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水鬼之约（1/2）

——雨夜回廊

连绵阴雨洗刷着校园，李明握着手电筒走过空荡荡的走廊。潮湿的空气中悬浮着肉眼难辨的水痕，它们像是有了生命般缠绕他的裤脚，冰冷而黏腻。

咔嗒——

拐角处的消防栓突然自动开启，喷涌的水流中混着暗红杂质。一道黑影倏地从镜面倒影中窜出，水珠顺着墙缝蜿蜒成无数双手，在他后颈抓出五道血痕。

辉焰的残魂从他锁骨的钥匙孔窜出：水鬼来了！别回头！

——镜中怨咒

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无风自启，水雾凝结成张少女的脸。

她湿漉漉的长发遮住左半边脸，露出的右眼眶盛满浑浊积水，手腕内侧的烫伤疤痕与李明上周在旧档案室见过的溺亡报告照片重叠——

【20xx年x月x日，高一（3）班苏雨，意外落水身亡】

你看见了吗？少女张嘴的瞬间，水从她喉管喷涌而出，每滴雨水都是我的眼泪！

整栋楼的镜面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渣扎入李明后背。他踉跄着抓住消防柜，柜门玻璃映出的却不是他，而是另一个自己——右脸爬满鳞片，正将染血的手伸向他的后颈！

——替命仪式

水猴需要新鲜的眼泪才能保持形态。

辉焰的蓝焰突然包裹住李明全身，将他拽向教学楼天台。沿途的排水管爆裂，洪水般的黑水里伸出无数苍白小手，抓住李明的衣角尖叫：不是说好我先投胎的吗？！

天台积水形成了小型漩涡，中央站着穿白裙的苏雨。她脚下漂浮着个破旧书包，拉链开裂处探出半张腐烂人脸——那是上周失踪的转校生陈晨。

当年他在我落水后偷走我的录取通知书。苏雨的指尖划过陈晨脸颊，腐朽皮肉簌簌剥落，现在轮到他当我的替死鬼了。

书包突然膨胀，黑水从拉链缝喷涌而出，化作无数条细小水蛇咬住陈晨的脚踝。

——钥匙化蛟

李明怀中的青铜钥匙烫得惊人。

当银锁链缠上他脚踝时，钥匙突然迸发青光，竟分化成两条青铜蛟龙！一条缠住水蛇，另一条地咬断苏雨的手腕。

那是......双生树的枝干！辉焰的残魂在蛟龙间显形，李明，握住我的狐尾！

他扯下自己的狐尾化作银索，缠住蛟龙脖颈。李明在剧痛中将钥匙插入地面，整座天台的地砖突然下陷，露出青铜树根编织成的巨网。树根末端连接的，赫然是苏雨被泡发的尸骸——她漂浮在树根组成的羊水泡里，肚脐处钻出第二条锁链，另一端……

——替命轮回

锁链另一端拴着年轻时的李明祖父。

黑白照片里的民国少年穿着校服，正被绑在青铜水桩上。树下站着穿旗袍的少女，手持银针对准他后颈——

原来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饵料。李明看着自己锁骨处的钥匙孔，那些锁链正穿透照片里的少年，与现今的他连成闭环。

苏雨突然狂笑：现在该你死了！双生树需要两代祭品！

她腐烂的右手穿透陈晨胸膛，掏出的却是枚完好的青铜钥匙——钥匙柄刻着与李明母亲相同的小字【淑华】。

辉焰立刻尖叫：那是你妈妈的钥匙！她当年替你挡了替命咒！

——终极反转

李明抢过钥匙撕裂天空时，整座校园开始溶解。

水鬼苏雨在黑水中尖叫：你以为你赢了？双生树早把你们全家刻进年轮了！

树根组成的漩涡吞没陈晨尸体的瞬间，李明看见漩涡底部露出半张脸——竟是他父亲沉睡的面容。

这才是最后一层咒。辉焰的残魂在银沙中重组，李家根本没被献祭，是主动成为树的......营养液。

李明在坠落前将两枚钥匙猛然相撞。青铜与骨笛交融的刹那，树根深处传来清脆的婴儿啼哭——那声音与他藏在心底三十年的噩梦重叠。

漫天暴雨突然停歇。

苏雨和陈晨的尸骸在原地风化，只剩黑水凝成的小字在地面闪烁：【待续·人偶还魂篇】

——雨夜回廊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永无止境。李明站在教学楼的大厅里，周围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气息，墙壁上的雨水如同泪痕般滑落。他的手中握着那两枚融合在一起的青铜钥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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