姚浏放下手中的平板,转过头,看向她。他的眼神深邃,里面没有惊慌,只有一种了然和……决断。
“他们懂,曲儿。”他平静地开口,声音沉稳得令人心安,“他们恰恰是懂得太多了——懂得如何利用人性的恐惧和哲学的困境来制造麻烦。dNA证明不了意识,常规的心理评估也无法量化灵魂的归属。他们选择了一个最难证伪,也最能引发不安的攻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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