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余波与低语（2/2）

“领袖！灰鼠醒了！而且……他的意识非常清醒！”

林风立刻赶去。只见灰鼠半坐在医疗床上，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迷茫或痛苦，而是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疲惫与明悟的清澈。他周身的幽蓝色能量稳定地流淌着，如同温顺的溪流。

“那声音……清晰了一些……”灰鼠看着林风，声音依旧微弱，但很稳定，“冰冷的太阳……不是太阳……是‘眼睛’……很多很多‘眼睛’……在很深很远的地方……看着这里……”

他似乎在努力组织着语言，描述着那超越常人理解的感知。

“它们……在等待……‘钥匙’turng……锁孔……”

“……还有……地下的‘大家伙’……”灰鼠的目光转向地底方向，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再是纯粹的恐惧，更像是一种……谨慎的敬畏？“它……也‘看’到了那道闪光（指信标脉冲）……它内部……有很多‘声音’……醒了……其中一个……很‘老’……很‘悲伤’……好像在……叫我？”

灰鼠的感知变得更加具体，也更加骇人。他不仅感知到了遥远的“塔”的威胁（冰冷太阳\/眼睛），似乎还隐约感知到了“最后堡垒”内部因为信标脉冲而被惊动的某些存在？一个“很老很悲伤”的声音在叫他？

这与他之前能和“信使”编码共鸣的能力一脉相承。他的变异，让他成为了一个活着的、能与某些古老存在沟通的接收器？

“你能回应那个‘声音’吗？”林风小心翼翼地问。

灰鼠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太远……太模糊……像隔着厚厚的冰层……但是……”他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缕幽蓝的能量，“这个……它好像……喜欢那个‘老声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旁边那台古老解码器突然运行速度加快，屏幕上一连串复杂的“守望者”符文流淌而过，最终定格在一个不断旋转的、结构复杂的几何图案上。

夜枭猛地冲了过来，看着那个图案，呼吸急促：“这……这是‘黎明’指令验证模块的核心标识符！我们之前一直无法完全模拟出来！灰鼠的能量……或者说他感知到的那个‘老声音’，竟然直接将它补完了？！”

希望的火苗再次燃起！虽然危机迫在眉睫，但他们似乎意外地找到了一把可能打开“黎明”遗产的钥匙——灰鼠本人！

“立刻尝试用这个完整的标识符，配合‘导师’的生物特征数据，最终破解‘黎明’指令！”林风下令。这是他们目前最快可能获得破局力量的途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轨道上，“塔”的“清道夫”舰正在逼近。地面，“猎犬”小队空投舱如同死亡的种子，散落在广袤的废墟中，开始进行拉网式搜索。

“磐石”内部，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指令破解的结果，等待敌人的动向，等待命运的审判。

而在那深邃的地底，“最后堡垒”内部，某个被信标脉冲和灰鼠的微妙共鸣共同惊扰的、沉寂了无数岁月的古老意识，似乎终于完全苏醒了一瞬。它那庞大而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岩层，扫过“磐石”避难所，扫过灰鼠所在的方向，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理解的波动，随即又缓缓沉入无尽的黑暗与沉默之中。

仿佛一个古老的守护者，在漫长的沉睡后，被熟悉的噪音和一丝微弱血脉的呼唤惊醒，投来一瞥，却又因时代的变迁和自身的沉重职责，而再次选择了沉默。

但这一瞥，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事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