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我最后问一次你要从商还是……（2/2）

司马弘云深吸一口气，迎上父亲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之前或许还有些跳脱和委屈，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明和坚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父亲，我从小到大，几乎每一件事都听您的安排，读书、交际……那是因为我知道，那时的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能做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常常想，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完全听从您的安排，走上从商的道路，那么未来，如果我在商业上失败了，或者我过得并不快乐，甚至感到痛苦绝望，我第一个会抱怨的人，会不会就是您？抱怨您为什么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抱怨您为什么替我决定了这条并不适合我的人生？”

司马寂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或许是解释，或许是训斥，但当他看到儿子眼中那不再是叛逆和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清醒与坦然时，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只是静静地听着，脸色复杂。

“可是，”司马弘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如果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是我深思熟虑后，明知前方可能有万丈深渊，我依然心甘情愿、一头撞上去也要走的路，那么，最后的结果，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是光芒万丈还是……粉身碎骨，我都认了！我绝不会抱怨任何人，尤其是您，我的父亲，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将为我的人生负全部的责任！”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宝库中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

顾渊听完，浑身猛地一震，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司马弘云这番话，几乎一字不差地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坚持与信念！

摆脱家族那看似光辉却无处不在的束缚，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无论成败，无悔于心，这与他离开天玄殿，以另一种方式证明自己的选择，何其相似！

他看向司马弘云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真正意义上的认同与凝重。

“唉……”司马寂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的叹息。

那叹息声中，有失落，有无奈，但似乎……也有一丝如释重负和隐藏极深的欣慰？

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但当亲耳听到儿子如此清晰、如此决绝地表达出来时，心中依旧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他最终只是不断的重复了这四个字，千言万语都化为了这声沉重的叹息。

他明白了，儿子真的长大了，翅膀硬了，要去搏击属于自己的天空了。

作为父亲，他或许能做的，不再是强行规划，而是在背后默默支持，并准备好随时接纳可能伤痕累累归来的雏鹰。

就在这时，陈墨深上前一步。

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他开口的语气却异常郑重和坚定：“还请司马家主放心。”

他目光扫过身边的夜辰宇、柳小雅，最后看向顾渊，得到他们无声却肯定的眼神回应后，重新看向司马寂华。

“弘云，还有我们，既然同行，便是伙伴，他的路，不会只有一个人，我们不会抛弃他，也不会对他不管不顾，前路艰险，我们会一同面对。”

司马寂华深深地看了陈墨深一眼，目光极其复杂。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又是一声长叹：“唉……”

这声叹息仿佛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有对儿子未来的担忧，有对这群年轻人友情的审视，或许还有一丝将儿子托付出去的怅然。

他不再停留，转过身，背负着双手，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率先向着宝库的出口走去。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不再多言，连忙跟上家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