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猎飞龙抓林蛙（2/2）

他收起工具，拍了拍雕兄的翅膀，转身走向老赵头的木屋。

推开木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松油、草药、烟叶和炖肉香气的暖流扑面而来，将外面的严寒彻底隔绝。老赵头正就着炉火眯着眼打盹，旁边瓦罐里咕嘟咕嘟地炖着什么东西，香气四溢。

“赵叔。”闵政南唤了一声。

老赵头一个激灵醒来，看到是闵政南，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回来啦？这天寒地冻的，又跑去折腾啥了？哟，好肥的飞龙！”他眼尖地看到了闵政南手里拎着的两只刚取出来、还带着寒气的飞龙。

闵政南将飞龙递过去，又从怀里（空间）掏出几颗用红纸包着的、在这个年代堪称稀罕物的水果硬糖，放在桌上。

“赵叔，吃着玩。”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我结婚了，请您吃喜糖。”

老赵头愣了一下，看着那几颗红纸包裹的喜糖，又看看闵政南，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由衷的笑意和感慨：“好！好小子！成家了！好事！天大的好事！是哪家的姑娘？啥时候办的事？咋不言语一声？”

“村里的知青遇到的，投缘，就定了。”闵政南含糊地应了一句，并未多说林雨兰的来历细节。

老赵头是人精，见他不愿细说，也不再追问，只是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连连点头：“好好好！成家立业！是大事！该喝一盅！必须喝一盅！”

老头儿说着，兴奋地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到他那张破旧的木床底下，一阵摸索，宝贝似的抱出一个小坛子。坛口用红布包着泥封，一打开，一股极其浓郁、带着奇异腥臃又混合着草药芬芳和烈酒醇香的霸道气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木屋！

“嘿嘿，老子泡了十年的虎鞭酒！大补！原本想着带进棺材的！今天你小子大喜，便宜你了！”老赵头得意洋洋地拍开泥封，找了两个粗糙的陶碗，小心翼翼地各倒了小半碗。那酒液呈现出深邃的琥珀色，里面隐约可见一段粗壮的、布满奇特凸起的暗褐色物体和一些人参、枸杞等药材。

浓烈的酒香和那特殊的药味混合在一起，冲得人头皮发麻。

闵政南看着那碗颜色诡异的烈酒，没有推辞。接过碗，与老赵头粗糙的陶碗重重一碰。

“祝你和媳妇儿，和和美美，早生贵子！”老赵头大声说着吉祥话，仰头“咕咚”就是一大口，哈出一口带着药味的酒气，满脸享受。

闵政南也仰头喝了一口。酒液入喉，如同烧红的刀子一路割下去，辛辣无比！但随即，一股狂暴的热力便从胃里猛地炸开，汹涌地冲向四肢百骸，瞬间驱散了所有寒意，连骨头缝里都仿佛暖了起来！

“好酒！”闵政南忍不住赞了一声，额角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哈哈哈！够劲吧！”老赵头放声大笑，“来来来，满上！今儿个不醉不归！”

两人就着炉火，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那霸道无比的虎鞭酒。就着瓦罐里炖得烂熟的肉，就着几颗甜甜的喜糖。屋外是呼啸的寒风和无边的冰雪，屋内却是烈酒、温情与对新生活的祝愿。

酒碗碰撞声，老人的笑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张广才岭的深冬寒夜里，透出一种粗犷而真实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