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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健康危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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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冬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木屋的窗棂,淅淅沥沥,连绵不绝,仿佛天空也在为屋内正在发生的悲剧而垂泪,将那无尽的湿冷与阴郁,固执地渗透进每一寸空气,每一道缝隙。山峦隐没在灰蒙蒙的雨幕之后,失去了往日的青翠轮廓,只剩下模糊而沉重的暗影,如同蛰伏的、沉默的巨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木屋内,时间仿佛被这阴冷的雨水和巨大的恐惧所凝固,粘稠而缓慢地流淌着,每一秒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煎熬。姚浏静静地躺在铺着厚厚被褥的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死气的苍白,仿佛冬日初雪,轻轻一触便会彻底消融。他的呼吸微弱到了极致,胸膛的起伏轻微得需要木曲儿将耳朵凑近他的口鼻,屏住呼吸,才能勉强捕捉到那一丝游弋般的气息。他的身体冰冷异常,无论木曲儿用多少层厚厚的棉被包裹,用多少个灌满热水的皮囊熨烫,都无法驱散那股从骨髓深处、从灵魂本源弥漫出来的、令人绝望的寒意。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生命色彩的玉雕,唯有眉心那几道即使在昏迷中也无法完全舒展的、深刻的褶皱,揭示着他不久前曾经历过何等惨烈的痛苦与消耗。

木曲儿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却浑然不觉寒冷。她的双手,一直紧紧地、紧紧地握着姚浏那只露在被子外面、冰凉得如同玉石般的手,仿佛只要她一松开,他最后那缕微弱的生命之火,便会立刻被无形的寒风吹散。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一种干涩的、如同被砂纸磨过般的剧痛。她就那样一瞬不瞬地、近乎偏执地凝视着姚浏苍白的面容,不敢眨眼,不敢移开视线,仿佛要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力,将他从那个黑暗无边的深渊里,死死地拽回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草药味,那是张大师在接到木曲儿泣不成声的求助后,第一时间冒雨赶来,紧急调配的固本培元、吊命续气的汤药。药碗在床边的小几上已经凉透,暗褐色的药汁如同凝固的血液,散发着苦涩的气息。张大师刚刚为姚浏施完一套极其耗费心神的金针渡穴之术,此刻正坐在桌旁,闭目凝神,原本红润的脸庞上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凝重。他那双平日里洞悉世事的眼眸,此刻紧闭着,眉头深锁,仿佛正在与某种无形的、强大的衰败力量进行着艰难的对抗。

时间,在死寂与压抑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又仿佛已经度过了整个漫长的寒冬。床榻之上,姚浏那如同蝶翼般毫无生气的长睫,忽然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木曲儿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猛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前倾,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微小的动静。

一下,又一下……

那颤动越来越明显,带着一种挣脱无边梦魇般的艰难与沉重。终于,在那仿佛耗尽了他所有残余气力的挣扎后,姚浏的眼睑,如同承载着万钧重担,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初时,那瞳孔是涣散的,失焦的,蒙着一层浑浊的灰翳,仿佛迷失在无尽虚无中的孤舟,找不到任何可以停靠的彼岸。他茫然地睁着眼,望着头顶那熟悉而简陋的木制屋顶,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对自身处境的认知。

“……姚浏……”木曲儿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带着小心翼翼的巨大狂喜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滴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你醒了?你看得到我吗?我是曲儿……我是曲儿啊!”

她的声音,如同穿透厚重迷雾的、唯一的光亮,一点点地将姚浏涣散的意识从虚无的边缘拉回现实。他的瞳孔开始极其缓慢地移动,焦距一点点地、艰难地凝聚,最终,落在了木曲儿那布满泪痕、因为极致的担忧与短暂的喜悦而显得异常脆弱的脸庞上。

他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极度的茫然,仿佛在辨认这个出现在他视野中、哭得如此伤心的人是谁。随即,那茫然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迅速退去,被一种深切的、仿佛隔世重逢般的眷恋,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言喻的疲惫与虚弱所取代。

他想动一动手指,回应她紧握的力度,却发现连这样微小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他的神经与肌肉之间的联系,已经被某种力量彻底削弱、阻断。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喉咙的干涩和身体的极度衰竭,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如同风吹过残破窗纸般的气音。

木曲儿立刻领会,连忙端过一直温在炭火旁、准备着的清水,用小小的、柔软的棉签,蘸着水,一点一点地、极其耐心地滋润他干裂起皮、甚至带着血迹的嘴唇。

得到水分的微弱滋润,姚浏似乎恢复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力。他极其缓慢地、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转动眼球,目光扫过这间熟悉的木屋,最终,又回到了木曲儿脸上。他的眼神中带着询问,还有一丝……仿佛已经知晓了某种结局的、平静的哀凉。

“你在家里,在我们的小筑。”木曲儿立刻解释道,声音依旧带着哽咽,却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稳些,“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基金会……基金会的火,已经扑灭了,孩子们……孩子们都平安,所有人都没事……”她急切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希望这能给他一些慰藉。

姚浏的眼中,果然闪过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极其微弱的欣慰光芒。那光芒短暂地照亮了他灰败的眸子,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所覆盖。他似乎连维持睁眼的力气都快要耗尽,眼睑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缓缓下沉。

“别睡!姚浏,别再睡了!求求你……”木曲儿慌了,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轻轻拍着他冰冷的脸颊。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调息的张大师,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走到床边,示意木曲儿稍安勿躁,然后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姚浏手腕的寸关尺之上。他的手指沉稳有力,但眉头却随着脉搏的探察,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仿佛指下触碰到的,不是生命的搏动,而是一条正在急速滑向枯竭边缘的、微弱溪流。

良久,张大师才缓缓收回手,长长地、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力回天的惋惜与深深的忧虑。

“大师,姚浏他……他怎么样了?”木曲儿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张大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再次陷入昏睡、气息比之前更加微弱的姚浏,然后转向木曲儿,语气沉痛地说道:“木姑娘,姚小友此次……乃是真正的元气大伤,魂魄根基动摇,远比上一次封印能力时,要严重得多啊!”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如何用最不残忍的方式,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他为了救人,强行冲破了老夫与他自己共同设下的意识封印,并且……是以一种近乎‘焚毁’自身生命本源的方式,透支了远远超出他身体所能承受极限的精神力量。这种透支,并非简单的体力消耗,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生命最底层的根基。”

木曲儿的心,随着张大师的每一个字,不断地向下沉,沉入那冰冷刺骨的深渊。

“通俗点说,”张大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忍,但还是清晰地说道,“他这次动用能力,就像是一根原本燃烧缓慢的蜡烛,被强行投入了熊熊烈火之中,虽然爆发出了短暂而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他人,但其自身的‘蜡油’——也就是他的生命精华,却在以数十倍、甚至上百倍于正常速度,被疯狂地消耗、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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