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血火加冕，凉州为王（2/2）

高台之下，五万狼群将士如同接到进攻的号令，齐刷刷单膝跪地！数万铁甲碰撞发出的轰鸣，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他们疯狂地举起手中的兵刃，用尽全身力气敲击着盾牌，践踏着地面，发出整齐划一、毁灭一切的死亡节拍：

“狼王！！”

“狼王！！”

“狼王！！”

狂暴的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一浪高过一浪，疯狂冲击着那座巍峨的京观台，震得无数头颅微微晃动，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注视着这场为他们而设的加冕。远处山坡上观礼的平民中，有人当场吓昏过去，有人失禁瘫倒，腥臊恶臭在人群中弥漫，却无人敢动弹分毫。

在这片狂热的中心，马超身披银甲，身躯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他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但那紧握的双拳，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泛白，暴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挣扎。称王……他的杀父仇人，即将在这由无数死亡堆砌的舞台上，戴上那顶无形的、却比任何王冠都更沉重的血冕……

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紧绷的手臂上。庞德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率先单膝跪地，声音沉浑如钟：“末将庞德，恭贺凉州王！”

这一声，如同最后的审判。马超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冰冷空气，所有的屈辱、仇恨与无奈，最终都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弯曲了那曾经骄傲无比的膝盖，跪了下去，头颅深深低下，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末将……马超……恭贺……凉州王。”

韩破军抬手，虚按。

刹那之间，所有震耳欲聋的咆哮与轰鸣，如同被利刃斩断，戛然而止！荒原上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北风掠过兵刃的呜咽。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血色长刀。“锵——”刀身出鞘的轻鸣，在此刻死寂的环境下，清晰得令人心寒。长刀在晨曦与火光的交织下，泛着妖异而不祥的红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品尝新的鲜血。

刀尖抬起，划破冰冷的空气，精准无误地指向东方——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也是千年古都长安所在的方向！

“自今日起，”他的声音透过额间尚未凝固的血迹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蕴含着定鼎乾坤的力量，“我为凉州王。”

没有谦辞推让，没有天命所归的粉饰。这是用无数白骨铺就、用敌人鲜血浇灌的王座，他坐上，理所应当！

“我的规矩，”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无论是狂热的狼群将士，还是颤抖的豪强酋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更深的敬畏与恐惧，“就是凉州的规矩。”

刀锋微转，暗红色的刀面映出他那双冰封的、毫无人类情感的瞳孔：

“狼群所指，便是刀锋所向。”

他顿了顿，手中的长刀仿佛重若千钧，刀尖微微下沉，遥遥一点，仿佛已经抵在了长安那高大城墙的砖石之上。下一刻，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积蓄了万钧之力的惊雷，猛然在这片血色荒原上炸响：

“三日之后，兵发长安！”

“哗——！！！！！！”

这最后的命令，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最后一丝火星，瞬间将全场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彻底引爆！

“兵发长安！兵发长安！！”

“狼王万岁！凉州王万岁！！”

“杀！杀！杀！！踏平关中！！”

癫狂的咆哮声、兵刃敲击盾牌的轰鸣声、战靴践踏大地的震动声，汇聚成一股毁灭一切的声浪，直冲云霄，仿佛连初升的朝阳都要在这股凶威下黯然失色！将士们状若疯魔，捶打着胸甲，面目扭曲地嘶吼着。

韩破军漠然转身，狼皮大氅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卷起阵阵血腥之气。当他一步步走下高台时，初升的朝阳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彻底驱散了黎明前的黑暗，也清晰地照亮了京观台顶端，夏侯渊那颗怒目圆睁、仿佛蕴含着无尽不甘与恐惧的头颅。

那颗头颅，如同一个血腥的句点，为这场前所未有的加冕典礼，落下了最终的、不容置疑的印记。

血火加冕，凶威为王！血冕纹额，野蛮称尊！狼群咆哮，声震寰宇！刀指长安，兵锋再起！凉州既定，霸业新章！三日之后，血染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