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草与“未说出口的约定”（2/2）

云娘捧着星邮，在弟弟的纪念碑前调好了那瓶香水。阳光洒在香水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仿佛看到少年笑着对她说：“姐姐，你闻，是不是有西瓜和萤火虫的味道？”

（三）记忆草的“反噬”与未愈合的伤疤

当第九十九个约定被完成时，记忆草突然开始枯萎。那些灰色的花瓣变得焦黑，光影中的画面也扭曲起来，不再是温暖的约定，而是尖锐的争吵、决绝的背影和未说出口的道歉。

阿月在一株焦黑的花瓣前停下，光影里的她正对着一个女孩大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那是她十五岁时，和最好的朋友小棠因为误会吵了架，小棠哭着跑开，第二天就随家人去了暗域，从此断了联系。这段记忆，她刻意尘封了十年，以为自己早已释怀。

“这是怎么回事？”阿闪看着枯萎的记忆草，“难道这些‘坏约定’不该被记起吗？”

法则之树的叶片沙沙作响，回泷的声音从树心传来：“记忆草不只开温暖的花，也会长带刺的果。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争吵、背叛和遗憾，其实是最需要被面对的。就像伤口，不清理干净，永远会发炎。”

他们在暗域找到了小棠。她如今是暗域的星图绘制师，办公桌上摆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两个小女孩手拉手的涂鸦，旁边写着“阿月和小棠永远是朋友”。当阿月举着焦黑的花瓣站在她面前，哽咽着说“对不起”时，小棠突然笑了，眼角却滑下泪：“我早就不怪你了，只是……总在想，你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偶尔想起这张涂鸦。”

在异次元的废墟里，他们发现了一段更沉重的光影：百年前，两个织网家族因争夺能量矿脉爆发冲突，族长们当众发誓“永不通婚、永不往来”，可光影深处，两个年轻的身影正偷偷交换信物——那是一对刻着彼此名字的能量石。

如今，两族的后代仍在为矿脉争斗，年轻人们甚至不知道祖先曾有过这样的约定。当阿闪把两段光影拼在一起，让他们看到祖先紧握的双手时，一个年轻人突然说：“我们争了一百年，到底在争什么？”

三个月后，异次元的废墟上建起了一座“和解广场”，两族共同种下记忆草，花瓣上不再是争吵的画面，而是年轻人们一起绘制新矿脉分布图的笑脸。

（四）法则之树的新根

当最后一段扭曲的光影被抚平，法则之树的根部突然爆出无数新根，扎向大地深处。那些灰色的记忆草褪去焦黑，重新绽放出柔和的白光，花瓣上的光影不再固定，而是像流水一样流动——昨天的新约定，今天的小确幸，明天的期待，都在上面缓缓流淌。

“原来师父说的‘根’，是这些约定啊。”回泷望着新根，“织网者的网再大，若没有这些温暖的约定做根基，风一吹就会散。”

阿月的共生日记最后一页，自动浮现出一行字：“最好的约定，不是记在纸上，而是长在心里，开在时光里。”

继承者号的储藏舱里，水晶盒已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崭新的本子，封面上写着“正在生长的约定”。阿闪握着方向盘，阿月翻着本子，阿木的叶纹缠着新的种子，阿石的沙纹勾勒出下一个目的地的轮廓。

“下一站去哪里？”阿月问。

“去有‘刚说出口的约定’的地方。”阿闪笑着指向远方，那里，一道新的光带正在星空中慢慢亮起，像极了记忆草花瓣上，刚刚拓印下的、带着温度的光影。

法则之树的新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说：“时光会老，但那些被记住的约定，永远年轻。”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