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遗忘债渊与“摆烂”式潜入（2/2）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什么都无所谓了”的终极虚无气息，吸入一口都觉得浑身乏力，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再也不起来。
“都打起精神来！”麻薯压低声音，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维持着“空洞麻木”的表情，“记住我们的宗旨：烂就完事了！”
说罢，它一马当先，率先朝着债渊入口走去。只见它收敛了所有金丹光华，混沌之力运行得比蜗牛爬还慢，小眼神空洞得像是没对焦，步伐虚浮，走两步晃三下，浑身散发着“鼠生已经完蛋了，活着就是凑数”的颓废气场。为了让效果更逼真，它还动用万象投影，在自己头顶弄了一朵灰蒙蒙的小乌云，时不时滴下几滴灰色的液体，看着跟在掉眼泪似的，凄惨得不行。
小绿果然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暗绿色的苔藓球，滚得比乌龟还慢，滚着滚着还会不小心卡在两块碎石中间，半天动弹不得，活脱脱一块没人管的废苔藓。
多嘴跟在后面，有气无力地念叨着，声音拖得老长，丧得让人想原地躺平：“修行百年，依旧负债……道途茫茫，何处是家……今天没还上债，明天也还不上……不如躺平睡大觉，债主来了也不跑……呱……”那魔音绕梁，连旁边的空间碎片都仿佛顿了顿，像是被这丧气压得没了脾气。
兔八哥带着几个小弟，鬼鬼祟祟地跟在队伍后面，一边走一边撒【劣质隐匿粉尘】，结果风一吹，粉尘全吹回了自己脸上，把几只兔子弄得灰头土脸，活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撕【信息干扰卷轴】的时候更是离谱，有的卷轴撕了半天没撕开，有的撕开了没半点反应，还有一张居然炸了个小火花，把兔八哥的耳朵燎得卷了边。
书生鬼魂捧着玉简，一边飘一边写，越写越丧：“今日，天气阴，心情沉痛，预感此行凶多吉少，特留此书，若有不测，望后来者……呃，好像也没后来者会来这破地方……也罢，就当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反正也没人看……人生啊，就是这么无意义……”写着写着，自己都eo了，飘得越来越慢，差点跟不上队伍。
阿肥则依旧保持着它的神秘，只是这次，它连震天响的呼噜声都收敛了，蜷缩成一团，毛色也变得灰扑扑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对生活失去所有希望、连鱼都懒得抓的流浪猫，默默地跟在队伍最后面，存在感低到几乎为零。
就这样，这支散发着浓郁“丧”气、画风诡异到极点的“破产摆烂团”，以一种极其滑稽又诡异的姿态，缓缓滑入了“遗忘债渊”的入口。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这离谱到家的“摆烂”战术，初期竟然真的奏效了！
债渊内的规则似乎对他们这群“毫无价值”“毫无斗志”“连存在都显得多余”的存在格外宽容，反应迟钝得不像话。一些游荡在空间裂隙中的虚影——它们由“彻底绝望”和“被遗忘的誓言”凝聚而成，面目模糊，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只是漠然地瞥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跟看一块石头、一堆烂泥没区别，连停下来试探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径直飘走了。
还有一些扭曲的空间裂隙，平日里碰到一点能量波动就会疯狂吞噬，可碰到他们这群“低能量废柴”，居然只是轻轻晃了晃，像是打了个哈欠，就任由他们从旁边走了过去，连个水花（空间涟漪）都没激起。
他们就像几颗投入泥潭的小石子，只激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涟漪，就迅速沉底，被那无尽的“虚无”和“颓废”所包容，完美融入了这绝望的环境中。
麻薯心中窃喜：好家伙！这波赌对了！果然，摆烂才是王道！
它一边维持着“生无可恋”的摆烂姿态，一边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精神力，像探照灯一样，悄悄感知着周围的环境，寻找任务中提到的“规则扰动”源头。
随着不断深入，他们看到了越来越多不可思议的景象，每一处都透着“无意义”和“终结”的意味：
远处有一座座由无数报废的“梦想”和“计划”堆砌而成的山脉，那些“梦想”有的是亮晶晶的气泡，有的是沉甸甸的石块，上面刻着“成为天下第一”“赚够一亿积分”“还清所有债务”等字样，如今却都灰蒙蒙的，失去了所有光泽，堆积在一起，像一堆没人要的垃圾。
脚下流淌着一条浑浊不堪的“遗忘之河”，河水缓慢得几乎看不出流动，河水中沉浮着各种被遗弃的“承诺”和“初心”——有的是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我一定会回来救你”；有的是一颗小小的光球，散发着微弱的暖意，标注着“要做个善良的人”；还有的是一把生锈的剑，剑身上刻着“守护所爱之人”，如今却都在河水中沉沉浮浮，逐渐被浑浊的河水侵蚀，慢慢失去原本的模样。
甚至还有一些凝固的、如同琥珀般的“时间孤岛”，悬浮在半空中，里面封印着某个存在一生中最“无意义”的瞬间——有的是一只修士在原地发呆了三天三夜，啥也没干；有的是一只妖兽在山洞里数了一辈子石头；还有的是一个债主在讨债失败后，蹲在路边哭了整整一年，最后连自己为啥哭都忘了。
这里的一切，都在诉说着“终结”与“无意义”，仿佛进入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抽走价值，遗忘一切。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麻薯猛地停下了脚步，空洞的眼神瞬间聚焦，小身子僵得像块石头。
在前方一片由“废弃创意”和“失败发明”组成的平原上，遍地都是奇形怪状的玩意儿——有只会往后跑的草鞋，有能把水烧开但会自己爆炸的炉子，还有一本写满了错别字的修炼秘籍——而在这片平原的中央，它感知到了一股熟悉得令人心悸的波动！
那波动阴冷、霸道，还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债务气息，正是之前那场差点把它炸成烤仓鼠的“债务核裂变”残留的气息！
而那股波动的源头，赫然是一颗……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暗金色的巨卵！
这颗巨卵通体呈暗金色，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债务符文，跟麻薯爪子上的烙印一模一样，还有无数半透明的算盘虚影在卵壳表面来回滑动，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天文数字的债务。巨卵内部蕴含着恐怖到令人窒息的能量，如同沉睡的火山，看似平静，实则随时可能爆发，仿佛在孕育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存在！
更让麻薯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的是，它感觉到，这颗巨卵，似乎与它自身，与它的混沌金丹，与它爪子上的债务烙印，产生了一种极其诡异、极其强烈的共鸣！
金丹在丹田里疯狂跳动，像是在回应什么；爪子上的烙印发烫，如同被火烤一般；连它的混沌道基，都在微微震颤，散发出与巨卵同源的气息！
“吱……（不、不会吧？）”麻薯吓得小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瓜子，眼睛瞪得溜圆，内心疯狂咆哮，“难道那场‘债务核裂变’，不仅没把我炸死，还顺便炸出了个……‘债二代’？！”
这是什么离谱剧情？欠债就算了，还得喜当爹？还是个由债务孕育出来的“蛋儿子”？
就在麻薯震惊得大脑宕机、差点维持不住“摆烂”姿态的时候，那颗巨卵似乎也感应到了它的到来，猛地悸动了一下！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响彻四周，巨卵表面的债务符文瞬间亮起，算盘虚影转动得更快了，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如同催命符。紧接着，卵壳表面“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贪婪、依赖、以及一丝……极其诡异的“孺慕之情”的混乱意念，如同无数柔软的触手，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带着一股亲昵的意味，朝着麻薯疯狂缠绕而来！
麻薯：“！！！”
它预想了一万种危险：被债主追杀、被规则抹杀、被虚影吞噬、被空间裂隙撕碎……唯独没想过，自己会在归墟的终极遗忘之地，被一个疑似由自己“债务”孕育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蛋玩意儿”……认亲？！
这是什么无厘头展开？！
它的“摆烂”潜入计划，它的“低调混进去、低调找目标、低调溜出来”的完美方案，似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极其离谱的偏差！
（那颗巨卵又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表面的裂缝“咔嚓咔嚓”地扩大，隐约可见内部有金红色的光芒流转，如同岩浆在涌动。光芒中，似乎有一只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正透过越来越大的缝隙，好奇地打量着外面那只吓得浑身僵硬、差点当场表演一个仓鼠石化的小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