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对手送来挑战书（2/2）

凌云霄被他眼中的戾气逼得后退半步，腰间长剑“噌”地出鞘半寸，剑气割得石栏迸出火星：“沈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蜀山派诚心请你三月后赴蜀山论剑，你若不敢，便直说！”

“论剑？”沈醉低头看着掌心的蚀心花，花瓣在他灵气催动下渐渐舒展，露出中央一点漆黑的花蕊，“用毒花当请柬，这便是蜀山派的诚心？”

话音未落，那瓣蚀心花突然爆开，化作一团黑雾。沈醉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指尖凝起真气球，正欲将黑雾打散，却见黑雾在空中凝而不散，竟组成了一行血色字迹：

“三月初三，蜀山之巅，不死不休。”

字迹消散的瞬间，凌云霄突然拔剑刺来，剑气裹挟着雷霆之势，直取沈醉心口。这一剑快得离谱，完全不像名门正派的路数，倒带着几分魔道诡谲的狠辣。

沈醉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后退丈许，同时屈指一弹，那枚断裂的玉简破空而去，正撞在凌云霄的剑脊上。

“铛”的一声巨响，凌云霄只觉一股巨力涌来，长剑险些脱手，虎口震得发麻。他惊骇地看着沈醉，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的修为，早已远超去年蜀山论剑时的境界。

“凌道友这是……恼羞成怒了？”沈醉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语气依旧平淡，“既是送请柬，何必动刀动枪？还是说，有人怕我活不到三月初三？”

凌云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身后的小道童突然尖叫一声，指着沈醉的脚边：“血！有血！”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玉石阶上不知何时渗出一滩黑血，血珠正顺着石阶缝隙缓缓蔓延，所过之处，连坚硬的玉石都泛起了焦黑。而那滩黑血的源头，竟是沈醉方才捏过蚀心花的指尖——他的指腹不知何时多了个细小的血洞，正渗出乌黑的血液。

“蚀心花的毒，果然霸道。”沈醉看着自己的指尖，脸上竟没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凌道友，你家师父倒是算准了，我沈醉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这毒，我接了。三月初三，蜀山之巅，我必到。”

凌云霄看着他指尖的黑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抱拳道：“如此，我便在蜀山静候沈道友大驾。”说罢，他转身带着道童匆匆离去，宽大的道袍下摆扫过那滩黑血时，竟被灼得冒出一缕青烟。

沈醉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月白色消失在云海尽头，才缓缓收起笑容。他抬手按住胸口，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强行咽下后，指尖的黑血已凝结成痂，像颗丑陋的痣。

暮色渐浓，昆仑墟的风更烈了，卷着远处传来的钟鸣，在玉石阶上打着旋。沈醉低头看着那滩渐渐干涸的黑血，突然发现焦黑的玉石纹路里，竟隐隐透出一点金光。

他伸手拂去碎石，金光越来越亮，最终露出半块埋在石缝里的铜牌，铜牌上刻着个扭曲的“影”字，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影阁的人，也来了么……”沈醉捏着那半块铜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年前断魂谷的围剿，背后就有影阁的影子，如今这枚铜牌出现在昆仑墟，还沾着蚀心花的毒血，这其中的关联，恐怕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夜风突然掀起他的衣袍，远处的云海翻涌得愈发剧烈，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云层深处苏醒。沈醉抬头望向天际，只见一颗星辰骤然坠落，拖着长长的焰尾，直直砸向蜀山的方向。

“三月初三……”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的血痂在星光下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一点殷红，像极了那瓣盛开的蚀心花。

而他没注意到，方才凌云霄站立的地方，石栏的阴影里，正有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虫缓缓爬过，虫背上的纹路，与那描金漆盒上的云海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