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蛀虫现形与金融暗流（1/2）
“万家香”厂区内的气氛，与前两日的凝重压抑截然不同。虽然官方最终的实验室检测报告还未出炉，但初步调查的正面结论和林卫东那番公开参观、免费品尝的承诺，如同强劲的东风，迅速吹散了笼罩在厂区上空的阴霾。
工人们干劲十足，脸上洋溢着自豪与轻松。管理层更是如同打了一场胜仗，虽然疲惫，却精神振奋。傍晚，食堂特意加了几个硬菜，算是小小庆祝一下这来之不易的喘息之机。
林卫东、李秀兰、赵大海以及几位核心骨干围坐一桌。沈墨轩则以需要静修恢复为由，并未参加，独自在客房调息。
“卫东，今天真是……太险了。”李秀兰给林卫东夹了一筷子菜，心有余悸，“要不是你及时回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显然还未从巨大的压力中完全恢复。
林卫东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冰凉，心中满是愧疚与疼惜。“没事了，秀兰，暂时过去了。”他安慰道，但眼神深处却并无多少轻松。24小时的倒计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而“饕餮”那未尽的“b计划”和所谓的“钉子”，更让他如芒在背。
赵大海灌了一口啤酒，畅快地哈了口气：“要我说，还是卫东你硬气！开门让他们查，还要打开门让所有人都来看！这招太绝了！看以后谁还敢乱嚼舌根！”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那个藏在人群里放阴招的王八蛋，沈先生抓住没有？”
林卫东微微摇头，低声道：“东西找到了，人没抓到。对方很狡猾。”他没有提及“守味人”玄甲和24小时的限制，不想让众人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
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餐桌旁的其他几人。负责生产的孙工程师一脸坦荡，还在跟赵大海讨论如何优化辣酱灌装流程；负责营销的杨帆则显得有些兴奋，已经在构思如何利用这次事件的热度，将公开参观变成一次成功的品牌营销。
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坐在角落、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张芸时，心中微微一动。这位年轻但一向认真细致的女会计，今晚似乎格外安静，眼神有些躲闪，拿着筷子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是吓到了吗？林卫东没有声张，只是将这一丝异样记在心里。经历了这么多，他深知任何细微的不协调，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庆功宴在略显复杂的气氛中结束。众人各自散去休息，准备迎接明天新一轮的挑战——公开参观的筹备工作。
林卫东借口要看看最近的账目，将张芸留了下来，一同来到财务室。
财务室里灯火通明，算盘和账本整齐地摆放着，透着张芸一贯的严谨。但此刻，她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不敢看林卫东。
“张会计，坐。”林卫东语气平和，自己先坐了下来，“这两天厂里事情多，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林总。”张芸的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依言坐下，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林卫东没有立刻翻看账本，而是看似随意地问道：“最近厂里资金流水怎么样？尤其是……原材料采购和大额支出方面。”
“都，都挺好的。”张芸几乎是立刻回答，语速有点快，“账目我都核对过了，没问题。”
她过快的反应，反而加重了林卫东的疑心。他没有追问，而是随手拿起桌上一本最近的现金流水账，缓缓翻看起来。他的目光看似掠过一行行数字，意识海中却悄然调动起那新生的“回甘”之意。这股力量对美好的、纯正的事物有感应，同样，对污浊的、异常的气息也格外敏感。
他没有具体的查账技巧，但他试图去“感受”这些数字背后，是否隐藏着不和谐的“味道”。
起初，账目看起来清晰规整，符合张芸一贯的风格。但当他翻到记录上个月中旬几笔采购款支付的页面时，指尖触碰着那些墨迹，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酸涩、虚伪、隐匿的异常“味道”，如同蛛丝般，悄然传入他的感知！
这“味道”很淡，几乎被纸张和墨水本身的气味掩盖，但林卫东敏锐地捕捉到了！它与“辣火”的暴戾不同，更加阴柔，更加……贴近人性的阴暗面！
他不动声色，手指在那几笔款项上轻轻点了点，抬头看向张芸，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这几笔向‘宏发土产’支付的辣椒款，我记得当时的市价，好像比这个要低一点？而且，支付日期比合同约定的提前了半个月？”
张芸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林总……我……那个……”她语无伦次，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和挣扎。
不需要她再说什么，林卫东已经明白了。张芸，这个他信任的、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会计，就是那颗埋藏更深的“钉子”！而她被利用的突破口，很可能就是财务问题！
就在这时，林卫东手腕上那“守味人”的标记微微发热，一道冰冷的、只有他能感知到的意念信息传入脑海，是玄甲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检测到强烈‘伪酸之味’及个体精神剧烈波动。疑似内部舞弊。此世俗纠纷，请尽快处理，避免情绪发酵产生额外负面‘味道’。”
玄甲果然在监控！他不仅监控超自然力量，连这种由人性阴暗面引发的、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负面“味道”也能感知！
林卫东心中凛然，对“守味人”的监控手段有了更深的忌惮。但他此刻无暇他顾，必须尽快解决张芸的问题。
他没有厉声斥责，而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更多的却是探究：“小张，我知道你不是个贪心的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有人逼你？还是……你有什么难处？”
林卫东这带着理解而非立刻问责的态度，成了压垮张芸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压抑已久的恐惧、愧疚和委屈瞬间爆发。“林总……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厂里！”她瘫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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