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霓裳羽衣曲，光影交织的夜（2/2）
晨光透过落地窗，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吴佑楠站在苏总办公桌前，手中捧着刚整理好的晚宴总结报告。她身着浅灰色职业套装，发髻一丝不苟，与晚宴那晚的柔美形象判若两人。
“慈善晚宴共募集善款八百七十二万，比去年增长百分之十五。媒体正面报道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三，社交媒体话题阅读量突破三千万。”吴佑楠声音清晰平稳，逐项汇报着成果。
苏总仔细翻阅着报告，不时点头。当她翻到附录的摄影作品集时，目光停留了片刻。
“这些照片拍得很有水准，段摄影师的技术果然名不虚传。”苏总指着其中一张抓拍她与残疾儿童基金会代表交谈的照片，“看这张，他捕捉到的不仅是画面，更是情感。”
吴佑楠微微颔首，“段摄影师和他的团队确实非常专业。”
苏总合上报告，抬眼看向吴佑楠，“这次活动你筹备得很出色，董事会很满意。下个月的品牌升级发布会，也由你全权负责吧。”
“谢谢苏总信任，我一定不负所托。”吴佑楠面色平静，心中却泛起涟漪。品牌升级发布会是苏氏集团年度最重要的活动，以往都是由更有资历的高级经理负责。
“段摄影师的团队继续合作，你们配合得不错。”苏总补充道，语气随意却意味深长。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吴佑楠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好消息，就接到了段子昊的电话。
“吴助理，听说我们又要有合作机会了。”电话那头，段子昊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消息传得真快。”吴佑楠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肩膀，靠在了椅背上。
“在这个行业，消息灵通是生存法则。恭喜你负责这么重要的项目。”
“也恭喜你们再次被选中。”吴佑楠转着手中的笔，“今天下午两点，第一次策划会，能过来吗？”
“当然，我和团队准时到。”
挂断电话，吴佑楠看着手机屏幕，想起晚宴那晚段子昊递来的蜂蜜茶和冷敷贴，嘴角微微上扬。
下午的策划会持续了三小时。段子昊带着两名助手准时出现，他换回了平日里的休闲装扮——深色牛仔外套和工装裤，相机始终挂在胸前。
会议期间，他专业地提出各种拍摄角度的建议，与吴佑楠默契配合，仿佛那晚露台上的温情对话从未发生过。
然而在会议结束，众人离席时，他却悄悄在她桌上放了一杯还温热的红枣茶。
“看你一直说话，嗓子都快哑了。”他低声说完，便转身与团队离开了。
吴佑楠捧着那杯茶，暖意从掌心蔓延到心间。
随后的两周里，两人因工作频繁接触。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细节需要敲定——场地布置、媒体名单、活动流程、拍摄方案...吴佑楠忙得脚不沾地，常常加班到深夜。
一个周四晚上九点，她还在办公室核对嘉宾名单，手机震动起来。
“还在公司？”是段子昊的短信。
“嗯，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她回复。
“十五分钟后下楼，带你去吃点东西。持续空腹加班对胃不好。”
吴佑楠想拒绝，手指却在键盘上停顿了。最终，她回复了一个“好”字。
段子昊的车是一辆深灰色SUV，干净整洁，后座上随意放着几本摄影集和一件外套。他为她打开车门，动作自然流畅。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系安全带时，吴佑楠问道。
段子昊启动车子，“李助理下午和我确认流程时顺口提到的，说你今天连午餐都是边工作边解决的。”
他带她去了一家隐匿在老城区深处的小店，店面不大，却温暖明亮，老板娘显然与他相熟，不用点单就直接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馄饨。
“这里是城中最好的解忧小店，”段子昊递给她勺子，“我工作压力大时常来。”
热汤下肚，吴佑楠确实感觉疲惫缓解了不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段摄影师也会有压力大的时候。”
“压力是创作的附属品。”他微笑，“尤其是当你不仅仅要拍出好看的照片，还要拍出灵魂的时候。”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工作经历。段子昊说起早年做战地记者的经历，在硝烟中捕捉人性的光辉；吴佑楠则分享了刚入行时如何在一个大型活动中临危受命，通宵三天确保活动顺利举行的往事。
“那是我职业生涯的转折点，”她说，“从那以后，苏总开始委我以重任。”
“因为你有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性。”段子昊看着她，“这在很多人身上已经找不到了。”
回公司的路上，夜色已深。车内流淌着轻柔的爵士乐，吴佑楠靠在车窗上，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宁静。
“谢谢你，今天这顿晚餐很治愈。”下车时，她真诚地说。
“任何时候。”段子昊的目光在夜色中格外深邃，“别忘了，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
吴佑楠站在办公楼前，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拐角，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
品牌升级发布会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然而就在活动前一周，意外发生了。
吴佑楠接到供应商电话，原定的主舞台LEd大屏因物流问题无法按时送达，而备用方案的成本高出预算百分之四十。
更糟糕的是，媒体部刚刚通知她，一家重要财经杂志的记者因故无法出席，而那位记者掌握着发布会后的独家专访机会。
她立即召集紧急会议，团队气氛凝重。
“最坏的打算是改用投影设备，但视觉效果会大打折扣。”活动执行小李忧心忡忡地说。
“财经周刊那边，我可以试试联系副主编。”段子昊突然开口，“我和他合作过几次，也许能卖我个人面了。”
会议结束后，段子昊留下来，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走到吴佑楠身边。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
吴佑楠揉着太阳穴，强打精神，“还好，只是需要尽快找到解决方案。”
“听着，”段子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LEd屏的问题，我认识一家本地供应商，他们的产品质量不错，而且我可以用个人关系争取到合理的价格。至于财经周刊那边，我现在就打电话。”
一小时后，当段子昊告诉吴佑楠两个问题都已解决时，她几乎不敢相信。
“你是怎么做到的？”
段子昊耸耸肩，“在这个圈子久了，总会积累些人情债。重要的是，现在危机解除了。”
吴佑楠长舒一口气，连日来的压力让她一时情绪激动，不自觉地抓住了段子昊的手，“真的太感谢你了。”
段子昊低头看着她的手，轻轻回握了一下，“不必客气，我们是团队，记得吗？”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加班到深夜，确认所有替代方案的实施细节。工作结束后，段子昊送吴佑楠回家。车到她公寓楼下时，她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段子昊没有立即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柔和了白日里坚毅的线条。
他拿起后座的相机，却又放下，选择将这一刻单纯地珍藏在记忆中。
最终，他轻轻唤醒她，“到家了。”
吴佑楠睡眼惺忪地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谢谢...我又欠你一次。”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从不欠我什么，”段子昊温和地说，“回家好好休息，明天见。”
吴佑楠点点头，下车走向公寓大厅。回头时，他的车依然在原地，直到她安全进入电梯才缓缓离开。
站在电梯里，吴佑楠闻到他外套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忽然清楚地意识到，段子昊已经悄然走进了她一直严密守护的内心世界。
而对段子昊而言，驾车回家的路上，他也在思考同一个问题——这个冷静坚强又偶尔脆弱的女人，是如何在短短几周内，让他早已习惯独行的生活，开始渴望有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