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画皮劫（2/2）

“你祖母当年抽了我的皮，现在该还了。”辉焰的狐尾缠住李明脖颈，毛尖刺入他锁骨处的钥匙孔。剧痛中，李明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那个穿长衫的画皮匠正将人皮缝进骷髅，而树根深处传来的啼哭声，竟与此刻画皮鬼消散前的尖啸完全相同。

女教师的人皮正在墙角重组，但这次包裹的骷髅头骨上，刻着辉焰的名字。远处的教职工宿舍传来锁链拖拽声，新来的数学老师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她的脖颈处隐约可见缝合线……

辉焰的残魂从灰烬中升起，右眼银铃映出李明苍白的脸：“现在轮到你了。”

李明推开教师宿舍的铁门时，浓重的脂粉味裹着腥气扑面而来。

数学老师正对着穿衣镜涂口红，她脖颈处的缝合线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镜面突然映出李明苍白的脸，她手中的口红“啪嗒”坠地，猩红膏体滚向墙角——那里堆着三具被缝合成茧的校服尸体。

“李老师来查寝？”她转身时，裙摆扫落梳妆台上的剪纸。

李明捡起那张红纸，剪裁的竟是辉焰被剥皮后的残躯轮廓。镜中突然伸出无数只苍白手臂，每只掌心都攥着半截人皮锁链，锁链末端拴着李明不同年龄段的尸骸。

辉焰的残魂突然从锁魂钉中暴起，狐尾缠住李明脖颈：“她是画皮匠的遗孀！”

数学老师的高跟鞋踩碎地砖裂缝时，李明看见她鞋跟里嵌着青铜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面穿衣镜突然塌陷，露出后面布满蛛网的密室。密室中央挂着件血红色嫁衣，衣襟处缝着上百张人皮，每张脸都定格在尖叫状态。

“你丈夫等你好久了。”辉焰的狐尾刺入嫁衣，布料应声裂开，露出内里蠕动的青灰色骨骼。李明突然头痛欲裂——那些骨骼的排列方式，竟与三百年前的辉焰双生子尸骸完全一致。

数学老师突然贴到他背后，红指甲划过他后颈：“李老师也想要件新嫁衣吗？”

她指尖渗出的黑水在镜面凝成八个字：画皮三寸，心皮七分。

嫁衣突然裹住李明身躯时，辉焰的残魂发出尖啸。

那些血色绸缎刺入皮肤，每根丝线都连着枚青铜钥匙。李明看见钥匙孔里浮现出数学老师被剥皮的画面——她脖颈处的缝合线正与嫁衣纹路重叠，而剥皮匠的刀具上，赫然刻着李家姓氏。

“你祖母抽了我的筋！”数学老师的声音突然扭曲。李明挣扎时扯断一根丝线，嫁衣内层的绣鞋飘落，鞋尖缀着的珍珠竟是缩小版的人眼珠。

辉焰的狐尾突然缠住嫁衣，毛尖渗出黑水将绸缎碳化。李明趁机抓住青铜钥匙插入心口，镜中突然炸开万千碎片。每片镜面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五十年前被逼穿嫁衣的祖父、此刻正在狐毛化的自己、以及镜面深处被铁链锁住的……数学老师的真容。

数学老师的头颅突然爆开，无数根银针从颅腔内刺出。

那些针尖沾着辉焰的骨灰，在李明瞳孔里凝成树灵的青灰色脉络。嫁衣开始疯狂重组，每根丝线都化作利刃刺入他血管。李明看见自己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都映出数学老师被剥皮的场景——剥皮匠的刀具上，正刻着此刻辉焰残魂的面容。

“你才是最后的画皮匠！”辉焰的残魂突然从嫁衣内层浮出，他的左眼眶里插着的，正是数学老师被挖出的心脏。

李明突然将钥匙刺入太阳穴。银铃炸裂的瞬间，整间密室开始坍塌。那些镜面碎片突然凝成锁魂钉，将嫁衣上的怨气钉死在树根上。数学老师的头颅滚落在地，下颌骨仍在开合：“你祖母骗了你……你家族世代都是画皮匠的……”

数学老师的嫁衣正在墙角重组，但这次包裹的骷髅头骨上，刻着辉焰的名字。远处的教学楼传来上课铃声，新来的美术老师正对着人体模型涂口红，她的脖颈处隐约可见缝合线……

辉焰的残魂从灰烬中升起，右眼银铃映出李明苍白的脸：“该去试新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