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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月下破重围 情深共归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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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再多来几个!”

他脸上溅了血污,咧嘴一笑时露出两排白牙,倒添了几分悍勇。

“凌丰!”

龙弈怒吼一声,将阿婷往一棵老槐树后轻轻一推,“躲好!千万别出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一根断矛——不知是哪个士兵遗落的,矛尖虽钝,却足够沉重。

断矛横扫如惊雷,逼退两名士兵;银枪直刺似闪电,顺势挑飞一个敌人的头盔。

“你怎么才来?”

赵凌丰笑骂一声,枪尖精准地避开龙弈的伤口。

“先解决他们!”

龙弈的胳膊还在淌血,顺着断矛往下滴,染红了矛杆,动作却丝毫不慢。断矛主攻下盘,银枪专攻上三路,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在此刻爆发,一刚一柔,一守一攻,很快撕开一个缺口。

可西秦士兵像闻腥的狼,越聚越多,长枪短剑织成的包围圈眼看就要重新收紧。

阿婷躲在树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急如焚——她看见龙弈的胳膊在淌血,染红了半截断矛;看见赵凌丰的左腿被划开一道口子,银甲下渗出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滴,枪尖的速度明显慢了。

“龙弈!接着!”

她忽然大喊一声,从龙弈遗落在树旁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利落地搭在他带来的弓上。

龙弈和赵凌丰同时一愣,动作都慢了半拍。

月光恰好落在阿婷身上,素色的布裙被风掀得猎猎作响,拉弓的姿势标准得像模子刻出来的——左臂微曲如满月,右手三指虚勾弓弦,正是项云教她的“沉肩坠肘”式。

可她眼神里的锐利却不像个闺阁女子,倒像只蓄势待发的鹰,眼底映着刀光,也映着身后两人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夜风灌入肺腑,带着铁锈味的冷。

松开手指的刹那,箭矢如流星破空,“嗖”地一声正中那西秦小队首领的手腕!长剑“哐当”落地,首领疼得闷哼,手腕上的血瞬间染红了甲胄的护腕。

不等众人反应,阿婷已搭上第二支箭。

这次瞄准的是另一个小队长的咽喉,但她故意偏离几寸,箭矢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汗毛倒竖。那队长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缩颈躲闪,赵凌丰却抓住这瞬息的破绽,银枪如灵蛇出洞,“铛”地挑飞了他胸前的护心镜,镜甲碎片溅落一地。

西秦士兵见两个首领一伤一退,顿时乱了阵脚。

本就忌惮赵凌丰的悍勇,此刻又见暗处藏着如此精准的弓箭手,哪里还敢恋战?不知是谁先喊了声“撤”,众人如蒙大赦,拖着伤兵狼狈地往营地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山坳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混着夜风穿过树林的轻响。

“阿婷姑娘……你……”

赵凌丰拄着银枪,瘸着腿走过来,惊讶得合不拢嘴——他只知道这姑娘会缝护膝、识草药,竟不知还有这般箭术。

阿婷扔掉弓,跑向龙弈时裙角带起一阵风。

她蹲下身查看他胳膊上的伤口,指尖刚触到血污就开始发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都怪我……若不是我……”

“傻瓜。”

龙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笨拙却温柔,指腹蹭过她的泪,“哭什么?这点伤算什么?上次我替凌丰挡箭,可比这疼多了。”

赵凌丰也凑过来,用没受伤的腿踢了踢龙弈的靴子:“就是,姑娘那两箭太帅了!比龙弈这小子闭着眼射箭强多了——他上次练射,差点把自己的马屁股当靶子。”

阿婷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却掉得更凶,像个受了委屈又突然找到依靠的孩子。

月光落在她带泪的笑脸上,一半是泪的凉,一半是笑的暖,像极了燕回山清晨带着露水的花。

龙弈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伤臂不敢用力,只用没受伤的胳膊轻轻圈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那熟悉的草药香,喉结滚了滚:“以后不许再一个人跑了。要走,我们一起走。”

赵凌丰识趣地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去牵那两匹战马还有一匹缴获的战马,银枪拖在地上,划出细碎的声响。

山坳里的风忽然变得温柔,吹得树叶沙沙响,像在替这对劫后重逢的人,说些藏在心底的话。

三人趁着月色往燕回山赶。

龙弈的枣红马驮着两人,阿婷坐在前面,龙弈环着她的腰,受伤的胳膊不敢用力,只虚虚搭着。

赵凌丰牵着那匹缴获的西秦战马,慢慢跟在后面,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像在数着归途的步子。月光透过稀疏的枝桠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昨夜溪桥边拂过的风。

阿婷能清晰地感受到龙弈胸膛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稳的力量,还有他受伤的胳膊搭在腰间时,那不易察觉的微颤。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茧子——那是握弓留下的痕迹,抓得更紧了,仿佛一松手,这月光、这温度、这怀抱,就会像梦一样消散。

“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龙弈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得像浸了月光,“记住,小傻瓜。要走,也得带上我。我可不忍心丢下你一个人。”

阿婷点点头,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晕开一小片深色:“嗯。”一个字,却像在心里盘桓了千百遍,终于找到了归宿。

赵凌丰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紧紧依偎的两人,忽然觉得腿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他清了清嗓子,哼起龙弈在凉亭里唱过的那首民谣,调子跑得上天入地,却带着说不出的轻快:“溪水长呀长,鸳鸯成对游……”跑调的歌声在夜色里荡开,像一首写给和平的序曲,笨拙,却真诚。

回到燕回山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把远处的鹰嘴崖染成淡金色。伙房的老周头和柱子正等在门口,老周头手里还攥着块没发好的面团,见他们回来,手一抖,面团掉在地上,眼泪跟着就下来了:“可算回来了……我这心啊,悬了一夜,灶上的粥热了三遍,你们快快趁热吃。”

阿婷扶着龙弈下马,目光扫过他胳膊上渗血的绷带,又落在赵凌丰腿上的伤处,眼圈瞬间红了。

她转身就往灶房跑,很快端来草药和绷布,先是给凌丰处理好了伤口,然后轮到龙弈,动作麻利得让龙弈惊讶。

“没想到阿婷的医术这么娴熟。”

他看着她铺开草药,忍不住问。

“小时候项伯伯教的。”

阿婷的声音有些低,指尖捻着草药,轻轻敷在他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他说行军在外,总得会点自救的法子……疼吗?”

“不疼。”

龙弈笑着摇头,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

晨光透过窗棂,在她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她抿着唇,嘴角还带着点未散的红——那是昨夜急哭了的痕迹。

他忽然觉得,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虽然处处是刀光剑影,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彼此藏在心底的话,让两颗心贴得比任何时候都近。

阳光越升越高,金粉似的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里都飘着草药的清香和米粥的暖意。

赵凌丰坐在旁边的矮凳上,看着阿婷为龙弈缠绷带时,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腕,看着龙弈望着她的眼神,像盛了整片晨光。

他刚要开口调侃,却又悄悄咽了回去——有些情感,不必言说,昨夜的月光和今早的晨光,都替他们记着呢。

伙房的烟囱又升起了炊烟,淡青色的烟缕在晨光里舒展,像在描摹一个安稳的未来。

柱子端来热腾腾的米粥,小石头扒着门框偷看,见阿婷回头对他笑,顿时咧开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

一切都回来了,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至少龙弈知道,以后再不会让她一个人走;阿婷也知道,有些刀枪,不必独自去扛,身后总会有双温暖的手,紧紧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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