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空星的“荒芜与重生”（1/2）
第二十三章：空星的“荒芜与重生”
（一）被“掏空”的星球
继承者号抵达空星轨道时，整颗星球像一块被遗弃的炭，通体漆黑，没有一丝绿意，没有一片水域，甚至没有流动的风。地表覆盖着厚厚的灰色尘埃，那是被过度开采的矿渣，踩上去会陷到脚踝，散发出金属锈蚀的刺鼻气味。雾晶上对应的光点黯淡无光，像风中残烛，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这是‘资源枯竭’的终极形态。”阿月的共生日记页面蒙上一层灰，字迹沉重得像要陷进纸里：“空星曾是宇宙中资源最丰富的星球，‘空民’靠开采能量晶、稀有矿为生，一度建立起辉煌的文明。但他们贪得无厌，挖空了星核，抽干了地下水，砍光了所有森林，最终让星球变成了不毛之地。现在的空民，守着千疮百孔的家园，连‘怪罪’都找不到对象——要怪，只能怪自己。”
日记旁附的影像令人沉默：空民们住在废弃的矿洞深处，他们的身体因长期吸入矿尘而呈现灰黑色，皮肤干裂如老树皮，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他们每天的工作，是在矿渣堆里翻找残留的能量碎屑，像在坟墓里刨食，动作机械而麻木。
影族传来的讯息，是一段通过暗物质捕捉到的叹息，声音微弱得像尘埃落地：“没什么好说的……是我们自己把星球挖空了，把希望挖没了。现在连风都不愿意来这里，我们就等着和这颗星球一起烂掉吧。”
“比碎星的‘仇恨循环’更绝望的，是‘自我放弃’。”阿闪看着探测仪上的数据——空气中含氧量不足正常星球的十分之一，地表温度白天高达五十摄氏度，夜晚低至零下三十度，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活在仇恨里的人至少还有‘恨’作为支撑，活在荒芜里的人，连‘活下去’的念头都快被尘埃埋掉了。”
继承者号降落在空星最大的矿坑边缘，坑深不见底，像一张吞噬一切的嘴。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夹杂着矿渣的热风灌进来，带着铁锈与腐朽的气息。续续化作的星尘旋涡将共鸣匣护在中央，匣内的拼接晶释放出柔和的光，照亮了矿坑壁上那些被遗忘的痕迹——有开采记录（标注着“今日产量突破历史新高”），有矿工的涂鸦（画着“挖到足够的晶就回家种地”），有孩子的脚印（曾在未被污染的土地上奔跑）。
“碎星说，他们学会了‘拼接破碎’；梦星说，他们学会了‘从梦里醒来’。”阿木的叶纹小心翼翼地触碰地面的尘埃，叶片边缘立刻染上灰色，却在叶脉处透出一丝嫩绿，“但空星需要的，可能是‘在绝望里种出希望’的执念。”
（二）活在“尘埃”里的空民
走进废弃的矿洞，空气潮湿而污浊，墙壁上的矿灯忽明忽暗，映出空民们麻木的脸。他们看到继承者号的船员，没有惊讶，没有警惕，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用工具扒拉着脚下的矿渣，仿佛连“好奇”都成了奢侈的消耗。
“别白费力气了。”一个年长的空民（他的背驼得像弓，手里的工具已经磨得只剩半截）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摩擦，“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能量晶挖完了，水抽干了，连石头都只剩碎渣……你们带再多光来，也照不活这颗死星。”
阿月蹲下身，从矿渣里捡起一块不起眼的石子，石子上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你们看，”她将石子放在掌心，用共鸣匣的能量激活它，石子竟发出淡淡的蓝光，“星核的能量没有完全消失，只是藏得很深；就像你们心里的‘希望’，也没有完全熄灭，只是被尘埃盖住了。”
空民们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却没有光，只有一片茫然。“希望能当饭吃吗？”一个年轻的空民（他的手臂因长期搬运矿石而肌肉虬结，眼神却像个迷路的孩子）反问，“我们试过种树，种子埋下去就烂了；试过找水，挖了百米深还是干土；试过离开，飞船刚起飞就被矿渣撞坏了……我们早就知道，挣扎是没用的。”
他指向矿洞深处的一片“禁地”——那里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空星最辉煌时期的地图，地图上的森林、河流、城市如今都成了矿坑和荒漠。“以前我们总在石碑前发誓，要挖更多的晶，建更大的城。”年轻空民的声音带着自嘲，“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我们，才是最傻的。”
阿木走到石碑前，抚摸着上面的河流图案，突然将抗寒草的种子撒在石碑周围的土壤里——那土壤是他特意从悬木星带来的，混合了光网丝的能量。“试试吧，”他轻声说，“不一定能活，但不试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空民们看着那些细小的种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却很快又被麻木覆盖。“没用的，”年长的空民叹口气，“十年前我们就试过，撒了一整车种子，最后只长出一根草，还没等开花就枯死了……希望这东西，尝过一次绝望，就再也不敢碰了。”
但阿木没有放弃，他蹲在石碑旁，用叶纹轻轻覆盖住种子，注入悬木星的生命力。奇迹般地，种子竟在污浊的空气中抽出了嫩芽，嫩绿的叶片顶着灰尘，倔强地向上生长。
一个一直躲在角落的孩子（他的衣服补丁摞补丁，手里却攥着一块干裂的泥土）突然跑过来，蹲在嫩芽旁，用小手挡住可能落下的矿渣，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光：“它……它没死！”
（三）在“废墟”上种出“希望”的仪式
为了唤醒空星的生命力，四个年轻的织网者设计了“重生”仪式——
-阿月带着空民中的孩子，在最大的矿坑底部搭建“生根台”：用碎星的拼接晶做基座（能聚拢分散的星核能量），上面铺着冰寂星的冰焰晶粉末（能锁住水分），周围埋上鸣沙星的沙晶（能过滤矿渣中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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