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屠夫军令，千里追杀（2/2）

河道并不宽阔，但泥泞的河岸和并不平缓的水流，极大地迟滞了溃兵的脚步。无数人拥挤在河岸边，为了抢先下水而再次爆发残酷的践踏。会水的拼命向前游，不会水的抱着木头、甚至同伴的尸体挣扎，更多的人则被后面涌来的人潮直接推挤、踩踏入冰冷的河水中，顷刻间便被浑浊的河水吞没。

狼群的骑兵追至河岸。

“放箭！”庞德冷静下令。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射向河中挣扎的人群，顿时激起一片凄厉的惨嚎。中箭者沉入水底，将周围的水域染红。侥幸躲过箭矢的，也要面对随之而来的骑兵冲锋。

马超更是直接策马冲入及腰深的河水中，长枪如同风车般舞动，将周围所能触及的一切活物尽数刺死、砸碎。河水被他搅动得如同沸腾的血池。

北岸，同样是一片地狱景象。

尸体层层叠叠，铺满了从战场核心到渭水岸边的每一寸土地。鲜血汇聚成溪流，汩汩地注入渭水，将整段河道染成了刺目的暗红色。残破的旗帜、丢弃的兵刃、无主的战马，以及那数也数不清的、以各种扭曲姿态僵卧的尸骸，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河水腥味和内脏的恶臭，令人作呕。

狼群的士兵们在这片血肉屠场中穿梭，进行着最后的“清理”。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如同执行程序的机器，给每一个还在动弹的曹军伤兵补上致命一刀。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只有对那道“不要俘虏”军令的绝对执行。

韩破军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策马缓缓行走在这条由他亲手缔造的血色长廊上。

乌骓马的铁蹄踏在泥泞的血肉中，发出噗嗤的闷响。他玄色的身影在这片猩红的背景下，显得愈发深邃、恐怖。他没有去看那些尸体，目光平静地扫过正在高效“工作”的麾下部队，扫过那滚滚东去的赤色渭水。

王老五跟在他身侧，独眼扫视着战场，低声汇报：“主公，初步清点，夏侯渊所部三万八千精锐，能逃过渭水者，十不存一。缴获军械、粮秣、战马无数。我军伤亡……亦不小，具体尚在统计。”

韩破军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仿佛这辉煌的战果与惨重的伤亡，都只是预料之中的数字。他抬起手，指向南方，那里是潼关，是长安的方向。

“传令下去，休整一夜。明日拂晓，拔营。”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目标，潼关。”

“诺！”王老五躬身领命，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狼王的脚步绝不会止步于渭水，这场血腥的征伐，才刚刚开始。

夕阳的余晖，终于艰难地穿透了浓厚的血云，洒落在这片刚刚沉寂下来的战场上。那光芒，也是赤红色的，如同给这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镀上了一层凄艳而残酷的釉彩。

千里追杀，血河铺路！狼群肆虐，屠夫军令！溃兵如潮，渭水难渡！箭雨枪林，浮尸断流！血染残阳，尸横遍野！狼王巡场，冷酷如初！三十里血途，筑就京观！渭水赤红，凶名刻骨！狼群舔血，磨牙吮血！幸存的恐惧，将是最好的战利品，随风散入关中，惊破万里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