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轨重绘与未写完的信(2/2)
-绿叶域的展台上,阿木族的孩子们举着“会写字的树叶”,叶片上用叶纹刻着“别怕,有我们”,是他们写给暗域孩子的信,“树叶会烂,但字会钻进土里,长出新的花来。”
-石村的展台最热闹,老凿带了个半拉子石狮,石狮的耳朵缺了一块,“这是当年邻居大叔帮我补的,他说‘缺个角才像咱石村人,不完美才踏实’,现在把它带来,是想告诉影纹,不完美的记忆,也能发光。”
-织网域的展台上,阿月摆了个星轨模型,模型的织网点缀着萤火虫翅膀,“这是用小羽妹妹寄回的翅膀做的,每片翅膀都记着一句话,凑起来就是‘我在暗域挺好的,等星轨通了就回家’。”
小棠在暗域的展台前站了很久,铁皮盒里的蜡烛头在灯光下泛着蜡黄的光,像一堆蜷缩的星星。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小羽妹妹临走前,把自己最爱的萤火虫灯笼塞给她,说“等我回来,我们用它装星星”。
“我能摸摸吗?”她轻声问守展台的暗域长老。
长老点点头:“摸吧,这些蜡烛头被多少手焐过,就等有人疼惜呢。”
小棠的指尖刚碰到铁皮盒,蜡烛头突然亮了起来,淡淡的光透过烛芯,在盒壁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小羽妹妹当年在灯笼里点的萤火虫。
“她在说‘我记得回家的路’。”长老笑着说,“影纹能偷记忆,却偷不走心疼的感觉,这才是最硬的骨头。”
博览会开到第三天,星轨突然又动了。这次不是缓慢的迁徙,而是剧烈的闪烁,像谁在天幕上放了串烟花。织网星的周围,突然多出一圈新的星子,组成了两个字——“等你”。
“是小羽妹妹!”阿月指着星轨,浪脉纹激动得发颤,“她看懂我们的博览会了,这是在说‘等我回家’!”
老凿仰头看着星轨,突然抹了把脸:“原来星星真能说话,比影纹那套谎话中听多了。”
小棠掏出彩虹石,把自己那块和展品里的半块拼在一起,石头的断口严丝合缝,像从来没分开过。石面上的“朵”字在星光下闪了闪,仿佛在说“早就告诉你会重逢”。
(五)未写完的信与续上的结尾
博览会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在展台前留了封信,信封上写着“致明年的星轨”。
阿月的信里画了张星图,在织网星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萤火虫灯笼,旁边写着:“希望明年的星轨上,能多颗‘萤火虫星’。”
小棠的信里夹了片彩虹石的碎渣,纸上写着:“拼好的石头不会再裂了,对吧?”
老凿的信最实在,就一句话:“明年的石狮该雕完了,来石村吃庆功酒。”
阿木的信是用叶纹写的,展开后会变成一片绿叶,叶脉上的字是“绿叶域的树都长高了,能给暗域的孩子当秋千了”。
邮差鸟衔着这些信,飞向星空。信穿过星轨时,被织网星的光尾轻轻扫过,信封上的字迹开始发光,像在被星子默读。
当最后一只邮差鸟消失在银河里,阿月突然指着天幕,织网星旁边,真的多出了颗微弱的星子,像只刚点亮的萤火虫。“它听见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浪脉纹在指尖开出了小小的浪花。
老凿看着那颗新的星子,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没寄出去的那封信。当年他砸伤手,以为再也雕不了石头,给远方的师父写了封诀别信,没敢寄,后来师父却托人带话来:“手坏了还有脚,心没坏就能雕。”
“有些信不用寄,”他对身边的年轻人说,“记在心里,比写在纸上更结实。”
小棠把彩虹石拼得更紧了些,石面的反光映在她脸上,像落了层星光:“那没写完的信呢?”
“续上就好。”阿月笑着,浪脉纹指向星空,织网星的光尾正在拉长,像在为新的星子引路,“就像星轨断了能重绘,记忆断了能重连,信断了,自然能续上。”
夜风拂过能量塔,带来记忆草的清香。展台上的记忆草还在闪烁,光影里的人们笑着、闹着,像一群不会老去的孩子。星轨在天幕上缓缓流动,把未写完的故事,悄悄续上了温柔的结尾。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