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祠前风云凤纹现(1/2)
第一节祭祖前夕暗流涌
暮秋的风卷着槐叶碎影,落在永宁侯府的青石板路上,染出几分萧索。林微端坐在临窗的暖阁里,指尖捏着一枚打磨光滑的鹅卵石,漫不经心地在案上勾勒着简易的杠杆原理图。这是她为了明日侯府祭祖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提前做的准备——谁都知道,林婉儿绝不会放过这种能在族老面前表现“贤良”、打压她的机会。
“姑娘,该起身梳妆了,夫人让人来催了三次。”贴身丫鬟青禾捧着一件月白色的素绸褙子进来,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忧虑,“听说今日祠堂里里外外都由二姑娘那边的人打理,连摆祭品的案子都是她亲自验过的。”
林微抬眸,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却并未动怒,只是将鹅卵石搁在案角:“急什么,横竖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她起身走到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虽清秀却带着几分疏离的脸——这具身体的原主本是乡野孤女,被误抱入侯府十五年,三个月前真千金林婉儿归府,她便从云端跌入泥沼,成了府中人人可以轻慢的“假千金”。若不是她这个来自现代的职场精英灵魂意外闯入,这具身体恐怕早已在林婉儿的几次陷害中香消玉殒。
镜中的少女眉眼间已没了往日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后的冷静。她指尖拂过镜沿,想起昨日苏瑾派人送来的消息,说林婉儿暗中让人从城外破庙买了些“秽物”,似乎是想在祭祖时做手脚。苏瑾的情报向来精准,只是他没说清林婉儿具体要怎么做,这倒让林微多了几分警惕。
“青禾,你去把我上次让你收着的那瓶‘凝神香’取来。”林微吩咐道,“再去厨房看看,今日的祭品是否有异样,尤其注意那些需要生食的瓜果。”
青禾应声而去,林微则走到妆台前,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木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纹路古朴,却隐隐透着一丝极淡的暖意。这是原主入府时,侯夫人随手丢给她的旧物,原主一直贴身戴着,直到她穿越过来,才发现这玉佩有些不凡——每当她心绪波动极大,或是周围有恶意逼近时,玉佩就会微微发烫。
她指尖摩挲着凤鸟的羽翼,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玉佩绝非普通凡物,或许和永宁侯府的先祖有关。前几日她在侯府藏书阁的角落翻到一本残破的族谱,上面记载着永宁侯府的先祖曾在战乱中得到“神鸟庇佑”,才得以立下赫赫战功,只是这段记载语焉不详,再往后翻便没了下文。
“姑娘,凝神香取来了,厨房那边也看过了,瓜果都是新鲜的,只是负责切果盘的婆子是二姑娘的奶娘。”青禾快步回来,低声禀报,“还有,方才我路过游廊,听见二姑娘和她的丫鬟在说‘先祖显灵’、‘假的就是假的’之类的话。”
林微眸色一沉,将玉佩贴身戴好,外面用衣襟掩住:“我知道了。把香点燃,放在梳妆台上。”那凝神香并非普通熏香,是她用现代知识调配的,能让人保持清醒,还能轻微压制某些迷烟类的药物——她料定林婉儿会用些阴私手段,这香便是第一道防线。
半个时辰后,林微身着素绸褙子,头戴简单的玉簪,跟着侯夫人李氏走进了侯府祠堂。祠堂庄严肃穆,正前方供奉着永宁侯府历代先祖的牌位,香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旧木的味道。族老们早已端坐两侧,个个面色凝重,永宁侯林镇远站在牌位前,一身朝服,神情肃穆。
林婉儿则跟在李氏身侧,穿着一身更为精致的素色锦裙,头上插着一支珍珠簪,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哀伤与恭敬,时不时看向族老们,露出几分怯生生的模样,惹得几位族老频频点头。
“微儿,站到侧边去。”李氏冷冷地吩咐道,语气中满是不耐。如今在她心中,只有林婉儿这个亲生女儿才配站在主位一侧,林微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
林微依言走到侧边,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祠堂内的陈设。供桌上摆满了牛羊祭品和瓜果点心,每一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在最中间的那个果盘旁,她隐约看到一丝极淡的黑色痕迹,不像是灰尘,倒像是某种粉末。而在供桌下方的阴影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被一块黑布盖着,若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她心中一动,悄悄握紧了腰间的玉佩,玉佩果然微微发烫,证明周围确实有恶意暗藏。
林婉儿这时恰好转头看过来,对上林微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又低下头,装作温顺的样子,对林镇远道:“爹,祭品都已备好,吉时快到了,是不是可以开始行礼了?”
林镇远点头,正要开口,却见大族长林振海忽然开口:“等等。”他目光扫过林微,眉头微皱,“今日是祭祖大典,规矩不能乱。微丫头虽不是侯府亲生,但在府中养了十五年,也算半个侯府人,按规矩,也该上前拜祭。只是婉儿刚归府,乃是侯府正脉,理应站在主位。”
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默认了林婉儿的正统地位,将林微归为“旁支”。李氏立刻附和:“大族长说得是,婉儿乃是我的亲生女儿,自然该站在主位。”
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要上前,林微却忽然开口,声音清亮,恰好传遍整个祠堂:“大族长此言差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微身上,李氏脸色一沉:“放肆!祭祖大典,岂容你胡言乱语!”
林微却不惧,缓步走出几步,目光平静地看向林振海:“大族长说规矩不能乱,那便该依着侯府祖制来。我虽非亲生,但入府十五年,一直以侯府小姐的身份行礼祭祖,从未有过差错。如今婉儿妹妹刚归府,尚未记入族谱,按祖制,还不能以侯府正脉小姐的身份主持拜祭,只能随旁支行礼。”
她这话一出,祠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几位族老相互对视,显然也觉得林微说得有道理。永宁侯府祖制森严,未记入族谱的子嗣,确实不能参与主位拜祭。
林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想到林微会突然搬出祖制,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委屈地看向李氏:“娘……”
李氏见状,立刻道:“婉儿乃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本就是侯府正脉,有没有记入族谱又有什么关系?”
“夫人这话就错了。”林微不卑不亢地接话,“祖制便是祖制,若今日坏了规矩,日后先祖英灵怪罪下来,谁能担当得起?”她刻意加重了“先祖英灵”四个字,目光扫过供桌上的牌位,语气带着几分肃穆。
族老们都是极看重祖制和先祖的,闻言纷纷点头。林振海沉吟片刻,道:“微丫头说得有理,祖制不能破。今日便还是按往日规矩,微丫头随主位拜祭,婉儿丫头先随旁支行礼,等过几日将婉儿记入族谱,再按正脉规矩来。”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李氏和林婉儿的预料,林婉儿咬着唇,眼底满是怨毒,却不敢再反驳,只能不甘地退到旁支的队伍里。
林微站到主位一侧,眼角的余光瞥见林婉儿对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悄悄溜到祠堂后门,似乎去通报什么人。她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林婉儿的后手还在后面。
吉时已到,司仪高声唱喏,祭祖仪式正式开始。林镇远带着众人上香、跪拜,整个过程庄严肃穆。林微依着记忆中的规矩行礼,动作标准,神情恭敬,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是在跪拜时,她腰间的玉佩忽然烫得厉害,她下意识地看向供桌下方的黑布,那黑布竟微微动了一下。
她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用膝盖碰了碰身旁的青禾,示意她留意供桌下方。青禾会意,悄悄抬眼,也看到了黑布的异动,脸色微微发白,却还是强作镇定地继续行礼。
仪式进行到一半,轮到林微上前敬献瓜果。她端着果盘,缓步走到供桌前,故意放慢脚步,目光仔细扫过供桌。那果盘旁的黑色粉末还在,她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有淡淡的硫磺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腥气,不像是普通的毒药,倒像是某种用来“作法”的邪物。
就在她放下果盘,准备退下时,供桌下方的黑布突然被掀开,一只通体漆黑、长着三只眼睛的小兽猛地跳了出来,发出“嗷嗷”的怪叫,朝着林微扑了过去!
祠堂内顿时一片混乱,族老们吓得纷纷后退,李氏尖叫一声,躲到了林镇远身后。林婉儿则故作惊慌地扶住柱子,眼底却藏着得意的笑意。
“妖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祠堂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林微早有防备,见小兽扑来,立刻侧身躲开,同时抬手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鹅卵石朝着小兽掷去。鹅卵石精准地砸在小兽的头上,小兽吃痛,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盯着林微。
这小兽模样怪异,体型如猫,却长着狼头,三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身上的毛发竖起,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林微从未见过这种动物,心中暗道:这难道就是林婉儿的后手?竟是这种邪门的东西,看来这侯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快!把这妖孽打死!”林镇远厉声喝道,侍卫们立刻拔刀上前,朝着小兽围了过去。
可那小兽异常灵活,在侍卫们的刀阵中穿梭自如,还时不时喷出一口黑气,被黑气沾到的侍卫顿时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林婉儿这时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爹,娘,这妖孽是不是冲着姐姐来的?姐姐她……她毕竟不是侯府亲生的,会不会是她的身份冲撞了先祖,才引来妖孽作祟?”
她这话直指林微,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林微身上。李氏立刻附和:“没错!肯定是你这个孽种冲撞了先祖!若不是你,怎么会引来这种妖孽!”
族老们也面露疑虑,看向林微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善。在这个时代,人们本就迷信,这般诡异的场景,难免会联想到“不祥之人”身上。
林微站在原地,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众人的目光影响。她知道,此刻越是慌乱,就越中了林婉儿的计。她紧握着腰间的玉佩,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忽然,一股微弱的暖意从玉佩中传来,顺着她的指尖流遍全身,让她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那小兽再次朝着林微扑来,速度比之前更快。林微不再躲闪,反而迎着小兽走上前一步,猛地掀开衣襟,将贴身戴着的凤纹玉佩露了出来。
玉佩一现,顿时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金光笼罩住林微,那小兽撞到金光上,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身上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很快就没了气息,化作一滩黑色的血水。
这一幕让整个祠堂的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微胸前的玉佩,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林振海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林微面前,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枚凤纹玉佩,声音颤抖:“这……这玉佩是……”
林微收起玉佩,淡淡道:“这是我入府时,夫人赐给我的旧物,我一直贴身戴着。”她没有说太多,故意留下悬念。
李氏此刻也忘了指责林微,看着那枚玉佩,脸上满是震惊和疑惑:“这玉佩……我记得是当年从先祖的旧物中翻出来的,看着不起眼,便随手给了你,没想到竟有这般神力……”
林婉儿的脸色则变得惨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微身上竟有如此宝物,不仅破了她的计,还让林微在族老们面前露了这么大的脸。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林镇远也走到林微面前,看着她的目光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
林微摇头:“不知,只是觉得戴着安稳,便一直没离身。”她知道,此刻不宜暴露太多,越是神秘,就越能让林婉儿和李氏忌惮。
林振海叹了口气,看向众人,沉声道:“看来这玉佩乃是先祖遗留的宝物,能驱邪避凶。微丫头戴着这玉佩,不仅不是不祥之人,反而可能是我侯府的福星!今日若不是这玉佩,恐怕我等都要遭这妖孽所害!”
族老们纷纷点头附和,看向林微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疑虑和不善,变成了赞许和敬畏。
林婉儿站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她知道,今日之后,想要再轻易打压林微,恐怕难了。
林微看着林婉儿狼狈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种莫名的不安。那小兽太过诡异,绝不是普通的动物,林婉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在撑腰?还有那枚凤纹玉佩,它的来历到底是什么?永宁侯府先祖被神鸟庇佑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无数个疑问在她心中盘旋,她知道,这场宅斗,或许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第二节旧案疑云渐浮现
祭祖仪式草草结束,族老们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林镇远要善待林微,好好保管那枚凤纹玉佩,说是侯府的福气所在。林镇远满口应下,看向林微的眼神却愈发复杂。
回到住处,青禾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姑娘,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小兽太吓人了,还好有玉佩保护您!”
林微坐在案前,指尖再次摩挲着玉佩,玉佩已经恢复了常温,却依旧带着一丝暖意。“那不是普通的小兽,恐怕是用邪术炼制出来的。”她沉声道,“林婉儿一个刚归府的小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背后肯定有人帮她。”
青禾皱起眉头:“难道是夫人?可夫人看起来也很害怕那小兽啊。”
“应该不是夫人。”林微摇头,“李氏虽然偏心林婉儿,但没那个胆子弄这种邪门的东西,她怕先祖怪罪还来不及。”她顿了顿,想起刚才林婉儿的丫鬟溜到后门,“或许是外面的人,林婉儿在归府的路上,说不定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管家恭敬的声音响起:“姑娘,侯爷请您去前厅一趟。”
林微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起身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前厅内,林镇远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李氏和林婉儿也在一旁,李氏脸色难看,林婉儿则低着头,时不时擦拭眼角,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微儿,你来了,坐吧。”林镇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语气比往日温和了不少。
林微依言坐下,静待林镇远开口。
果然,林镇远很快就问道:“那枚凤纹玉佩,你当真只知道是夫人赐给你的?没有其他异样?”
林微点头:“当真不知。只是平日里心绪不宁时,握着它便会觉得安稳许多,今日也是情急之下,才想着用它一试,没想到竟真的能驱邪。”
林镇远沉吟片刻,看向李氏:“当年你是从哪里翻到这玉佩的?”
李氏回忆道:“是前年整理先祖的旧箱子时,在一个不起眼的木盒里找到的,里面还有一些旧字画和书信,我看这玉佩样式普通,便随手给了微儿。”
“那些旧字画和书信呢?”林微忽然开口问道。她觉得,想要知道玉佩的来历,或许那些旧物能提供线索。
李氏愣了一下,道:“都放在库房里积灰呢,那些都是老古董,又不值钱,我便没在意。”
“爹,女儿觉得,或许那些旧物里有关于玉佩的记载。”林微看向林镇远,“今日之事太过诡异,若能查明玉佩的来历,或许也能知道那妖孽的出处,免得日后再有人用这种邪术害侯府之人。”
林镇远觉得有理,立刻吩咐管家:“去库房,把前年从先祖旧箱里翻出来的字画和书信都取来。”
管家应声而去,前厅内陷入沉默。林婉儿时不时抬头看向林微,眼底满是怨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现在林镇远对林微多了几分重视,若是再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
不多时,管家抱着一个沉重的木盒进来,将木盒放在桌上:“侯爷,都在这里了。”
林镇远示意林微打开看看,林微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几幅泛黄的字画和一叠旧书信,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
林微先是翻看了那些字画,都是些山水花鸟,并无特别之处。接着,她又拿起那些书信,大多是先祖与友人的往来信件,内容都是些家常和官场琐事。
就在她快要翻完的时候,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引起了她的注意。这封信的纸张比其他书信都要厚实,字迹也更为潦草,似乎是在紧急情况下写的。
她展开书信,上面的文字有些晦涩,好在她穿越前对古文有所研究,勉强能看懂大意。信中写道:“凤纹玉乃神鸟所赠,可驱邪避凶,护我林家后人。然近日察觉有异,朝中有人觊觎神鸟之力,暗中炼制妖物,欲借祭祖之机作乱,夺玉害族。吾已将神鸟秘辛藏于祠堂匾额之后,若吾遭遇不测,后人务必寻得秘辛,护玉保族……”
书信的后面还有几句模糊不清的话,像是被水浸湿过,无法辨认。
林微心中一惊,抬头看向林镇远:“爹,您看这封信。”
林镇远接过书信,仔细看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竟有此事!朝中有人觊觎我侯府的玉佩?还炼制妖物?”他猛地看向林婉儿,眼神锐利,“今日那妖孽,是不是你引来的?”
林婉儿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下:“爹,女儿冤枉啊!女儿怎么会引来妖孽?女儿也是受害者啊!”
李氏也立刻上前护住林婉儿:“老爷,你别冤枉婉儿!婉儿那么乖巧,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搞错了!”
林镇远虽然怀疑林婉儿,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暂且按下疑虑,沉声道:“起来吧。今日之事,不许声张,免得引起恐慌。”他看向林微,“微儿,这封信和玉佩,你先收好。祠堂匾额之后的秘辛,我们稍后再去探寻。”
林微点头,将书信和玉佩收好。她知道,林镇远虽然没有明说,但心中已经对林婉儿有了疑心,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
回到住处,林微将书信反复看了几遍,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信中提到的“神鸟”,是不是就是玉佩上刻着的凤鸟?朝中有人觊觎神鸟之力,这个人是谁?先祖当年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而遭遇不测?
“姑娘,您说这神鸟秘辛会是什么呢?”青禾好奇地问道。
林微摇头:“不知道,但肯定很重要。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们去祠堂看看。”她觉得,只有找到那所谓的秘辛,才能解开这些谜团。
夜幕降临,侯府渐渐安静下来。林微和青禾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悄悄溜到祠堂。祠堂的大门紧闭,林微用事先准备好的铁丝轻轻一挑,门锁便开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祠堂,借着月光,看向正前方的匾额。匾额上写着“忠孝传家”四个大字,古朴苍劲。
林微搬来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伸手摸索着匾额后面。忽然,她摸到一个凸起的按钮,按下按钮后,匾额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借着火光往里看,洞口不大,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她伸手将木盒取出来,跳下椅子。
青禾紧张地看着四周:“姑娘,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林微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本残破的小册子和一枚小小的铜符。小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凤鸟秘录”四个字,字迹模糊。
她翻开小册子,里面记载着永宁侯府先祖的一段秘事。原来,永宁侯府的先祖林战,在一次战乱中误入一处秘境,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凤鸟。林战救下了凤鸟,凤鸟为了报恩,赐给他凤纹玉佩和这本秘录,并告诉他,凤鸟拥有掌控火焰和驱邪的力量,玉佩便是凤鸟力量的化身,可护林家后人。
后来,林战凭借凤鸟的力量,屡立战功,被封为永宁侯。但此事被当时的丞相得知,丞相觊觎凤鸟之力,想要据为己有,便暗中炼制妖物,想要在祭祖时夺取玉佩,杀害林家族人。林战察觉后,便写下了那封书信,并将秘录和铜符藏在祠堂匾额之后,以防不测。
可惜,林战最终还是没能躲过丞相的毒手,被诬陷谋反,满门抄斩。好在当时林战的一个幼子被家仆救出,才得以延续林家血脉,只是凤鸟秘事也渐渐被遗忘,只留下一些零星的传说。
“原来如此……”林微恍然大悟,“那今日的小兽,恐怕就是仿照当年丞相炼制的妖物所制。看来,现在朝中还有人知道凤鸟秘事,并且想要夺取玉佩。”
青禾吓得脸色发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人这么厉害,要是再来害您怎么办?”
林微握紧手中的铜符,铜符入手冰凉,上面刻着和玉佩一样的凤鸟纹路。“别害怕,我们有玉佩和秘录,还有这枚铜符。”她看着秘录,“秘录上还记载了如何运用玉佩的力量,只要我学会运用玉佩的力量,就算对方再来,我们也有应对之法。”
就在这时,祠堂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林微立刻将小册子和铜符放回木盒,藏在怀中,拉着青禾躲到供桌后面。
祠堂的大门被推开,几道黑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林婉儿的奶娘!
奶娘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四处张望:“快找找,侯爷说林微那丫头今天来过祠堂,肯定是找到了什么东西!”
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立刻散开,开始在祠堂内搜寻。
林微和青禾躲在供桌后面,大气都不敢喘。林微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林婉儿还是不死心,派奶娘来搜查了。
很快,一个黑衣人就走到了供桌前,低头查看。青禾吓得紧紧抓住林微的衣袖,林微则握紧了腰间的玉佩,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就在黑衣人快要发现她们的时候,祠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谁在里面作乱!”
是侯府的侍卫!林微心中一喜,看来林镇远还是派人暗中保护祠堂了。
奶娘和黑衣人脸色大变,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就想逃走。但侍卫们已经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拿下!”侍卫统领大喝一声,侍卫们立刻上前,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奶娘想要趁机溜走,却被林微从供桌后跳出来拦住。“奶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林微冷声道。
奶娘脸色惨白,眼神躲闪:“我……我没做什么,只是来祠堂看看祭品有没有收好。”
“是吗?”林微步步紧逼,“那你带这么多黑衣人来做什么?还有这个罗盘,是用来找什么的?”
奶娘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林镇远也带着人赶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铁青:“好啊,果然是你在暗中搞鬼!说!是谁派你来的?今日的妖孽是不是你带来的?”
奶娘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忽然猛地朝着林微扑过来,想要和她同归于尽。“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二姑娘也不会受委屈!我要杀了你!”
林微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抬手将腰间的玉佩扔了出去。玉佩在空中发出一道金光,击中奶娘的胸口。奶娘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没了气息。
剩下的黑衣人见奶娘已死,知道抵抗无用,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林镇远让人把黑衣人押下去审讯,然后走到林微面前,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赞许:“微儿,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这背后有这么多阴谋。”
林微道:“爹客气了,我也是为了侯府的安危。只是这些黑衣人,恐怕只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林镇远点头:“你说得对。从今日起,我会派专人保护你和玉佩的安全。另外,那些黑衣人我会亲自审讯,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
林微看着林镇远,心中忽然觉得,这个便宜爹,或许也并非完全冷漠无情,只是被李氏和林婉儿蒙蔽了双眼。
回到住处,林微再次拿出那本凤鸟秘录,仔细研读起来。秘录上记载的运用玉佩力量的方法很复杂,需要配合特定的口诀和动作,还要有足够的心神修为。好在林微前世是职场精英,心神坚定,学东西也快,很快就掌握了入门的方法。
她按照秘录上的口诀,握住玉佩,凝神静气。渐渐地,玉佩再次发出金光,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她的手臂流遍全身,她感觉自己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连窗外风吹落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太好了!我成功了!”林微心中大喜。有了玉佩的力量,她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查明当年的真相,找出那个想要夺取玉佩的幕后黑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侯府的另一处角落,林婉儿正站在窗前,看着林微的住处,眼底满是怨毒和不甘。她的手中,握着一枚和林微手中相似的铜符,只是这枚铜符是黑色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林微,你别得意!”林婉儿低声呢喃,“玉佩和凤鸟之力,最终都会是我的!你给我等着!”
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林微虽然暂时化解了危机,但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必须尽快掌握玉佩的全部力量,查明幕后黑手的身份,否则,不仅她自己会有危险,整个永宁侯府,都可能重蹈当年的覆辙。
第三节暗流再涌遇故人
接下来的几日,侯府倒是平静了不少。那些被抓住的黑衣人经林镇远审讯,只说是受一个神秘人的指使,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来祠堂寻找一件东西,至于神秘人的身份,他们也不知道。
林微知道,这些黑衣人肯定是被下了死命令,就算严刑拷打,也未必能问出什么。她也不着急,只是每日抽出时间研读《凤鸟秘录》,学习运用玉佩的力量。随着对玉佩力量的熟悉,她发现自己不仅感官变得敏锐,连体力和反应速度都提升了不少,之前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现在就算面对几个普通的侍卫,也能轻松应对。
这日午后,林微正在院子里按照秘录上的动作修炼,青禾忽然跑进来,兴奋地说:“姑娘,苏公子派人送来消息,说他在城外的望仙楼设宴,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微停下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苏瑾是富商之子,为人精明,之前一直暗中给她提供帮助,算是她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盟友。只是苏瑾向来谨慎,很少会在这种公开场合设宴邀请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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