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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清洁工胖子的噩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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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实猛地打了个寒颤,浑身的肥肉都跟着抖了三抖,一股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四肢百骸,越收越紧。

……

七月初九,青云宗收徒大典,如期而至。

天刚蒙蒙亮,青云宗主峰那巨大的、足以容纳数万人的白玉广场上,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巨大的青云宗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高耸的观礼台上,宗主、长老、以及来自各方的贵宾已然就座,仙风道骨,气度非凡。下方,数不清的内外门弟子穿着整齐的服饰,如同整齐的色块,按照区域划分站立着,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兴奋、期待和一丝紧张的躁动。

巨大的、用坚硬青罡石铺就的比试台,如同巨兽般匍匐在广场正中央,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台面光滑如镜,纤尘不染。几道巨大的防护阵法光幕在比试台四周若隐若现,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确保比试的余波不会伤及无辜。

在这片肃穆、宏大、充满仙家气象的盛景边缘,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正努力把自己缩在比试台西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阴影里。

陈实。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杂役灰布短衫,在周围那些流光溢彩的法衣、挺拔飒爽的弟子服映衬下,显得格外寒酸和刺眼。他怀里紧紧抱着那柄造型夸张、乌沉沉冷冰冰的“玄铁藤丝帚”,巨大的扫把头几乎把他半个身子都挡住了,远远看去,像是一块长了腿的、会移动的怪异石头。

他背靠着冰凉坚硬的观礼台基石,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嵌进去。头深深地低着,下巴几乎要戳进自己厚实的胸膛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沾满灰尘的破布鞋鞋尖,仿佛那里长出了一朵绝世仙葩,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努力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祈祷:

“看不见我…谁都看不见我…”

“我是石头…我是空气…我是背景板…”

“长老们贵人多忘事…早就把我忘了…”

“法术飞剑都长眼睛…离我远点…”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他这块“背景板”实在太大了!那柄造型奇特的巨型扫把更是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拉风得让人无法忽视。

“噗……快看那边!那个抱扫把的胖子杂役!”

“哪呢哪呢?嚯!好家伙!这扫把……是兵器吧?”

“就是他!上次大典‘扫把救桥’那个!听说这次被特意调来看场子扫地了!”

“哈哈哈,这造型……真够别致的!你看他那怂样,快缩进墙缝里了!”

“你说他这扫把,能挡住飞剑不?”

“挡飞剑?我看他挡个石子都够呛!哈哈哈……”

毫不掩饰的议论声、低低的嗤笑声,如同细密的针尖,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刺穿着陈实的耳膜和自尊。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后背更是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的汗水顺着脊沟往下淌,湿漉漉地粘在衣服上,又冷又腻。

他不敢抬头,不敢回应,只能把怀里的扫把抱得更紧,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虽然这稻草看起来更像凶器)。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反而让他稍微找回了一丝丝安全感。

“肃静!”

一个洪亮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广场上空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议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观礼台中央。收徒大典,正式开始了!

冗长而庄严的仪式流程,宗门长老的训勉,贵宾的贺词……这些对于缩在角落里的陈实来说,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他全部的神经都紧绷着,高度紧张地关注着比试台的动静,耳朵竖得像兔子,体感增强的被动被他催发到了极致,仔细捕捉着空气中最细微的、可能预示危险的波动。

终于,万众期待的比试环节开始了!

第一位登台的,是一位来自外门、以力量着称的魁梧弟子。他手持一柄巨大的开山斧,暴喝一声,全身肌肉虬结,土黄色的灵力光芒迸发,沉重无比的斧头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狠狠劈向对面一个手持灵盾的对手!

“轰!”

巨斧与灵盾猛烈碰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剧烈的灵力冲击波骤然炸开!气浪翻滚,尘土飞扬!坚硬的青罡石台面,竟然被硬生生震裂了几道细小的缝隙!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和崩裂的木屑(来自对手盾牌边缘),如同被激怒的马蜂,朝着陈实所在的角落方向激射而来!

来了!

陈实体感增强瞬间发出尖锐预警!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几块碎石划破空气带来的微弱气流变化!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从阴影里弹射出来!动作快得与他肥胖的身躯完全不符!

他双手紧握那柄沉重的“玄铁藤丝帚”,腰身一拧,巨大的扫把头带着呜咽的风声,如同门板般横扫而出!动作笨拙,毫无章法,纯粹是靠着蛮力和本能的恐惧驱动!

呼——啪!啪!啪!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几块碎石和木屑被巨大的藤丝帚面精准地拍中,如同被苍蝇拍拍中的小虫,瞬间改变了方向,斜斜地飞了出去,无力地落在离陈实几丈远的地面上,连个印子都没砸出来。

扫帚头巨大的惯性带着陈实原地转了半个圈,才堪堪稳住身形。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蹦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好险!

他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几块不起眼的小石子,又赶紧缩回自己的角落阴影里,继续当他的“背景石”。整个过程不过两三息时间,快得如同幻觉。除了附近几个一直好奇盯着他的弟子,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角落发生的小插曲。

“咦?胖子动作挺快啊?”一个弟子低声惊讶道。

“瞎猫碰上死耗子吧?运气好罢了。”另一个撇撇嘴。

陈实才不在乎他们的议论,他只想继续当他的隐形人。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接下来的比试,一场比一场激烈,一场比一场凶险!

剑气纵横,寒光四射!一道凌厉的剑光擦着比试台边缘掠过,虽然被防护光幕挡下大部分威力,但逸散的剑气还是将台边一块装饰用的、拳头大的青玉石雕震得粉碎!无数细小的玉石碎屑如同霰弹般喷射!

陈实头皮发麻,再次弹起,巨大的扫把舞得像风车,狼狈不堪地将大部分碎屑扫飞,但还是有几粒漏网之鱼打在他手臂上,生疼无比。

火焰爆裂,热浪灼人!一个火系修士的法术失控,一团脸盆大的火球轰在防护光幕上,虽然被挡下,但爆开的火焰碎片和灼热气流还是卷起了台边一片尘土!

陈实灰头土脸,顶着热浪,用扫把拼命扑打被点燃的几片枯叶(不知何时被风吹上台的),手忙脚乱。

冰锥如雨,寒气森森!冰系法术碰撞,碎裂的冰晶如同锋利的刀片四散飞溅,叮叮当当打在防护光幕上,有几片角度刁钻的,竟然穿透了光幕的薄弱节点,朝着观礼台下方射来!

陈实亡魂皆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用扫把柄当作盾牌,险之又险地将那几片足以洞穿木板的锋利冰晶磕飞!手臂被震得发麻。

每一次比试的间隙,甚至是在比试进行中,陈实都像个随时待命的消防队员,抱着他那柄夸张的扫把,在比试台边缘的阴影里,时而如受惊的兔子般弹射而出,时而又狼狈不堪地缩回角落。

他胖胖的身影,在巨大的比试台和汹涌的人潮映衬下,渺小得可怜,却又因为那柄醒目的扫把和笨拙而拼命的身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辛酸和……顽强?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精神高度紧张,体感增强被动全开,汗水早已湿透了他那件单薄的杂役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圆滚滚的轮廓。每一次出击,都耗尽他积攒的力气和勇气。每一次缩回角落,他都像被抽干了水的鱼,大口喘息,在心里疯狂祈祷下一场比试能平安无事,祈祷这该死的、漫长的、如同酷刑般的大典赶紧结束。

“看不见我…谁都看不见我…”他缩在墙角,抱着冰冷的扫把柄,身体因为脱力和后怕而微微颤抖,嘴里依旧无意识地、如同念经般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祈祷。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然而,他那颗在绝望中挣扎的小心脏并不知道,在观礼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双带着点好奇和探究意味的清澈眼眸,已经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那眼神的主人,正是曾被他“分享”过灵粥、对他充满兴趣的内门想着榨干他的小师姐——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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