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铁流对撞，渭南对峙（2/2）

没有立刻扎营，没有挑衅叫阵。

他们就那样沉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一片突然凝固的黑色礁石。数万道冰冷的目光，跨越渭水，无声地投射在南岸曹军的身上。

没有声音，却比万马奔腾更让人窒息。

韩破军抬起手，指了指河岸某处水流相对平缓、河滩较为开阔的地带。

立刻，便有数百名狼群士兵出列，沉默而迅速地开始在那里打下木桩，拉起简单的绳索，圈定了一片区域。他们动作麻利，效率极高，却依旧保持着令人压抑的沉默。

与此同时，更多的游骑斥候如同脱缰的野狗，从狼群大军两翼狂奔而出，沿着河岸线散开，与同样被派出的曹军游骑，在广阔的河滩、丘陵地带，爆发了零星却极度残酷的前哨战！

没有俘虏，没有劝降。

相遇，便是你死我活！

箭矢尖啸，刀光闪烁，血肉横飞！不断有双方的斥候惨叫着落马，尸体被战马拖行，或是滚落河中，染红一片水域。这些前哨战的惨烈，仿佛是两个巨兽在正式碰撞前，互相试探獠牙的锋利程度。

整个白天，就在这种极度压抑、一触即发的对峙中，缓缓流逝。

夕阳西下，将渭水两岸都染成了一片凄艳的血红。

南岸，曹军的营寨已然初具规模，栅栏、壕沟、箭塔林立，如同一只匍匐在地、浑身尖刺的钢铁巨兽。

北岸，狼群的营盘却简陋得多，几乎没有像样的防御工事，只有连绵的篝火和随意搭建的窝棚。但那些环绕营盘、如同幽灵般巡弋的狼群游骑，以及营中不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磨刀声和野兽般的低吼，却让这片简陋的营地，散发着比曹军大营更危险的气息。

中军大帐内，夏侯渊听着麾下将领汇报今日前哨战的损失——双方互有伤亡，但狼群斥候的凶悍与不畏死，给曹军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看来，倒是小觑了这群野狼。”他沉声道。

贾诩坐在下首，缓缓道：“将军，今日观其阵势，狼群虽无我军严整，然士卒悍勇，士气……诡异的高昂。且其主力尽在此处，那支前去‘劫粮’的偏师，恐是疑兵。我军当谨守营寨，从长计议，不可贸然渡河。”

夏侯渊这次没有立刻反驳，他盯着地图上那条代表渭水的蓝色曲线，以及两岸代表双方兵力的标记，眉头紧锁。

主动渡河，风险太大。但若僵持下去，粮草消耗巨大，而且……他夏侯妙才的威名，岂能被一群西凉蛮子堵在河边？

就在这时，一名校尉匆匆入帐，呈上一封密信：“将军，潜伏于北岸的细作冒死传回消息！”

夏侯渊一把夺过，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信上言：狼王韩破军，已于今日傍晚，悄然离开北岸大营，只带数百亲卫，不知所踪！北岸大营，目前由韩六、王老五等人统领！

“什么？！”夏侯渊猛地站起，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竟敢在此刻离开主力？去了哪里？！”

贾诩也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疑惑与不解。在这两军对峙、千钧一发之际，身为主帅，竟然脱离大军？这完全不合常理！

“难道……他是亲自去劫那支辎重队了？”夏侯渊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又被自己否定，“不可能！那明显是陷阱，他岂会自投罗网？还是说……他另有图谋？”

未知，带来了强烈的不安。

贾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将军，无论韩破军意欲何为，其脱离大军，对我军而言，或许是……天赐良机！”

夏侯渊目光闪烁，拳头缓缓握紧。

对岸，狼群大营，中军狼皮大帐内。

王老五独眼中带着一丝忧虑，对坐在主位上的韩六低声道：“伯长亲自去行险，此处……能瞒住多久？”

韩六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拍了拍腰间染血的战斧：“放心！有俺老韩在，夏侯渊敢过河，老子把他的卵蛋挤出来！再说了，庞德和马超那边，也该准备好了……”

铁流对撞，渭南对峙！玄甲vs黑潮，杀气冲霄！渊轻敌躁，诩隐忧深！狼王离营，迷雾重重！隔河相望，剑拔弩张！夜幕降临，杀机四伏！决定胜负的暗流，已在渭水之下，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