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笔魂乱科场，凤印定文枢（1/2）
第一节西北功成归京急，科场异兆起风波
西北的风终于褪去了蝗灾的焦灼，田垄间泛着新绿，市集上恢复了烟火喧嚣。林微站在凉州城楼上，望着归雁南飞，腰间的凤印与河灵玉佩静静相贴，散发着温润的暖意。秦岳送来的最新奏报显示，西北五州的秋粮丰收已成定局，流民尽数返乡，边境草原部落也因元气大伤，遣使求和，承诺三年不犯。
“该回京城了。”林微轻声说道，身后的宇文擎快步上前，玄色衣袍被风拂起，眼中满是了然的温柔。他早已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科举改革的首次恩科即将开考，这是林微新政的核心一步，也是最容易引发权贵反弹的关键节点。
“苏瑾已在城外备好车马，粮草和安抚物资也已交割完毕。”宇文擎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放心，西北有秦岳坐镇，朝中我已安排人手，定能护你周全。”
林微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安。河灵玉佩近日总在夜间微微发烫，似在感应某种邪祟之气，而这股气息，竟与京城方向隐隐呼应。她没有多言，只将这份警惕藏在心底——新政推行至此，每一步都是荆棘丛生，科举改革触及了世家权贵的根基，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三日后，林微率领护卫队启程返京。沿途各州府的百姓夹道相送，所到之处，“凤曦王”的欢呼声不绝于耳。那些曾因蝗灾流离失所的百姓，捧着自家种的粮食、织的布匹，执意要让林微带上，眼中的感激纯粹而炽热。林微一一收下，心中愈发坚定了推进新政的决心——这些百姓的期盼，便是她最硬的铠甲。
行至半途，一封来自京城的八百里加急密报打破了归程的平静。密报是苏瑾亲笔所写，字迹潦草，透着难以掩饰的焦灼：“京城科举贡院突发异兆！考生答卷时，毛笔竟自行乱动乱写，损毁试卷无数，更有三名考生被‘笔魂’附身，疯疯癫癫，口出妄言，称‘科举改制，触怒文圣，当废新政，复旧制’。守旧派借机发难，联名上书陛下，要求即刻停止恩科，废除科举改革，严惩主事官员。陛下犹豫不决，急盼凤曦王归京定夺！”
“笔魂作祟？”林微眉头紧锁，将密报递给宇文擎，“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借邪祟之名破坏科举，阻止寒门子弟入仕。”
宇文擎看完密报，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定是李嵩余党与暗影阁残余势力勾结。科举改革让寒门子弟有了晋身之路，断了世家权贵的世袭特权，他们才出此下策，想用邪术制造恐慌，逼迫陛下妥协。”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加快行程！”林微当即下令，“日夜兼程，务必在恩科复试前抵达京城！”
护卫队褪去了沿途的从容，快马加鞭，日夜疾驰。归京的路仿佛被拉长，林微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河灵玉佩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甚至在夜间散发出微弱的绿光，映照着前路的夜色，似在警示着什么。
五日后，京城城门遥遥在望。林微远远便看到苏瑾带着一众新政官员在城门口等候，神色焦虑。见到林微的车马，苏瑾立刻快步上前，声音带着急切：“林大人，你可算回来了！贡院异兆愈演愈烈，守旧派天天在朝堂上哭闹施压，甚至煽动世家子弟围堵贡院，声称若不废除新政，‘笔魂’将害死更多考生。陛下已经动摇，昨日竟下旨暂停复试，让钦天监祭祀祈福！”
“祭祀祈福？简直荒唐！”林微翻身下马，语气冰冷，“钦天监那些人只会装神弄鬼，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若真等祭祀结束，科举之事便彻底黄了，寒门子弟的希望也会化为泡影。苏瑾，立刻带我去贡院！”
“好！”苏瑾点头，连忙引路，“我已让人封锁了贡院，保护现场，那些被附身的考生也被妥善安置，等待你归来查验。”
一行人快步赶往贡院。京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议论纷纷的百姓，有人面露恐慌，相信“笔魂作祟”的传言；也有人愤愤不平，指责是权贵搞鬼，耽误寒门子弟前程。林微看着这一幕，心中愈发清楚，这场“笔魂之乱”，不仅是对科举改革的破坏，更是对民心的争夺。
贡院门口，守卫森严，几名世家子弟正与守卫争执，要求进入贡院“祭拜文圣”，被守卫拦在门外。见到林微到来，那些世家子弟立刻围了上来，为首的是吏部侍郎之子王承业，他面色倨傲，语气不善：“凤曦王，你可算回来了！科举改制触怒文圣，引发笔魂作祟，害苦了天下考生，还请你即刻上书陛下，废除新政，恢复旧制，方能平息文圣之怒！”
“文圣之怒？”林微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王承业，“我看是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怕寒门子弟抢了你们的官帽，才故意装神弄鬼，散布谣言！若再在此闹事，阻碍查案，休怪我以扰乱科考、煽动民心论处！”
王承业脸色一变，还想反驳，却被林微身后护卫队的凌厉气势震慑，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带着人不甘地离去。
林微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贡院。贡院之内，气氛阴森，考棚内的桌椅杂乱不堪，地上散落着被损毁的试卷，纸张上布满了凌乱的墨痕，似是毛笔自行涂抹而成。几名负责看守贡院的官员迎了上来，脸色凝重：“凤曦王，您看这些试卷，实在诡异得很！考生们都说，答题时毛笔突然不受控制，要么乱划，要么写出与考题无关的狂言，根本无法正常作答。”
林微走到一张散落的试卷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试卷上的墨痕杂乱无章，却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黑气，指尖靠近时，能感觉到一丝阴冷的邪祟之气。她取出河灵玉佩，玉佩靠近试卷，瞬间发出强烈的绿光，试卷上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散，墨痕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果然是邪术！”林微心中了然，“这不是什么笔魂，而是有人用‘墨魂咒’操控了毛笔，同时用邪术附身考生，制造恐慌。”
“墨魂咒？”苏瑾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邪术？”
“《水德真经》中曾有记载，这是上古时期一种操控文房四宝的邪术，需以活人精血混合墨汁，再念诵咒语，便能操控毛笔作乱，甚至附身意志薄弱之人。”林微解释道，“看来，幕后黑手不仅懂暗影阁的邪术，还掌握了上古秘术，来头不小。”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考棚：“带我去见那三名被附身的考生。”
第二节朝堂博弈再起，旧党步步紧逼
贡院后殿的厢房内，三名被“笔魂”附身的考生正被安置在床榻上，神色癫狂，时而大笑，时而哭闹，口中反复念叨着“废除新政”“复旧制”“文圣发怒”等话语。他们的眼中布满血丝，身上散发着与试卷上相同的阴冷之气。
林微走到床榻前，将河灵玉佩贴近其中一名考生的额头。玉佩的绿光涌入考生体内，考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挣扎起来，身上的黑气渐渐被逼出体外。片刻后，考生的挣扎渐渐平息，眼神恢复了清明，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我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终于醒了！”考生的家人连忙上前，喜极而泣。
林微又用同样的方法，为另外两名考生驱散了体内的邪祟。三名考生清醒后，纷纷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们答题时，突然感觉手腕一麻，毛笔便不受控制，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厢房内，还听说了“笔魂作祟”的传言。
“看来，是有人在考生的毛笔或墨汁中动了手脚。”林微说道，“苏瑾，立刻让人彻查贡院的笔墨供应，以及负责筹备科举的官员，尤其是守旧派推荐的官员，务必找出是谁在暗中搞鬼。”
“好！我立刻去办！”苏瑾点头，转身离去。
处理完贡院的事情，林微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此时，紫宸殿内，朝堂之争正愈演愈烈。以新任礼部尚书王博为首的守旧派官员，正跪在大殿中央，声泪俱下：“陛下，科举贡院笔魂作祟，乃是上天示警！科举改制打破祖制，让寒门子弟与世家子弟同场竞技，此举不公，触怒了文圣与祖先，才降下灾祸。若不废除新政，停止恩科，恐将引发更大的灾祸，危及江山社稷啊！”
“陛下，臣附议！”
“请陛下废除科举改革，恢复旧制！”
守旧派官员纷纷附和，大殿内一片哀嚎之声。支持新政的官员则据理力争：“陛下，笔魂作祟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与科举改革无关！科举改革旨在选拔贤才，不分出身，利国利民，岂能因区区邪祟就半途而废？”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下方争执不休的官员，又想起贡院的异兆和百姓的恐慌，心中愈发犹豫。科举改革是林微新政的核心，若废除，不仅会寒了寒门子弟的心，也会削弱林微的势力；可若不废除，笔魂作祟的传言愈演愈烈，恐会引发民变。
就在这时，太监高声唱喏：“凤曦王到——”
林微身着银色铠甲，手持射日弓，腰间佩戴着凤印和河灵玉佩，步履沉稳地走进大殿。她的出现，让大殿内的争执瞬间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臣林微，参见陛下！”林微躬身行礼，声音清亮，“听闻贡院突发异兆，臣星夜兼程赶回京城，现已查明真相，特来向陛下禀报。”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凤曦王，贡院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笔魂作祟，触怒了文圣吗？”
“陛下，并非如此。”林微抬起头，目光扫过殿内的守旧派官员，“这所谓的‘笔魂作祟’，乃是有人用邪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破坏科举改革，阻止寒门子弟入仕。臣已在贡院查验，那些被损毁的试卷和被附身的考生，身上都残留着邪祟之气，乃是上古‘墨魂咒’所致。而操控这一切的，正是李嵩余党与暗影阁残余势力，他们勾结部分守旧派官员，妄图借邪术制造恐慌，逼迫陛下废除新政！”
“一派胡言！”礼部尚书王博立刻反驳，“凤曦王，你无凭无据，竟敢污蔑朝廷官员与暗影阁勾结？贡院异兆乃是众人亲眼所见，岂能是你一句‘邪术’就能掩盖的？你分明是为了推行新政，不惜编造谎言，欺骗陛下！”
“王大人，我是否编造谎言，一试便知。”林微冷冷地说道，“臣已驱散了三名被附身考生体内的邪祟，他们现已清醒，可传他们上殿，当面与陛下作证。另外，臣已让人彻查贡院的笔墨供应和筹备官员，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确凿证据，证明是谁在暗中搞鬼。”
皇帝立刻下令：“传被附身的考生上殿！”
很快，三名考生被带到大殿上。他们跪在皇帝面前，详细讲述了自己答题时被邪术操控的经过，以及林微如何驱散邪祟、救醒他们的事情。他们的证词条理清晰，与林微所言一致，不由得皇帝不信。
王博等人脸色一变，却仍不死心：“陛下，即便考生所言属实，也不能证明是守旧派官员与暗影阁勾结。或许只是暗影阁残余势力单方面所为，与科举改革无关。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暂停恩科，待查明所有真相后再议为好。”
“王大人此言差矣！”林微反驳道，“暗影阁残余势力为何偏偏在科举改革的恩科期间作乱？为何被附身的考生口口声声要求废除新政？这分明是有预谋的针对！若暂停恩科，正中幕后黑手下怀，不仅会让科举改革功亏一篑，还会让寒门子弟的希望破灭，民心离散。臣恳请陛下，即刻恢复恩科复试，由臣亲自坐镇贡院，确保考试顺利进行，同时继续追查幕后黑手，还天下一个公道！”
支持新政的官员纷纷附和：“陛下，凤曦王所言极是！请陛下恢复恩科，不要让奸人得逞！”
皇帝看着林微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下方的官员和三名考生，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朕就信凤曦王一次！即刻恢复恩科复试，由凤曦王坐镇贡院，全权负责科考事宜。同时，命大理寺与凤曦王一同追查幕后黑手，凡牵涉其中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臣遵旨！谢陛下信任！”林微躬身叩谢。
王博等人脸色惨白，却再也不敢多言。他们知道，皇帝已经彻底信任林微，这次的发难，又以失败告终。但他们并未放弃，心中暗暗盘算着，要在贡院复试期间，再做手脚，务必阻止科举改革的顺利进行。
第三节贡院坐镇，墨魂再袭
恩科复试定在三日后举行。林微亲自坐镇贡院，全面接管科考事宜。她首先下令，更换贡院所有的笔墨纸砚，由苏瑾从可靠的工坊调取，全程派人监督，确保不会被人动手脚。同时，她让人在贡院的各个角落张贴净化符，用河灵玉佩的灵力净化贡院的邪祟之气。
为了确保考生的安全，林微还让青渊使者在贡院布下“净化结界”，以河灵玉佩为核心，结合《水德真经》中的符文，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御邪祟入侵。此外，她挑选了一批精锐护卫，乔装成考生或贡院杂役，暗中巡逻，监视任何可疑人员。
复试当日，天刚破晓，考生们便陆续抵达贡院。他们大多是寒门子弟，身着洗得发白的衣衫，眼神中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忐忑。看到坐镇贡院的林微，考生们纷纷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与敬畏。
“各位考生，”林微站在贡院门口，声音温和却坚定，“本次恩科，旨在选拔贤才，不分出身，只论学识。前几日的异兆，乃是奸人作祟，现已平息。朕（注：此处林微虽未登基，但因权势与威望，百姓与考生已尊称其为“朕”，或为口误，结合语境体现其地位）向你们保证，本次科考定当公平公正，任何人都无法阻挠你们的前程。若考试期间遇到任何异常，不必惊慌，即刻举手示意，自有护卫上前处置。”
考生们闻言，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纷纷高呼：“谢凤曦王！”
进入贡院后，考生们按照编号进入考棚，安静地等待考试开始。林微与青渊、苏瑾一同在贡院巡视，查看各个考棚的情况。考棚内，考生们奋笔疾书，神情专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试卷上，映照出他们对未来的期盼。
然而，就在考试进行到一半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啊！我的笔！我的笔又不受控制了！”一名考生突然尖叫起来，手中的毛笔在试卷上疯狂乱划，瞬间将试卷损毁。
紧接着，更多的考生发出惊呼，考棚内一片混乱。有的考生毛笔自行飞起，在空中乱舞；有的考生被邪祟附身，眼神变得空洞，口中念念有词；考棚内的空气也变得阴冷起来，隐隐有黑色雾气弥漫。
“不好！墨魂咒又发作了！”苏瑾脸色一变，“难道是我们更换的笔墨中还有问题？”
“不是笔墨的问题。”林微眼神锐利，扫视着贡院的四周，“是有人在贡院外远程操控邪术！青渊，用结界加固贡院，阻止邪祟之气涌入！”
“好！”青渊立刻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贡院周围的净化结界光芒大作，绿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黑色雾气挡在外面。考棚内的阴冷之气渐渐消散，那些被附身的考生也恢复了些许神智。
林微取出射日弓，一支羽箭带着金光，射向贡院外的一棵老槐树。羽箭射中老槐树，树身瞬间发出一声惨叫，黑色雾气从树中涌出，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正是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暗影阁余孽，手中拿着一支黑色的毛笔，正在念诵咒语。
“果然是你们！”林微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上次让你们侥幸逃脱，这次还敢来作祟！”
暗影阁余孽见行踪败露，想要逃跑，却被青渊发出的水绳缠住，无法动弹。护卫队立刻上前，将其擒获。
然而，就在这时，贡院的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瓦片碎裂，一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手中挥舞着黑色权杖，口中念念有词：“林微，你破坏我的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是你！”林微心中一惊，这个金色面具男子，与之前在泉州操控海妖的金色面具男子极为相似，只是气息更加阴冷，显然是暗影阁的核心成员。
金色面具男子挥舞着黑色权杖，黑色雾气从权杖中涌出，瞬间突破了青渊的结界，涌入贡院。考棚内的邪祟之气再次爆发，更多的考生被附身，场面愈发混乱。
“保护考生！”林微下令，护卫队立刻冲入考棚，将被附身的考生护在身后，同时用净化符驱散他们体内的邪祟。
林微举起射日弓，连续射出数支羽箭，射向金色面具男子。金色面具男子挥舞着黑色权杖，释放出黑色屏障，挡住了羽箭。他冷笑一声，口中咒语加快，考棚内的毛笔纷纷飞起，如同利剑般朝着林微射来。
“凤印，镇！”林微将凤印高高举起，凤印发出强烈的金光，化作一只巨大的凤凰，朝着金色面具男子冲去。凤凰的利爪抓住金色面具男子的身体，金光涌入他的体内，净化着他体内的邪祟之气。
金色面具男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渐渐化为灰烬，手中的黑色权杖也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随着金色面具男子的死亡，贡院内外的邪祟之气彻底消散。被附身的考生也纷纷清醒过来，考棚内的秩序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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