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电击枪的刻痕(2/2)
“啥东西?”
“不该问的,就别问。”她抬眼看他,“你现在知道了,他们要找的是啥。”
他没说话,盯着墙上的光网。残卷在衣袋里轻轻颤动,好像在回应着什么。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感觉——残卷不是在报警,是在记录。记录那个拿电击枪的人的离开方向。
他转身就走。
回到地窖,他把陶罐里的青液倒进一块旧布巾,再用残卷裹住,打了个结。晚上,他又来到祖坟。这次他没在“巳”字上滴液,而是把布巾埋在东南角。土刚盖上,残卷背面突然一热。
一行字浮现在布纹上:主归则脉醒。
三秒后,字消失了。
他没看见。但两里外的山坡上,周映荷正用望远镜盯着祖坟方向。她手里拿着速写本,赶紧画下刚才浮现的文字。画完,她撕下纸页,塞进防水袋,压进背包夹层。
第二天清晨,陈砚挖开东南角的土。布巾还在,但里面的青液没了。土里有一道细细的湿痕,像蚯蚓爬过的痕迹,一直通到坟底。他蹲下,手掌按进土里。残卷没发烫,也没纹路浮现,只是变得特别热,就像贴着一块暖石。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远处,农技站的窗户关上了。他没再往那边看。
回到屋里,他翻开记录本,在“1999·四月初七”十七分”,那是父亲死的时间。两行字并排着,像两个端点。
他盯着这两行字,突然明白了什么。出生和死亡,都被记在同一种变化里。不是巧合。是周期。
他合上本子,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看。墙角排水管口的青铜环还在,表面的编号被雨水冲得更清楚了。他没去碰它。
傍晚,他把父亲的日志、笔记本、残卷和陶罐都锁进铁皮箱。锁好后,他把箱子搬到地窖最里面,用三块青砖压住。做完这些,他站在地窖中央,闭上眼睛,把手贴在墙上。
残卷在衣袋里轻轻动了一下。
他知道,他们不是在找地脉。是在等他做点什么。
他睁开眼,拿起铁锹,走向祖坟。这次他没带残卷,也没带青液。他直接在坟前跪下,一锹一锹地往下挖。
土很松,挖到三尺深的时候,锹尖碰到了硬东西。他伸手进去,摸出一块青铜片,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和电击枪上的根系纹一模一样。他翻过来,背面有一行小字:巳位已启,待主归。
他紧紧握住青铜片,指节都变白了。
远处,农技站的灯亮了。周映荷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显影药水瓶,瓶底沉淀着一层青灰色的渣。她没开灯,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祖坟方向。
陈砚把青铜片塞进衣袋,站起身。他没回屋,而是走向田埂,把铁锹插进土里,站在那儿不动。残卷贴在胸口,开始发烫。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右手小指上的青纹,又多蔓延了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