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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计谋军业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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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军的姬妾尖叫起来,珠钗掉了一地,仪仗顿时乱作一团,抱头鼠窜的侍女撞翻了插着孔雀翎的旗杆。

龙弈勒马不前,朗声道:“王将军,你带五万兵马深入我护民军腹地,就不怕后路被抄?”他扬手示意,亲卫们举起数十面玄鸟旗,旗帜后面隐约露出投石机的轮廓——那是用草扎的假模型,却在晨雾里显得狰狞可怖,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石弹。

王将军望着崖上那些“投石机”,又看看四周漫山遍野晃动的旗帜,脸色白得像纸。这时,苏信悄悄凑到他耳边,声音发颤:“将军,护民军的主力怕是都藏在鹰嘴崖后,咱们孤军深入,怕是……怕是要中了圈套!”

话音未落,西侧忽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王将军回头望去,只见烟尘滚滚遮天蔽日,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逼近——那是赵勇原先的部下,故意赶着几群牛羊扬起的尘土,却足以乱了军心。

“撤!快撤!”

王将军哪里还顾得上贪功,拨转马头就跑,金线甲胄在慌乱中挂住了马鞍,差点摔下马背。东齐军士见主将先逃,顿时溃不成军,连满载粮草的马车都扔了一路,车轮陷在泥里的吱呀声混着哭喊声,在峡谷里回荡。

龙弈勒住马,望着东齐军仓皇逃窜的背影,忽然对落在最后的副将喊道:“留步!”

那副将吓得一哆嗦,以为要被追杀,慌忙翻身下马跪地,却见龙弈只是策马上前,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我问你,南境的陈栗将军,近况如何?”

副将愣了愣,喉结滚动着嗫嚅道:“陈将军……上月被革职下狱了。听说……是因为私放了萧陛下悬赏的重犯。”

他偷瞄了龙弈一眼,声音压得更低,“萧陛下气得摔了三个玉瓷瓶,说要把他永关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什么?”凌丰猛地拔剑出鞘,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萧衍敢动陈将军?!我这就去东齐劫狱!”

龙弈按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如铁。他望着东齐军消失的方向,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许久才低声道:“知道了。”

回营的路上,凌丰一句话都没说。银枪在手里攥得发白,指节硌出深深的红痕。龙弈知道他在想什么——陈栗是因他们而获罪,这份愧疚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喘不过气。

“会有办法的。”

龙弈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等咱们站稳脚跟,定会救出陈将军。”凌丰点点头,眼眶却红了。

次日清晨,龙弈刚查完南境的防务,靴底还沾着露水,情报兵就气喘吁吁地跑来,甲胄上的铜扣叮当作响:“统领!秦军在南阳边境集结了万余人马,正往南境外围扑来,烟尘都快漫到鹰嘴崖了!”

中军帐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群秦军,跟逐臭的苍蝇似的!”赵彻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碗里的水溅出大半,“前天刚啃下平地原,今天就敢来啄南境!真当咱们是软柿子?”

“让我去!”凌丰猛地站起,银枪在地上顿出闷响,枪尖的寒光扫过帐顶,“我带五千人去,定把他们打得连爹妈都认不清!”

“坐下。”龙弈的声音平静无波,“苏信已经带着南境的守军撤回来了。”

“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帐内的烛火都仿佛抖了抖。项云捋着胡须的手停在半空,眉头拧成个死结:“南境外围是燕回山的屏障,怎么能说让就让?那片丘陵虽不险峻,却能挡去秦军一半锐气啊!”

龙弈铺开舆图,指尖划过南境外围那片标着浅黄的丘陵地带,纸页被按出轻微的褶皱:“那里多是开阔地,无险可守。秦军来势汹汹,带着投石车和重甲步兵,咱们若硬拼,只会徒增伤亡,把仅剩的兵力填进那片洼地。”

他抬头望着众人,目光沉稳,“这段时间,咱们折损了平地原的物资,又要防备东齐军反扑,实在不宜大规模作战。不如把南境外围让给他们,让他们占块不好啃的硬骨头,咱们正好借着这段时间养精蓄锐,修补器械,训练新兵。”

“可……”凌丰还想争辩,却被龙弈的眼神制止了。那目光里没有严厉,只有一种历经风浪后的沉静,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龙弈望着帐外的雨帘,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把远山染成了淡墨色。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眼下的青黑在烛火下更显清晰:“秦军占了南境外围,必定得意忘形。但他们摸不清咱们的底细,更怕深入腹地中了埋伏,定会在边境扎营观望。咱们只需守住鹰嘴崖和燕回山主城,凭险据守,等他们粮草耗尽,自然会退。”

众将沉默了。帐内的烛火映着龙弈的侧脸,他眼下的青黑比昨日更深了些,像是被夜色浸过。赵彻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案上的舆图:“统领说得是,是我太急躁了。这口气虽咽得难受,却保住了根本。”

果然如龙弈所料,秦军占领南境外围后,只在边境扎了营。那些黑色的营帐沿着丘陵铺开,却始终没敢越雷池一步。他们派了几队探马,却都被护民军的暗哨解决在密林里,连燕回山的影子都没见到,只留下几匹惊惶的空马,在边境的草地上打转。

暮色四合时,龙弈站在城头,望着南境外围的秦军营帐。那里的灯火星星点点,在灰蒙蒙的天色里闪烁,风一吹就晃,仿佛随时会熄灭。阿婷端着件披风走来,轻轻搭在他肩上,指尖拂过他冰凉的脖颈:“风大,别着凉了。昨夜你就没睡好,眼下的疲惫都快遮不住了。”

龙弈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连日来为伤员换药、碾药草磨出来的,粗糙却温暖。

“阿婷,你说……陈将军会怪我们吗?”他望着东方的夜色,那里是东齐的方向,沉沉的,像压在心头的巨石。

阿婷摇摇头,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发丝被风吹得贴在他颈间:“陈将军是何等通透的人,他当初选择放你们走,就该料到会有这天。或许……咱们在燕回山站稳脚跟,将来有能力护住更多人,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就像凌丰,他心里其实也清楚,他爹或许有苦衷,只是需要时间去证明。”

帐内的烛火亮到天明,跳动的光焰映着舆图上新增的红圈——南境外围被轻轻圈了起来。龙弈对着舆图坐了一夜,指尖在那些交错的路线上反复摩挲,直到晨光透过窗棂,在纸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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